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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时候陆时年的视线从苏年的脸上移开,微微仰起脸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系统忍不住出声问:如果是你的话,你想拜托组织刷新你爸陆先生的指数吗? 陆时年楞了一下:以前应该会吧。不过他更想刷一刷抛弃了他的那个女人的指数。 不等系统继续提问,陆时年的视线又转了回去,搂了搂苏年的脖子,感受着那人无意中搭在自己腰间的手:不过能拜托组织的人应该是被完全破坏掉希望的人吧,我之前有钱,不算太糟糕,现在有希望,应该也不会太执着了。 系统看了一眼睡着的苏年,笑了。 嗯,有希望了。 秋风萧索,天渐渐转凉了,空调关了,陆时年也不经常在家里窝着了。 以前还从来没见过所有大学凑一起的地方,他到底还是有些好奇,周围的商铺摊贩也多,陆时年没事的时候就会出去转转,也不走远,就包围着房子的四个方向都走出去一段距离又转回来,也发现了不少以前没见过的。 酒吧那地方倒是完全不去了,穿着白色衬衫水蓝色牛仔裤背着双肩包的陆时年看见酒吧或五颜六色或端庄清雅的招牌都会像是其他学生一样远远避开。 他本人其实也更喜欢的是安安静静地一个人走在街道上,遇见喜欢的小东西把玩一番,要是碰见放不下手的便掏出钱来付账。都是简单的愿望,以前没有办法,现在倒是有机会一一实现。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两眼发亮,大摇大摆螃蟹一样地吆五喝六走进去,有有时候嗓子都会喊得发疼,其实 晌午的时候陆时年窝在沙发上打了个盹,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电视机里的人声还在响,就听见外面叽叽喳喳嘈杂声慢慢起来,应该是那些小摊贩趁着城管下班的时候出来了。 看一眼电视推销,陆时年换了身衣服趴在窗子口,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围墙对面摊贩和下课学生们的讨价还价,好不热闹。 仰起脸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快要下去了,橘huáng色的光芒洒在地上,不管是什么都散发着一种柔和的暖意。 陆时年摸了摸下巴,家里好像没有水果了,今天晚上苏年有课,下午也来不及回来吃饭,要不现在自己出去买吧。 打定主意之后便摸了钥匙手机,又确认了一下钱包的位置,这才放心大胆地蹬上鞋出门了。 苹果多少钱一斤啊? 人家都是十块钱三斤,你这里还比人家贵。陆时年挑挑拣拣,一听报价抬脚就要离开。 同学同学,算了算了,今天还没开张,三斤就三斤,你挑吧。大叔赶忙叫住他,略显无奈地递过来一个塑料袋。 为了防止路上磕磕绊绊,苹果上都套着白色的塑料膜,陆时年喜欢大个的,红不红的都不要紧,他就是喜欢捧在手里瓷实的感觉,结果袋子两个眼睛亮晶晶地在苹果堆里翻翻找找。 半天才放进去两个,大叔递过来一个在他手里:这个保证甜。 陆时年放进去,又挑了两个看着袋子里那个小巧的深红的苹果越看越不顺眼,抬脸看了一眼笑着看他挑苹果的大叔,怎么越看越想拿出来呢。 qiáng忍住这种奇怪的感觉,陆时年递过去满满一袋子的苹果,隔着透明塑料看那只苹果都有些不顺眼,不过也不少一个苹果的钱,临上称的时候陆时年又喜滋滋地递过去一个,那只小的让给苏年吃,剩下的大个都是他的。 二十七块五毛,收你二十七。大叔熟练地又给他在外面套了一个塑料袋,递过来。 陆时年掏出钱包,看到一张蓝色的票票,钱包按在怀里抬脸笑得讨巧:大叔,二十五得了吧。 大叔一脸为难:同学,我都给你便宜了,你看你这 哎呀,好吃下次我还在这里买,还介绍同学一起过来。陆时年接过苹果,又迅速地抽出五十地票子塞到大叔来不及收回的手里,笑着说,你看二十五多好找钱的,我也没零的了,就二十五吧。 大叔看着手里的钱抿着嘴半晌,摆摆手在腰间挎着的小腰包里掏钱:我这苹果可甜了,你要是喜欢吃下次可一定要认准我这家了,多介绍朋友也过来。 陆时年接过来一张二十的,一张五块的,笑得眼睛都要眯成一条fèng,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占了多大的便宜呢,其实陆时年只是喜欢这种跟人和和气气商谈的感觉。 之前他有很多钱,身边也有很多人,但是没有人气,弄得他身上也没有丝毫烟火气,现在说句嚣张的话,他不仅有钱,还没人管,想gān什么gān什么,自然是想要把之前早就想试试的事qíng每一个都试一遍。 因为世界背景的关系,之前他有些想做的已经在前面的世界里顺道就尝试了,还别说感觉还真是不错,这次要价还价也是,忘了之前又一次他去商场附近买什么,下车的时候看见路边正巧摆摊,他点着烟坐在对面的咖啡店里盯着那个老婆婆从早上看到中午,看着她端着饭盒佝偻在花坛冬青树下咬着馒头。 老婆婆卖的是自己做的给婴儿穿的鞋子,陆时年大致扫了一眼,各式各样很漂亮,他一眼看中的还是那个做成虎头形状的小鞋子,一点都不像是丛林之王,反倒傻傻呆呆的,确实很像是小孩子的穿着打扮。 那天正巧周末,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女孩都把背包背在前面防止有人撞一撞里面的东西就没了,老婆婆鞋子下面铺着的g单也总是被来去匆匆的人踩到边边角角,她也不说,只是尽量将鞋子全部归拢到中间。 一个早上下来也不是没有收获,陆时年隐约记得好像成jiāo了三四笔,印象最深的是那个推着婴儿车,身边还跟着一个高高壮壮男人的胖女人,还有一个是四十多岁手上提着布袋子也看不出来装了什么的老妇人,还有什么他就记不清楚了。 只是模糊看见那胖女人拿了一双鞋还拿了一个小枕头式样的东西,男人递出去一百块钱,胖女人又很老婆婆低头说了什么,老婆婆颤颤巍巍地在一块方帕子里捡出来一叠钱数了又数递过去。 男人接过钱之后,胖女人也没要老婆婆拿塑料袋子,鞋子直接放在了摇篮车下面的兜筐凌厉,手上拿着小枕头逗弄着蹬着双腿,甚至举过头顶的小婴儿。 老婆婆小心翼翼地将一百块钱放在另一个帕子里包好,眼底都是笑意,贴身装好之后甚至还拍了两下,然后重新拿起放在花坛上的饭盒就着咸菜一样的东西咬着馒头。 陆时年头一次在露天咖啡馆这么优雅的地方喝咖啡,说实话他也不喜欢咖啡苦涩的味道,要是卡布奇诺那种带奶泡的甜甜的他还能接受,他最喜欢的喝的是果汁,最好是新鲜水果榨成的汁,只要是能吃的水果他都喜欢,但是他经常喝的是酒,红酒白酒啤酒只要是酒来者不拒,也不管是什么味道,反正只要过了喉咙进了胃里就好了。 菜单压在桌子上,陆时年随手指的一杯咖啡,带着浓郁的奶香和甜腻 ,他喝了五六杯,每次都是再给我来一杯一样的,就连原本被他美色吸引的小服务员再上咖啡的时候也红着脸yù言又止,可能是想要告诉自己咖啡喝多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