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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裘没被激怒,鹬蚌相争,不到最后一刻,获利的还不知道是谁。 他就站在战场外,看里面几人争斗。 那我就预祝你能够获胜吧。捏着挂断的电话,方裘拧身,返回了学校里。 接到电话那会卫崇正好到骁柏那里,于是他和方裘说的话,骁柏基本都听到了。 能让方裘都忌惮的人,想必有点身份背景。 不会是谭耀,谭耀现在自顾不暇,被禁足,连自己家的大门都出不了。 那人肯定是骁柏认识的。 卫崇随即问骁柏,知不知道方裘话里提及的人。 骁柏端着杯热水在喝,喝了几口,放下手臂。 谢采爵。骁柏用很淡漠的声音说道。 不是很熟悉的名字,但隐约间又好像在哪里听过,卫崇蹙着眉头思索。 骁柏将信息范围再次拉小:谭耀表哥,好像在外地读国防班,这次只是回来一段时间,待不了多久。 卫崇面色猛地一震,问出了刚才就想知道的事:那你是怎么和他认识上的 骁柏身体往后移了点距离,半身倚靠着柔軟的沙发背。 笑容绽开:这个啊,还得感谢谭雅的未婚妻。 周颖 是啊,对方建的桥梁,让我和谢采爵睡了一夜。骁柏说这番话时,眼睛一直都看着卫崇。 卫崇清楚,周颖绝对不可能多喜欢骁柏,而骁柏话说的好像真的是周颖在帮助他,但事实上,截然相反。 事情是那样的没错,不过怕不是骁柏自愿的,而是被動态。 那么照这样推下去,这个叫谢采爵的,应该和他一样,是在和骁柏有过接触后,从对他身体有兴趣,到对他这个人有兴趣。 需要提及的是,面前坐着的男孩,就是有那种令人想抓握在手里的冲動慾望。 若按常理,这样接二连三的状况,发生在别的人身上,不管对方有多坚强,恐怕心绪上都会受到一定影响和打击。 但骁柏不同,卫崇几乎从他身上看不到任何可以被称之为负面的情绪。 仿佛,这具皮囊不是他自己的一样,皮囊遭遇到的事,无论是什么,都触动不了他,他的灵魂只是一种旁观姿态。 也或许某天,灵魂厌弃了这具躯壳,就会毫无留恋地离开。 卫崇是无神论者,这一刻,却是觉得,骁柏不像是个正常人类。 骁柏微微眯起了眼,卫崇看他的目光很奇怪,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 但是他能知道什么,他一个算得上是炮灰一样的存在,就算真知道,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骁柏略微挑了挑眉,那是在问卫崇为什么不说话了。 卫崇从自我的意识中抽离出来,缓慢摇了摇头。 你和谭耀,在某些地方挺像的。骁柏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到让卫崇不解了:哪里 嗯现在让我说,我倒是突然就忘了,等哪天想起来,再告诉你吧。骁柏耸了下肩膀。 哎你说,他会不会找到这里来我右眼皮有点跳,总觉得这里也不安全。 轰隆隆,骁柏的话刚一停,天空就传来一道炸雷,雷声响彻天际,其势之猛,仿佛间,大地都为之震颤。 骁柏下意识里,背脊离开沙发背,挺直起来。 这场暴雨,是地震的前兆。96一般情况下,不会在骁柏和他人交谈中出现,只是这里,它觉得需要提醒骁柏一下。 以及一个很重要的地方:谭耀呑了根针,在送去医院的途中跑了,现在正到处找你。 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卫崇这里吧。 他知道,甚至知道这个地方。96直言道。 怎么会骁柏想不通。 这个世界就是因为他和lsquo;你rsquo;才得以存在的,或者可以说,一切都是在为他服务。在没被禁足之前,谭耀就安排了人跟着卫崇,因而他得到了最准确的信息。96将前因后果都陈述了一遍。 骁柏原本平摊在膝盖上的手掌,往里收缩,弯曲了起来,手背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辨。 行吧,都来,一起来,事情也该有个最后的决断了。之前没怎么想好,怎么和这些人做告别,这个机会就送了上来。 数道惊雷过后,紧跟着就是从天穹上斜劈下来的刺目闪电,闪电将屋子照得透亮。 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卫崇下午四点有两节课,就没有立刻就走。 这里地处相对偏僻,为了安全着想,便没用电话订餐。 骁柏到厨房去看了一圈,早上九点多拿会,有送菜的人过来,送了差不多四天份的菜。 虽然一会可能会发现点小摩擦,但饭还是要吃的。 何况他知道,不代表卫崇也知道。 卫崇还全然不知,谭耀正往这里赶来。 从安排跟着卫崇的人那里,谭耀得知到当下卫崇和骁柏的所在地,谭耀乘坐夏炎的车,去租住的房屋换了一身没有血迹干净的衣服,嘴里被针头刺伤的地方,做了简单的处理,谭耀当下没有用自己的车,对于夏炎,谭耀是绝对信得过的,发生了这么些事,大概没变的,就只有夏炎了。 夏炎开着车,在倾盆而下的瓢泼大雨里,往谭耀给的地址方向走。 偶尔往上斜过眼睛,从车内镜里瞄坐他右手臂边的谭耀,夏炎心中隐隐叹息,就一个叶阳,将方裘和谭耀都迷得七荤八素,包括他自己,到现在,竟也是有着一丝隐秘的念头,想将那个人给完全据为己有。 谭耀他们都清楚各自的变化,可没有谁想过要松手。 黄豆大小的雨滴在汽车飞速奔驰中,斜打在车窗玻璃上,噼里啪啦径直作响,两边的雨刷来回不停地摩擦着前玻璃窗上的水。 而刚刮过去,立马又有清透的雨水流下去。 车里气氛沉固,谭耀眼底血丝裹缠着眼球上的眼白,在坐进车后,他眼睛几乎就没有眨过一次,起码夏炎是没有看到的。 夏炎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一点点呼出去。 车辆在瓢泼大雨中安静前行,夏炎不再去看谭耀,当下就自觉扮演好一个司机。 谭耀两手合十,平放在腿上。 已经成为了一种执念,为了心底的那个念头,他都要再见骁柏一面,这份爱恋初始来得迅猛,直接就蹿了出来,到现在,爱恋则变得更加浓烈的。 他那么喜欢一个人,甚至愿意拿性命来做赌注,对方不仅不接受,还将他送出去的这颗真心视如草芥,直接扔地上,拿脚碾了又碾。 既然道歉不行,试着弥补也被人回绝,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巴巴地去做这些,倒不如学卫崇和谢采爵,直接以强势的手段将人给抢回来。 若是抢不回来,那么 谭耀惨白血色不多的脸上,悄然浮出一丝残忍狰狞的笑。 那么,就毁掉算了。 谁都不要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