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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担心,那是全然没有。 正常女子不会喜欢说自己面目丑陋的人,除非她想证明自己。显然,宋则不是这样的人,没有自证美丽与否的兴趣,更别说是对着一个曾经说过自己难看的男人。 也不知宋宗主想她不想,念她不念。她倒是怪想她的,不如夜里摸去宗主住处 宋玠正想着夜探,不曾想听到有人在说。 这不是常年出入烟花之地,洛水城里赫赫有名的女yin贼宋十一娘嘛。都说宋宗主嫉恶如仇,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恶徒。 说这话的是个卖相不错的郎君,有些眼熟,有些陌生。宋玠下意识摸摸小腹,抬抬下巴道:纠正一下,是采花贼不是yin贼。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过年还舒心嘛,有没有买了火车票飞机票逃走的呀。 原以为春节没啥事,结果还是有事~~~~ 第115章 无妄 yin贼和采花贼在许多人的理解里, 并没有太大区别。 都是可以引起轰动哗然的身份。 这不, 郎君一叫, 周围的人都投来关注之色, 待见到是宋玠,更是一片交头接耳。 原来这女修是yin贼。 第一次听说女yin贼。 那孙师兄岂不是冤枉, 为一个yin贼,女yin贼。 她怎么不来yin贼我难道是我长得不够好 这样的yin贼, 要叫我抓住嘿嘿。 哎呀, 要让于执事小心些, 他最近总爱去明镜宗客舍。 被人当珍奇动物这般围观,耳畔又是声音不大不小的窃窃私语, 甚是粗鄙, 饶是见多识广如宋玠,忍不住拉下脸。一张俏脸,布满寒霜, 几乎可与放鹤崖上的积雪媲美。 通常一个女子美貌,男人运都不会太差, 可宋玠觉得她的男人运就不大好。枉费她长得一脸正气, 可总有不长眼的男人挑衅。 而不长眼的男人之中, 以眼前这个阴险的男人至为讨厌。 其实说起来,因着身手和相貌的关系,宋玠所遇到的人里,yin邪有之,犯贱有之, 多是对她有些企图的。倒不是说她觉得是人就得喜欢她,起码,她自问不是一个容易激发别人敌意的人。 面前这个阴险的男人,对她的厌恶真真实实,还不是那种求而不得,而是恨不得把人撕碎,挫骨扬灰的那种憎恨。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他何至于如此厌恨她。 是她在何处得罪过此人那得罪的程度堪比灭他满门。 她自问完全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不过,对于有些人而言,点滴过节,就足以化成深仇。 宋玠想,自己约莫成了此人修行障碍的替罪羔羊。 兴许是他的同门,兴许是他的师父,兴许是他某个求而不得的对象。 谁知道呢。 此人是至道宗核心弟子严子敬,之前一直败坏你的名声,把宋宗主被悬赏之事与你牵扯在一起,想挑起隐神宗对你的不满。耳边是江繁的传音。镜湖一事,费长老已出面同至道宗杜宗主交涉,此人私闯明镜宗地界,重伤宗门弟子。杜宗主已然责罚,小心他暗算你。 啊,原来此人便是严子敬。 厌恶并不是单方面所有,不止是自己讨厌他,原来他也厌恶自己。 那么问题又来了,为何自己一点都不记得为何讨厌他,恨不得杀掉他,听到他的名字就想把他的狗头打扁呢。 宋玠默默记下江繁话里的镜湖、私闯明镜宗、重伤宗门弟子, 就在众人齐齐看着宋玠,等着看她如何应对时,就见她紧蹙的双眉舒展开,露出一抹无奈的茫然苦笑,像是一位饱受困扰的良家女子。很好。这位郎君,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许是她的苦笑太过动人,许是她的无奈太过真实,与她俏皮的话语形成鲜明对比。 围观的人群低声哄笑之余,均有跌倒之势。 严子敬的讶异一闪即逝,未因宋玠的话语着恼。相反,他心里涌起一种惊喜,像是煮得沸腾的羊头,突突突冒着小泡泡。他发现,宋玠像是不认得她。 宋玠怎可能不认得他。任何人都会记得使自己严重受伤的人。他记得自己的牵机箭穿过她的小腹。 但这女子,狡诈如狐,看到他时,分明一手虚掩小腹,若说不记得,他又觉得难以置信。 可要说记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采花贼的表现,委实不像是认得自己。 要是不记得,那真是天赐机缘。 残缺的记忆最适合任人点画。 唯一的变数是宋则。这段日子,他不断向外传递悬赏宋宗主是宋玠所为这个信息。宋则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严子敬觉得,此处可行险一搏。 这位传闻中冷澈孤寒的宗主叫严子敬看不懂。他以为她是高山雪,是冷月光,可她对那采花贼却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同样是半道相遇,宋宗主信采花贼而不信他。那可是如假包换的女yin贼。 这叫有心的严子敬咽不下这口气。 当日,他说对宋则一片痴心,赶来相助并非虚言,只是间中所含内容要丰富一些。 千金悬赏,美色当前,哪怕厉害如一宗之主,也不是没有人想要干上一票。那些蠢蠢欲动的yin贼们本就没有名声可言,更不惧怕名声更糟。无论是染指隐神宗宗主还是窃得她身上一星半点之物,都是可吹嘘的资本和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