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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梓脸都被调戏红了,也不肯应,半晌才接一句话。 妇人瞧慕梓这么害羞,越发兴奋了些,一个两个接着嘴说话,说着说着,之前同陶千云聊天的那位夫人突然说道:对了,慕姑娘,陶小将军之前还找你呢,喏,这还等在那儿。 慕梓明显一惊,回过头,看见了一个人默默喝酒的陶千云。 女眷这边酒的度数不高,但被陶千云这么当水一样的喝,再加上在前边喝的烈酒,她已有些微醺,半阖着眼皮,仿佛眼里只有酒杯一般。 慕梓知道,这人肯定是在偷偷的看自己。 她在几位夫人前告了声罪,急急忙忙的朝着陶千云走过去。 刚走到近前,陶千云就抬起眼皮,笑着说:不是皇后娘娘召见怎么舍得这么早就回来了 慕梓错愕了一下,随即有些气急,说:皇后娘娘召见的是我娘亲,这不还在里面叙话呢。我只是进去认个脸,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说着伸手去挡陶千云往嘴边递的酒,嘴里说着:你腿伤还未痊愈,神医今日才给你开的忌口,不能喝这么多酒。 陶千云不理她,自己喝自己的,手法极快地避开了慕梓的阻挠,端着酒杯稳稳当当的把它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慕梓越发气了,可偏偏的确理亏,没有再唠叨,干脆的跪坐在陶千云身边,皱紧了眉前倾着身子去拦。 结果两人一推一拦,装得满当当的酒杯歪了歪,一不小心就全泼在了慕梓身上。 陶千云呆了呆,怕慕梓这下真的气坏去,回头想要安慰,结果眼睛都挪不开了。春衫轻薄,少女曼妙玲珑的曲线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这一点让陶千云后知后觉地再一次想起,自己的小姑娘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也没时间多想,陶千云把酒杯往旁边一放,脱下外衫直接罩在了慕梓身上,站起来抓住慕梓的手,说:对不住,我带你去更衣。 方才陶千云的目光太过直率,慕梓羞得满脸通红,局促的说:丫鬟带了换用的,请个人去取便是。 行。陶千云把旁边伺候的丫鬟叫过来,取了换的衣裳后,依旧牵着慕梓的手,跟在宫女的后面去旁边的暖阁更衣。 慕梓本还轻轻挣扎了一下,可陶千云手上什么力气牢牢地握着慕梓的手,慕梓试了试,便没有再徒劳挣扎。 她埋头由陶千云牵着,轻声问:我随宫女更衣便是,你过来又做什么 陶千云声音硬邦邦的,虽然心里想的东西不太对劲,面上还是一副道貌岸然,说:罪魁祸首,自当同去谢罪。 慕梓没接话,好不容易到了旁边的暖阁门口,陶千云松开她的手,突然听见她低着头说:罪魁祸首说得不错都是你的错。 陶千云抱着莫名其妙被甩的锅,不是很懂。琢磨了一下,抬脚也跟着走了进去,站在更衣的屏风外,盯着屏风发呆。 旁边站着的宫女只觉得奇怪,上前问:陶小将军可是喝醉了御膳房备了醒酒汤,奴婢为您要一份可好 陶千云把目光从屏风后的身影处挪开,摇头:不用。 她听见屏风背后宫女正笑着同慕梓说话:慕姑娘未卜先知么,竟然提前备了一套衣裳。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那些姑娘什么也没准备,丢足了脸还得提前回家,还是慕姑娘聪明。 慕梓语气有些无奈:以前发生过,平时就常备着了些,也没想到有今天。 宫女又笑着恭维了几句,混在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中,好不容易才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回去的路也是由宫女领着的,陶千云突然鬼使神差地喊了停。 今日酒喝多了一些,想在这院子里散步醒醒酒,不知可否 宫女想了想,这位是今日宴会的主角,这院子平时也是招待宴请的,说可以。 陶千云便伸手接过宫女手中的宫灯,另一手轻轻拉住慕梓,说:既然如此,本将与慕姑娘在园中走走,你先回去吧,我记得路。 好歹是在外征伐过的将军,放出了些威严气势,让小宫女忙不迭的说好跑了。 陶千云收起气势,又沉默了起来,拉着慕梓在园里慢悠悠的走着。 宫灯鹅黄色的光芒在前方晃悠着照明,园中花影稀疏,夜色弥漫,灯光虽然明亮,却由于拿的人无意的摆动,在小路左右轻柔的晃荡,摇曳得气氛温柔如水,一片静谧,仿佛就此延伸到了地久天长。 慕梓难得没有作声反抗,直到第三次走过池塘,才出声问:表姐酒可醒了 就好像刚才一言不发,完全只是考虑对方的醉酒状态一般。 陶千云握着她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慕梓不太舒服,推了推陶千云,说:表姐别这么用劲,疼。 说疼的时候,慕梓蹙眉抬起头,望着陶千云看不出神色的脸,眼底理直气壮。 陶千云忍不住想笑,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情绪从何而来,索性随了自己的心,拉着慕梓走到刚才注意的假山背后,把慕梓压在了假山上。 慕梓惊呼一声,呼吸都好似停了一瞬,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也不知道是在躲避陶千云的动作,还是在躲避她身上的酒味。然而陶千云瞅准的地方封闭,慕梓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