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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则依然不信。她不信宋玠最大的原因不是宋玠一向喜欢骗人,而是宋玠故事里的那个人不像她。 她自问不是为了武学之事吵架便一去不回头的人。尤其是知道宋玠师父要她去取悦一个老头子,她断然不会离开她。哪怕这故事起码是六世之前, 但每一次转世宋则依旧是宋则。无论她变做何种身份,都始终如一。 就是上辈子那个痴痴色//色的小尼姑, 宋则也没怀疑过那不是自己。但她就是觉得宋玠说的那个人不是她。 十一娘。宋则掰过宋玠的身子, 与她对视, 浑然未觉自己语气里的那份娇憨,就是我不信你,也是因着次次被你骗了的缘故。 那你经不住诱惑。是不是我太好看的缘故哦,不,错了。我可不及你那郎君好看。 你这是在吃醋 错, 我是为你的眼瞎不值。对我这般人品相貌的视而不见,反而待你那色迷迷下作兮兮的郎君如此优待。这差别待遇,一想到宋玠就光火。 他好歹也是状元出身,一方知府,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宋则不喜于乾,也得为他说句公道话。于乾在女色一事上不检点,但卖相、学问、为官之道都不差,否则当初宋尚书也不会将女儿许配给他。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宋玠更火,用被子蒙住头,一百个不想同她讲话,嘴上嘀咕道:好好好,都好。那你还磨蹭甚么,赶紧去和他生个更好的下一代。 宋则好气又好笑,半个身子趴在她身上,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莫要转移话题。我不愿与你一起,你难逃一死到底是何意思。 没甚么意思,不关你的事。 宋则也恼了,在她腰间掐了一把。 宋玠哎哟一声,掀开被子,把宋则压在身下,恶声恶气道:你欺负我上瘾了是不是别以为我不会对你动手啊。 猝不及防被她绞住动弹不得,宋则瞪着她。谁欺负谁阿姨、金将军、阿宝、宋十一娘、娇娘,你一次次的,一次次的变着法子哄我欺我,见我为你欢喜,是不是很得意,背地里笑我,这个女人,多傻,什么都不晓得。不管你变成啥样,都对你一片痴心,任你欺骗。你摸着良心说,到底是谁欺负谁。 宋则咬着下唇,泪珠就在眼眶里涌动,始终不肯落下来,看起来又是倔强又是凶狠。她这样叫不觉自己有错的宋玠一阵心疼,我还不是都为你。 呵,为我你满嘴谎言,把我蒙在鼓里当猴子耍。为我口口声声要与我一生一世,却从不为我想想,一味的想要便要,想笑便笑,不高兴就摆个冷脸给我看,与我撒气。这便是你的情为我骗子。于乾那样对我不过是为功名富贵为财为色。你呢,为的什么为了好玩还是为了我的命我的心你以为你比他好多少在我看来,你比他更恶劣。方才我说错了,良心,你压根没有。 喂,你这话实在过分。我和他能一样嘛,哪里还不如,我明明我你这个眼瞎心盲的女人。宋玠听她说自己还不如那于乾,又气又急又委屈,偏生对这样的她又是满心怜意。因着心底里一丝愧疚,一点发作不出来。 宋十一,你到底要甚么我猜也不过是要我的人。与你说实话,无论之前和你是甚么关系,如今我已为人//妻子,就算我再厌恶他,也断不能与你再行苟且之事。你不必每日费尽心思讨好,若你执意要我的人,我不拦你,现在我在这里任你摆布。我就当,自己是死的。 好话歹话就叫这个女人说尽了。 谁叫她一天天的值夜,一值值到床榻上! 谁整晚抱着她不肯松手! 谁见到她和于严说几句话就耐不住泛酸! 明明是她,说什么费尽心思讨好,就不许她喜欢与她相处嘛。还把她们的事情说得这般不堪,苟且之事。她和那于贱人的事,才叫苟且之事呢! 宋玠想到那一日宋则对她说,难为你费心费力又大出血只为要我的人。我人在这里,等你伤好了就拿去吧。 宋宗主是这样,宋则是这样,每一个宋则都是这样。 好好好,既然冤枉她是色中饿鬼只为她的身子,那她便要了她。反正只要与她欢好,这个幻境就会过去。 宋玠怒极反笑,这可是你说的。宋则气力大过她,虽说摆出任君施为的死样子,但万一她一松手就被她挣脱,之后打她一顿怎么办。 宋玠一手扣住宋则的双手,一手扯开她中衣,露出里头鹅黄色的肚兜,隔着肚兜便能瞧见发育良好的胸脯不堪刺激地挺立。正应了那一句:能不能是一回事,想不想是另一回事。 两人历经几次幻境,早已熟悉对方的身体。宋则对她爱恨交织,偏又不经挑逗,她压在她的身上,不经意的触碰已叫她有了湿意。 宋玠的嘴唇明明冰凉,触到她的肌肤时却像是擦起一阵火花,烧得她身子逐渐发烫。暖阁里,一面是火一面是冰,焦灼的人不知所措。 宋则闭上眼,她知道自己的理智始终在抗拒,身体却一再对她发出邀请,如此难以自控又放荡的自己,叫她不愿面对。 忽然左边胸前一阵疼痛,宋玠下口没有轻重,想来是故意咬她。一疼之下她睁开眼,面前是宋玠通红的眼睛,没有情//欲,只有悲伤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