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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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衣服之后,苏礼一到家,公寓里又很热闹。 陶竹照例是倾听者,对面坐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吕怡然。 多么相似的画面,她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前些天。 吕怡然:“他居然送我一瓶绿茶?!说我懂他的意思?!?!” “他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能说这种话啊,我干什么了他就送瓶绿茶给我?他自己不也跟妹子打游戏吗?我就是随机排到的男队友,他就骂我是绿茶?我可是他女朋友啊!!” 苏礼算明白了。 上次吕怡然的男朋友追来,二人秒和好,男友住了几天才走,苏礼和陶竹才得以重新搬回来。 结果还没过几个月呢,又吵架了。 陶竹当然也生气,但她现在已经彻底心死了,又不能火上浇油,于是只能敷衍地应付着。 “就是,怎么能送绿茶。” 陶竹一边冒火一边对苏礼竖中指,眼神中无不透露着“这要是我直接一拳给他揍瘫痪了”。 吕怡然:“我当时就站在酒店门口,真的是崩溃大哭,他怎么能这样,这话说得也太伤人了吧!” “什么恋爱啊,我不想谈了!” 陶竹:“嗯,是的。” 她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打开了电视。 吕怡然:“你觉得我也不该在垃圾桶里找男朋友对吧!” 陶竹:“……随便你吧,你开心就好。” 吕怡然:“渣男!老子要和他分手!这种社会败类有什么好谈的!我今天就跟他分手吧?!” 陶竹:“可以,你自己决定吧。” “他话都说成这样了,你还有必要委曲求全吗?” 吕怡然噔噔走上楼:“就是!垃圾东西我骂死他!!” 语毕就骂骂咧咧去了楼上,很快,电话的争执声传了下来。 陶竹摇摇头,跟苏礼说:“想吃汤圆了,出去买汤圆吧?” 苏礼笑:“过春节吃汤圆啊?”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陶竹道,“再说了,你不也挺爱吃的吗。” 二人出去买了几袋汤圆,又吃了晚餐,等再回家的时候,客厅已经灯火通明了。 苏礼换鞋,看着玄关处黑色的男人箱子,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果不其然,一转身,吕怡然已经和男朋友在阳台你侬我侬了。 苏礼:“……” 这剧情还能有点新颖的发展吗? 她本以为陶竹不发火就是最大的仁慈,结果没想到,那边的男人却径直走了过来,像要找二人算账。 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站定:“你们俩谁是陶竹?” 陶竹也是刚的:“我,怎么了?!” “就是你在怡怡面前诋毁我,说我是渣滓垃圾,还骂我渣男?!” 苏礼:“她什么时候说过了?” 那些话不都是吕怡然自己说的? 陶竹不过是不想打击她,所以附和几句而已。 那络腮胡看起来凶极了,瞪着苏礼:“跟你什么关系啊,你凑什么热闹?!” 苏礼:“垃圾分类人人有责啊,环保部门没教你?” 陶竹已经无语得说不出话了,看着一旁的吕怡然:“吕怡然你神经病吧,你自己把你男朋友骂得像狗屎一样,反过来跟他告状说我骂他?你这女的有脑子吗,你不恋爱活不了,离开男人你原地暴毙啊!” 吕怡然:“你自己骂了还不准我说了?要不是你掺和我们俩至于闹分手吗!” 苏礼万万没想到,昔日在吐槽bot才会见到的反咬一口戏码,竟会真实出现在自己身边。 一听吕怡然这话,陶竹气乐了: “我就实话跟你说吧,谁稀罕掺和你那跟下水道烂泥一样的傻逼感情啊!要不是看你是我室友,我犯得着跟你站一边吗?” “你倒好,转头就跟男友把我出卖得干干净净,一下柔弱小百花一下为爱走天下,你可真是江湖侠士还有两幅面孔呢啊?!这么牛逼要不要我给你颁个奖?!” “我要早知道你是个恋爱脑,当时你就是哭死我也不会管你一下,你俩锁死就是为民除害了,你就在这棵树上吊死一辈子吧!” 络腮胡:“你他妈怎么说话呢?!” “就这么说话啊。你们俩可真恩爱,背地里不知道把对方骂成什么样了,见面还能不膈应,”陶竹冷笑,“要不是手被占用了,我还真想给你俩鼓鼓掌呢。” 络腮胡上前就想打人,被苏礼隔空一个抛掷,拿汤圆袋子打得后退了几步。 络腮胡更恼怒,上前手掌一挥就要来打苏礼。 结果他手腕忽然被扼住,膝盖也被一脚踹去,整个人直接跪到了地上。 “谁啊?!” 络腮胡还在挣扎,往苏礼脚边又凑进几步,想撞她。 程懿:“你再动试试?” …… 吕怡然看向苏礼:“你还带外援?” “她今天煮汤圆,所以叫男朋友来而已,”陶竹嘲讽,“你带你男朋友过夜也没征求我们意见啊?” 那络腮胡还在满口粗话,挣扎得青筋暴起,结果抬头看了一眼,整个人愣住。 “程……程总?” 男人淡淡垂眼:“认识我?” 吕怡然错愕地看向苏礼。 络腮胡瞬间完成变脸,躁郁仿佛也不复存在,听话得就像一只小鹌鹑。 “那个我……我不知道这是您认识的……不、不好意思啊,您别生气……” 程懿很快意识到:“川程的?叫什么?” “路、路关。” 男人提起他的衣领,将他扔出门外:“滚。” 楼道内立刻传来落荒而逃的声音,路关甚至等不及电梯就光速逃跑。 陶竹给了吕怡然一个白眼,而后和苏礼旁若无人地坐在桌边,开始分汤圆。 程懿则垂眼打开手机,像是在吩咐什么事情。 吕怡然像是石化般站在原地。 方才的画面信息量太多,她没消化过来。 没一会,吕怡然的电话响起,虽然她没有开外放,但听筒那端声音之大,还是让整个客厅都获知了通话内容。 “你知不知道你室友是我公司总裁啊?就这样你还让我去教训她们,你这女人脑子有病吧?!” “你怎么跟个天煞孤星似的,遇见你我就没一件好事!什么都不会,整天就知道挑拨两边关系,作不作啊你?” “现在我被公司辞退了,你满意了?真是谁跟你在一起谁倒霉,那瓶绿茶真该浇你头上!你是长舌妇吧,贱不贱呐?!” 那通电话像是男方单方面的发泄辱骂,四十多分钟还没消停。 吕怡然早已经哭得不成样:“你什么意思啊,路关,你敢跟我提分手?” “还分手?我不回你老家揍你爹妈都算轻的!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否则非得把你那多事的嘴给扇肿!” 苏礼和陶竹从房间里出来时,吕怡然已经哭得像个疯子一样了,满脸都是花了的眼线和睫毛膏。 这会儿她居然又看向陶竹:“你们听到没,他居然那样跟我说话……” 她太痛苦了,太想寻求安慰感了,陶竹知道。 所以陶竹对她温柔地笑笑,然后亲切地说―― “活该。” 吕怡然僵住。 苏礼走至门口,程懿在外面等候,帮她拿箱子。 她按了电梯,陶竹关门。 很快,吕怡然从房间里冲出来:“什么意思,丁兰走了,你们也搬走?房租呢?!” 陶竹抬眼。 “自己交咯,看你挺能的,留着你那张颠倒黑白的叭叭小嘴去挑拨中介和房东吧,搞不好鹬蚌相争,最后房子还送你了呢。” …… 吕怡然赤着脚追出来,刚想说些什么,电梯门就无情合拢了。 出电梯之后,陶竹无语:“这人可真能造,好好一个郭丁兰,被她和男朋友没日没夜的战斗给逼走,她居然还作天作地。” “本来就没钱,还把室友作没,看她怎么付房租。” 苏礼指着她的箱子:“你去哪?” 陶竹:“回家啊,大年三十本来就应该回家,这个傻逼加快了我的步伐而已。” “噢,那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你们也注意安全。”陶竹回头,狎昵地挑了挑眉。 苏礼:?? 直觉告诉她,这两个安全讲的并不是同一个安全,程懿的眉尖也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