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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虫鸣声渐起,卧房重新安静下来。 终于摆脱了无所适从的紧张状态, 陆灯长舒口气, 如释重负几乎要倒在榻上,动作却忽然微顿。 隐约墨香沁着他, 熟悉的气息蕴得心跳轻快。 月光透过窗棂, 清清淡淡地落在榻边。陆灯抿抿唇角, 慢慢坐直身子, 低头望向怀间。 顾蔼的衣物还被好好地抱着。 不是梦。 不是多华贵的衣物, 袖口已有些磨损,无疑是主人常穿的。顾蔼身兼重担公务繁忙,在日复一日的文书里磋磨久了,衣物都沾了淡淡墨香。 下人们原本是打算拿去好生浆洗干净,送还到相爷府上去的,见小王爷抱得紧,也没人敢劝,只由他不知来由的抱着不放。 不是梦,就是真的了。 陆灯坐了一阵,唇角就轻快的翘起来,抱着衣服躺在榻上。想起刚刚一睁眼就见了爱人,心跳得越发活泼,几乎想要去房顶上跑两圈。 碍于人设不能出声惊动下人,飞扬跋扈的小王爷抱着衣物蹭了蹭,仰躺在床上,用力地来回打了两个滚,满足地长长舒了口气。 月色柔和,在榻间覆上轻软银辉。 少年王爷抱着当朝首辅的衣物沉沉睡着,睫羽在梦中轻颤,眉眼间仍沁着温存暖色。 宿主都被罚抄书了,还很可能要被打板子,居然还一点儿都不生目标人物的气。 系统咬着数据满处理器难过,给失忆了的目标人物狠狠扎了一排小人,忙着修缮王府的其他房屋去了。 马车上的顾蔼狠狠打了一串喷嚏。 大人,可是那逸王为难您了吗! 自家大人好好地进了王府,出来时候竟然形色匆匆似有忌惮,甚至连外袍都没了。 属官满心忧虑,慌忙取来披风替他披上,又将准备好的手炉送进车里:那逸王实在欺人太甚!分明是他当街纵马险些惹祸,大人记挂他受了伤,将杖刑延后,已是格外开恩宽恕与他。如今亲自上门探伤,竟这般折辱作弄 好了,没有这回事。 顾蔼正想着那双眼睛里的星亮微光,一回身才听见属官言谈,哑然摆手正要解释,却又觉整件事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轻轻一叹:事实同你所想天南地北,不要瞎猜了,此事也不可传出去半点若教旁人知道,留神拿你是问。 传出去的话,权臣酷吏的名声就不必要了。 属官不得其解,只当是逸王仗着皇叔身份无人敢管,连自家相爷也受其胁迫yin威不得发声。虽仍满心的愤慨不甘,想起府中近来愈发紧迫的局势,却也只得忍气吞声,低低应了声是。 顾蔼无心同他多说,阖目靠在车厢内,心中却依然想着那时所见的一眼。 车中一次,帘后一次,他自然已不是第一回 见到陆澄如了,可无遮无拦的迎上那双眼睛,却忽然令他心头生出nongnong无措。 仿佛是遗失了什么极要紧的东西,三分心软搀着一分心虚,剩下六分尽是难以自主的温软暖融。 不要说严厉起来 顾蔼抬手揉揉额角,极轻地叹了口气,试图将纷乱念头尽数驱出脑海,那张清秀面庞却反而愈发清晰。 哪怕是虚张声势,说上几句重话,在迎上那双澄润黑眸的时候,都觉得是极为冒犯无礼的事。 心绪不受控地戳破了他的艰难自持,将全部念头补充完整,明晃晃地挥之不散。 顾蔼眉峰微蹙,忍不住反复回想着自己开口时语气可有太过严厉,是否会引人误会。想来想去却只觉心绪反而越发不宁,撑身坐起朝车外道:休沐还有几日 属官听他询问,稍一怔忡连忙回道:回大人,不算今天还有四日,大人可是有事要做 顾蔼摆摆手,算着日子靠回车厢。 旧岁刚过,新年初至,按例各方休沐要到初八方止,国子监要读书的皇子们也不例外。 顾蔼领了帝师之职,总是要去讲些课的。他平日繁忙得脚不沾地,也实在无暇对那些正不服管教的龙子龙孙们再多分些心思,每每只是走个形式讲一两节课便交由其他讲师管教,也就甩手不再多管。 这一次,节后的课业却反而叫他生出了莫名期待。 若是有课要上,等到陆澄如伤好些了,按例也是当来的。 多问问他的课业,不懂处多指教些。或是课下多同他聊些学问,讲些缺了人讲给他的道理,陪他说些本该有人陪他说的话。 说不定就能叫那道身影不显得那样寂寞了。 袖口还落着片茶渍,是原本打算替小王爷擦脸时拿袖子沾了茶水弄上的。顾蔼落下视线,指尖在那一小块茶渍上微微一顿,神色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缓和些许,唇角极轻极缓地挑起来。 * 四日一晃即过。 顾蔼特意提前处理好了一应公务,又备了一整夜的课,将要讲授的内容尽数准备妥当,特意换上身新衣服来了国子监。 皇族支脉庞大,大臣子弟有优异的也会赐国子监受教,加上随侍的伴读,讲堂里满满当当的坐了数十人。 教的都是皇家贵胄,课程也比外面的更加繁重,有时甚至要从早上到晚。动辄抽测默写、当堂背诵,甚至还有考经义破题的,皇上不时便来choucha,若是学问不好,少说也要挨上十来下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