第235页

    茅二两眼血红，手提着把大刀，脸上露出了秦惟已经见过的狰狞表qíng来，秦惟动用了最真挚的语气大声说：哎呀！你们可来了！真是太好了！我正要去找你们呢！rdquo;

    大凡要杀个重要的人物，一定要让这人死在眼前才能放心。

    饶是茅二和茅富早打定了主意，要见面就砍了这个小寨主，也被高鹏这种见到救命恩人的态度弄得步子慢了些。

    秦惟急迫地说：夏家领了人，和官兵来攻打我们山寨来了！那个温三投靠了夏家，给他们当了先锋啊！他们已经到了山下！rdquo;

    什么？！rdquo;茅二和茅富站住，他们身后的人们一时收不住脚，有人甚至撞在了茅富背后。

    秦惟用高鹏的姿态跳脚：你们来这里gān嘛呀！我们赶快上寨墙上去呀！温三对寨子了如指掌！他们打来，我们就危险啦！rdquo;

    茅富看茅二，茅二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高鹏，声音嘶哑着问：这是谁说的？rdquo;

    秦惟急得要抓狂的样子：我父亲留在山下面的暗哨，刚跑上来告诉我了！他说我父亲对他说了，有急事一定要只告诉我！我可以自己先逃了，但是我舍不得你们这些兄弟啊！我们不要灰心，山寨建得坚固，我现在和你们一起出去，号召寨众们好好守住寨子，一定能把夏家和官兵打退！渡过难关！rdquo;

    茅二和茅富对视，秦惟都能读出他们眼中的对话：杀还是不杀？

    秦惟催促：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我们赶快出去召集人众，准备守寨啊！rdquo;

    茅二看向秦惟，满心怀疑地问：寨主的暗哨在哪里？为何我们都没有得到消息？rdquo;

    秦惟瞪大眼睛：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qíng，你们怎么能没有消息？！你们一直在gān什么？！rdquo;

    一直在攻打李猛的院落，还真没有注意山下的qíng况！

    茅富对茅二说：要不hellip;hellip;我们先派人下山去打听一下hellip;hellip;rdquo;先别杀寨主，真打起来，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实在不行还能让寨主出去送死呢！

    茅二皱着眉头mdash;mdash;我如果当了寨主是不是会更好地抵御？先gān掉这个没用的寨主hellip;hellip;

    秦惟紧张地观察着茅二的表qíng。按理说，大敌当前，茅富从下层升上来不久，习惯天塌下来有别人顶着，大约就不会想杀自己了，可茅二会不会hellip;hellip;忽然，他觉得茅二的眼睛过于红了，过去黑黝黝的脸色也有些苍白，有几处淤青，隐约似有红点，两眉间发黑，鼻子撑开，呼吸急促hellip;hellip;

    他想起那时自己解剖尸体时让茅二用手捧过腹腔的体液，如果那时茅二手上有个小伤口什么的hellip;hellip;

    秦惟语气关切地问：茅二，你是不是在发烧？是不是很不舒服？！头很沉？心跳得厉害？关节疼吗？rdquo;

    茅二微低了头，眼睛却上翻看着秦惟：寨主这是什么意思？！rdquo;

    秦惟眨眼mdash;mdash;是细菌、病毒、败血症、白求恩hellip;hellip;的意思，他认真地说：我听父亲说，嗯，鬼缠身会是这样，你最近没惹什么血腥吧？rdquo;

    惹的还少吗？牛大山、卞管家、万升万豪、李猛以及他们的手下hellip;hellip;

    茅二狞笑起来，手紧握着刀把指向高鹏：寨主这是想吓唬我？我茅二还就不怕吓唬！寨主编出来夏家官兵之类的话也不容易！可惜，我茅二不信hellip;hellip;rdquo;

    秦惟忙一脚向后半步，抬起手中的剑，做了守势，冷了脸道：茅二！你想作甚？！rdquo;

    茅二愣住：谁都知道高鹏不会武功，只会些逃跑的轻功和暗器，可这个架势怎么看着很专业？茅二小时候学了三拳两脚，靠着力大残忍和这些年与人jiāo手野练出来了功夫，他不敢称自己jīng通武艺，但他能看得出对方是否习过武。高鹏如此自然地一端架势，全身协调，就知道肯定会剑术。茅二警觉，准备让其他人先上去试试。他对后面一扭头：你们hellip;hellip;rdquo;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人疾跑着冲进来：茅二爷！不好了！夏家的人到了山下了！夏玄锋领头啊！官兵也出动了！rdquo;

    这下别说茅二傻了，秦惟自己也傻了，直直地看着来人mdash;mdash;不是韩杨树！难道是韩杨树安排的？不对，那个韩表哥傻乎乎的样子，不该这么机灵hellip;hellip;

    茅二皱眉：真的？！rdquo;

    来人使劲点头：真的！二爷！我们几个兄弟昨天傍晚去下面个村子里想打打牙祭，刚踢开了家大门，就听见有马蹄声，回头看来了二十多匹马！后面还走着几十人！一个兄弟问来人是谁，那边反问我们是何人，那个兄弟没细想，就说是鹰岭寨的mdash;mdash;这么多年了，咱们寨在外面什么时候没报过名字？！可那边抽剑就刺过来了！几个兄弟转眼就被杀了！我趁着乱钻进了墙边的gān糙舵里，正好天擦黑了，他们也没细找。有几个骑马的就宿在了那户人家里。我在糙垛里躲到了深夜！听见他们叫领头的夏二公子，那个人二三十岁，肯定是夏玄锋啊！我还看见了温三爷！他投了夏家！是他领着人来的！还人听说，他们后面有大队的人，甚至官兵hellip;hellip;我在他们睡后跑出来的，摸黑上的山hellip;hellip;rdquo;

    秦惟点头：看！看！我的暗哨说的对吧？！rdquo;他痛切地看茅二：茅二！你怎么能以为我在吓唬你？！人都打到山下面了，你以为我还不对你说实话？rdquo;

    茅二还举着刀，秦惟摇头：你想gān什么？大敌当前，你想内斗？！我别的不敢说，轻功可不是白练了十几年的，你可以试试，看你碰得碰不到我！rdquo;这个hellip;hellip;其实我只是在说大话，但秦惟将手中的剑调整了下角度，变成了个攻击的架势。

    茅富握刀的手放下，看向茅二说：二爷，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寨子外面hellip;hellip;rdquo;敌人来了，寨主却突然死了，这有点不好吧？

    茅二看着高鹏手里的剑，虽然只是一个小动作，但对方已经做好了出剑的准备mdash;mdash;高鹏明显武功不弱，可只说他有轻功，真打起来，轻功加上剑术，自己站在最前面，不见得能马上杀了高鹏。茅二心有不甘地放下了刀，秦惟也收了势，很通qíng达理地说道：茅二，你是第一副寨主，真的打斗，可就看你的了！走！我们出去！我要对寨众们说几句话！rdquo;

    你还想说话？给自己拉势力？茅二冷笑着说：此事怎么敢劳动寨主？寨主就在这里待着吧，我去去就回来！rdquo;说完对茅富说：你守着寨主！rdquo;然后对身后的人吆喝：走！去寨门上瞧瞧！rdquo;

    呼啦一下，一群人众随着茅二退走了。

    茅富手提着刀gān笑：寨主，我也是不得已hellip;hellip;rdquo;

    秦惟摆手打断：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跟你说，茅二已经被鬼缠上了！rdquo;

    啊？！rdquo;茅富忍不住惊呼。

    秦惟看了看茅富身后剩下的五六个人，稍微压低了声音对茅富说：我跟你说，少则半日，多则一天，茅二一定会发癫！高烧不退，神志不清！你快找人跟着他，他一病倒，你就是第一副寨主了！rdquo;败血症一旦发病，病qíng极为迅速，就是在现代各种医疗设备药品都健全的qíng况下，有的病人还会几天高烧，愣是抢救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