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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六王爷终于抬起来的脸,一张俊逸的脸煞白,瞄见他眼睛里露出来的茫然神色,顿了顿提醒地又露骨了些:沈木将军从荒北回来不到半年,却连私印都被皇上收去,若您是沈将军,又会作如何感想? 你是说李承哲话到嘴边却声生又吞了下去,警惕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还是没敢说出来。 男人已经忍无可忍,当初只是为了报恩,完全没想到六王爷竟然是一个如此扶不上席面的,这还没有现在皇位上坐着的那个有胆识,即使是篡位行动了,恐怕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抿了抿唇收起心底的考量,他没权没位只是一介平民,空有一身蛮力暂且还养得活自己,自然是从来没想过大不敬篡位的,甚至在太后的人找到他之前他都不太记得当今圣上姓氏名谁了。 只是太后挟恩要他多多提点六王爷,帮衬帮衬,为了还老一辈的qíng自然也就答应了,眼珠子转上一转,太后只是说侧面帮忙,也没说具体需要做什么,他粗布麻衣也就只能出出主意。 沈将军上缴兵符和私印的事qíng京城内几乎人人都知道,这个糙包竟然还想不到,既然自己已经为他指了一条明路,接下来的一切就跟自己无关了。 男人说完转身就要走,李承哲连忙在身后叫住他:慢走。 男人转过来:还有什么吩咐吗?王爷? 我母亲是否还说了别的,难道就让我一个人去找沈将军吗?那个将军自己时间过得,站在那里身上都泛着红光,也是忒可怕了些。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鄙夷,垂下脑袋恭恭敬敬地说:王爷,太后说了,因为前段时间一着错步步错,朝堂上关于她的人已经几乎被皇上肃清了,所以还请王爷务必小心谨慎行事。 朝堂上的大换血事件后来他也是知道的,一切也都因为这个小王爷行事太过莽撞,又只知道沉迷于风花雪月大家小姐之中,从来不关心时事政治的缘故,他确实不适合当皇帝,比现在皇位上的那个还不适合。 男人抿了抿唇,迈出去一只脚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句:王爷,太后托人让我转告您,近段时间行为做事还请收敛些,万万不可随意与他家小姐见面说话。 现在正是节骨眼上,一个弄不好很容易受到其他家的牵连,偏偏这六王爷还不自知,被禁足还能勾搭上侍郎最小的那个女儿,也不知道那些女子是怎么瞧上他的。 只是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李承哲已经吓到无法聚焦的眼睛,听见他喃声自语:前段时间查抄了那么多官府宅邸,有不少都是和我平日里jiāo好的,那什么时候会查到我这里。言语间确实多了害怕,只是这也太男人默不作声了。 听了两句深深觉得这李承哲确实只是个闲散王爷的料子,从小没被当成帝王培养,自然是做不得那九五之尊的事,还是趁早歇息吧。 可是想到太后那要qiáng的xing子以及派来的人咄咄bī人的口气,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一切且看天定吧,自己做完这些事qíng之后还是尽早离开吧。 转身便走了。 那李承哲还沉浸在自己害怕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黑衣男人到底是何时离开,又是怎么离开的。 双脚发软地又坐回到了太妃椅上。 满脑子都是去找沈将军,那个威武的沈将军。 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日后可做和打算?沈木揽着陆时年的肩膀,帮他将被子拉到胸前细细盖好。 什么打算?陆时年累得狠了,暂时不想说话,闭着眼睛眯一会。 后宫一事 行了,三番五次提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朝堂上的那些不是bī朕是bī着你呢,沈木,你说说,朕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要听他们的了。 陆时年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撑着他的肩膀扶起上半身瞪他质问。 前段时日已经用这个理由折腾了好几次了,这刚刚才歇息会又要gān什么,难不成真的得死在这张g上才甘心。 索xing被子往下一拉,呈大字往塌上一仰躺,巴巴地张着腿,闭上眼睛自bào自弃地说:你看看你想做什么便做罢,上也好下也好,前也罢后也行,你那些什么玉势毛笔各种玩意儿想用的一起来吧,你若是想用这种办法弄死我我打不过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何苦一烦二躁地在这里挑三拣四特特寻我的不是。 沈木被他忽然的动作弄得愣住了,这会见他大敞着门关一副任君所为的模样抿了抿唇帮他盖上被子,叹了口气:臣只是 陆时年睁开眼睛看他:沈木,臣不臣的不是只在嘴上说说的,你当不当做自己是臣,当不当做我是你主子你我心里都各自清楚明白,别扯什么个不相gān的。 沈木眼神忽的变得锐利,就像是鹰抓一般直直抓向陆时年的心脏。 陆时年害怕,但有些话还是得要说下去的,否则就算他还活着,肾也得不行了。 沈木,朕是不会选妃的,你就算是一天里再问上百遍上千遍还是这个答案,你若是信了它就是,你若是不信又何苦一直问。陆时年敛去脸上的表qíng,翻过身背对着他睡去了,顺便卷走整整一g被子。 沈木目光暗沉又瞬间变得明亮,即使陆时年不看他也能从后背几乎要灼烧出个动的炽热感中感受得到。 得,还是睡不成。 qiáng迫自己闭上眼睛就当自己处于虚无,努力忽略掉身上的不适酝酿着睡意。 正当困倦逐渐袭来的时候,guntang的感觉顺着后背传到经脉,原本天气转凉,这样抱着火炉睡觉也算是舒服,可是谁家的火炉是长了手长了脚的,在腰上穿过来还不够两条腿还要紧紧夹住自己,这还要怎么睡。 可是刚刚发了火,这会要是再发火的话沈木肯定也会火的,陆时年只好皱着眉毛扁着嘴。 妈的,老子忍了。 你永远都是我主子。 陆时年当听废话,不想理他。 转个身都没有,紧紧闭着眼睛装睡着了。 自从跟沈木睡以后,陆时年的睡觉也不挑了,之前必须在大g上打着滚摆着自己喜欢的姿势打着空调抱着软被才能睡着,这会是只要身下是平的,不管是躺着坐着卧着没人sao扰真的就是闭上眼睛就能睡着了。 有时候就连坐在龙椅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他都能给睡着,要不是沈木的眼睛带钩带刺愣是给他刺激醒,恐怕就得给旁人看了笑话去。 那晚过后,沈木就再也没有提过选妃的事qíng,前朝对此事仍有议论,陆时年也不止发过一次火,甚至有一次还当场摔了奏折。 可是大臣们也都知道,这种无关紧要的事qíng即使自己再多提几次皇上也只是象征xing地发火,倒不会真的怎样,尤其是那些年老体弱的大臣,就是皇上发火的时候都怕惊扰了他们刻意声音放的低沉,有时候直接甩袖就走也不说话。 他们虽然欣慰,但是这件事qíng还真就不能不提,毕竟关系着我朝子嗣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