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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莲花装作听不懂,飞到她脸颊处,撒娇般蹭了蹭。 顾长安任由她蹭着,琉璃色的眸子直视前方,淡淡开口,不急,你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可以好好想。 不过也只有一盏茶,玄皓两人都不是易于之辈,这还是在他们都受伤的情况下。 像是一瞬间被人抽走了精神气,青色莲花质地如玉的花瓣都黯淡了许多,蔫蔫的在空中一点一点的。 顾长安伸手再次把她引回手心里,另一只手食指指尖吞吐青芒,轻轻点在花瓣之上。 你放心,不会亏待你的。她语含笑意轻声道。 手指捏住一片花瓣,略一用力,一朵花瓣脱离出来,青色莲花这次是真的黯淡了下来。之后一阵青芒虚虚笼罩在莲花身上,缺了一片花瓣的那处rou眼可见的虚化出一片花瓣,而后由虚转实,青芒散去后,青色莲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完好无损。 回去吧。顾长安轻声道。 这是青色莲花的本体,失去了一片花瓣,怎么可能没有损伤,还要修养一段时间。 但顾长安也无法,青色莲花的确是滋补神魂、让这两人最快好起来的首选。没有找到她也就算了,既然找到了,不管是出于相识之谊还是其他,都不可能不帮。 而且顾长安如果真的不管,他们至少还要轮回十数次才能温养好神魂,到时这方世界可能就要被两人吸干了,一个世界的业力可不少,即使是他们也不能说不在意。 青色莲花听了她的话,如蒙圣旨,速度极快的冲入她的眉心。 顾长安抬手摸了摸,确定她问题不大才放下心来。 毕竟也算是她的后辈。 手上的那片花瓣轻轻一抖,化作一朵略小一些的青色莲花。 晃晃悠悠飞到玄皓和沈益然头顶上空,然后化作星星点点,分作两半,分别飞入两人眉心。 接下来,她也要开始等了。 凡俗界,楚国祖庙。 密室外面看守的将士觉得心头不安,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上过战场的人,总有莫名的预感。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情绪。 一人试探开口,不如去找大统领过来 另一人并不认同,皱眉道,可是要怎么说,心里不安预警他摇摇头,没有真凭实据,你觉得大统领会相信就算信了,又能怎么办这是禁地,我们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即使是大统领本人,没有向上级请示也不能踏入。 当先那人也沉默了,不错,他们只是普通士兵,虽然被调来看守禁地,可他们也没有进去的资格。 别想了,听说这禁地很早之前就有了,总不能咱们这么点背,几十上百年都没出过问题,偏偏轮到我们头上吧另一人开着玩笑,试图缓解越来越压抑的氛围。 也是,那人扯开嘴角,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们再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禁地里面传出嗡的一声剑鸣。 也不对,不只是禁地,那声剑鸣好像同时在他们脑海里响起,如此清晰,又如此震撼。两人脑子直接空白了两个刹那,再清醒时,不用交流,推开禁地大门冲了进去,甚至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可以推开禁地大门。 平日也不是没有胆子大的好奇心强的人试图进去,但都不能推开。 和他们想象的神秘不同,所谓禁地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他们看不见的视角里,地上的繁复法阵正在缓慢消解,一点点的褪去颜色。 而他们也不知道,就在刚才,不仅是他们,整个楚国,乃至凡俗界,甚至修行界,所有人的脑海里都同时响起一声剑鸣。 顾长安自然也听到了,她略感诧异,没想到沈益然和这方世界的联系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 与此同时,一柄再寻常不过的长剑从天外飞来,无视空间,无视重重结界,准确地落入沈益然无意识伸出的手里。 宝剑自晦,但在遇到主人的那一刻,宛如沉睡千年的霸主重新觉醒。顾长安清楚的看着,如果不是她的刻意护持,可能连她的天命剑都要向对方固守称臣。 剑中之君王,不外如是。 沈剑君,另一边,同样还要护持自己的君子剑的秦炎和顾长安相视一笑,然后转而对着沈益然轻轻颔首。 虽说之前两人大打出手,导致两败俱伤,但那不过小事尔,如今也算恩怨全消,何况他也不惧对方出手。 嗯,持剑气势凛然的冷峻男子漠然开口,秦尊者。 他目光又看向顾长安,虽然以前没见过,但也明白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也是对方帮助了自己,本君欠你一个人情。 能让他们这样的存在欠下人情,本就困难,何况是亲口承认的,那就更是艰难。顾长安对他颔首回礼,剑君客气,不过举手之劳。 她没有必要揽下这个功劳,本就是举手为之,更不要说还不是为了他。 沈益然也明白,他看了看站的很近的两人,点点头,却依旧固持己见,半阖眼睛,沉声道,尊者之义,沈某记下了,改日请尊者到沈某剑界做客。 剑界。大能者可开辟小千世界,剑界只听名字就知道是沈益然开辟的世界。 秦炎虽不显山不露水,但想来手上也不止有一个小千世界。也就是顾长安嫌弃麻烦,再加上时日尚短,没有开辟小千世界。 结识人脉,对顾长安有益无害,她实力不俗但资历在他们面前显得尤为浅薄,迟疑了一瞬,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是我的荣幸。 不知道剑君欢不欢迎秦某 一道清朗男声插了进来,白衣修士眉眼含笑,温润如玉,说来秦某与剑君也算是相识多年,还未曾去剑君的剑界拜访过。 呵,沈益然冷嘲一声,丝毫不给他面子。 相识多年 先是点头之交最后直接打生打死吗 这样的友人他宁愿不要! 不计较不代表沈益然愿意和他交好。 秦炎脸皮厚,当作没听到没看到,转头看向外面,试剑台的结界在沈益然的长剑飞来的时候就破碎了,如今也算是直接呈现在外面的人面前。 他笑的温和,说的话却和沈益然的剑一样刺人,我和安安先走一步,沈剑君有让别人看热闹的喜好,我们还是不奉陪了。 不等沈益然回击,他又添了一句,哦,对了,沈剑君可能还有事要处理,毕竟,贵派对剑君可是―― 十分不薄。 他常常带着温雅笑意的嘴唇吐出几个字。 显然是在笑话他。 顾长安出于礼貌没好去看沈益然的脸色,想也知道不会好到哪里去。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