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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宋则的手握的了剑,勾的住人,哪怕她无意识地抚过我腰背我的臀,仍能让我稍许的浮想。不过,这般亲密的姿态下,她没有再度泛起情//潮,想来醉花阴催//情的药效已过,比起预计的要快,那即是说宋则恢复功力也会短于五日。 这实在算不上一个好的发现。 带着这样的叹息,我进入梦乡,虽是软玉温香,但梦境并未因此香甜。 这一夜,我梦见了宋则。凶神恶煞冷酷的宋则,她已恢复了内力,一掌将我打翻在地下,随后她套了一根铁链在我脖子上。宋则说,你休想离开我,你生而为我。 我竭力反抗,拼命挣扎,脖子磨去了一层皮,鲜血淋漓,始终都挣脱不得。 宋则说:你永远属于我。 做噩梦了依旧是宋则,近在咫尺,语气平淡,平淡中夹杂一点难以察觉的关心。 我睁开眼,宋则眼眸清朗,全无梦里的蛮狠凶恶,她收回了抵在我腿间的大腿,原本搂在腰间的手亦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安放。梦见与你交颈而眠,谁知宋宗主占了人家的便宜还不认帐,冷酷又无情,奴好生伤心。 宋则恢复了气力,但没有恢复功力,在我刻意的钳制下,她无法动弹,只得说:我就是这般冷酷无情,你莫要在我身上浪费心力。 从那样的梦中醒来,饶是厚脸皮如我都无法再说出对她痴心一片的话,只能默不作声看着她。 许是师父同我说了许多关于二十七年前晋国那场灾难的故事,每每看到宋则面颊上黑色的黥印,我都会不自觉地去想,年纪尚幼的她受到过多少折磨,带着这样的印记,如何熬过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哪怕黑水国被赶出晋朝境内之后,那些与她一般被当作俘虏的宗室又是如何面对旁人轻视的眼光。她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接掌隐神宗,潜心修炼。她又与师父在怎样的情景下相遇,缘何没有对师父倾心。 师父与她仅仅只是求而不得的关系吗 此次不空子的悬赏到底与她有几分关联,是大道初成拿那些心存歹心的人试剑,或是因修炼瓶颈,用旁人的追杀与压力来逼迫自己 她此次所行的目的地真的是额叶城 还是镜湖若非早知镜湖有益,何苦中毒后还一门心思往这里跑呢只是单纯想缓解媚毒 睡过一夜,我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昨天想的那么简单。自以为聪明是行走江湖采花的大忌,昨日刚取笑过孙不倒,切不可重蹈覆辙。回想师父提过宋则所做的大事,都是在不动声色间成就。 宋则见我久久不作声,只盯着她的黥印发呆,不自然地别过脸。你真的不怕 我不过是个看客,有何可怕松开宋则,不再维持与她假装亲密的姿势。其实我并不是十分理解,为何宋则总觉得旁人会怕黥印。你一直不曾找到可心的人,可是因为它,你觉着别人会因此看轻你 不用肢体交缠,宋则放松许多,她没有叱我胡说八道,反而很认真地想一想才道:起初有过这样的想法,之后接掌隐神宗便没有那个心力与精力去思考这些。修行之道迂回漫长,宗门事务繁忙。那些纠缠不休的人都似你这般别有用心,见多了便觉稀疏平常。没有人会去寻求永远得不到的感情,他们见求取无望,便早早地偃旗息鼓,另寻他处。对于有些人而言,宣称心仪于我们这样的女子有助于抬高他们自己。 别有用心宋宗主能看出我的心了难得宋则这般坦诚作答,我不免会想,自己的那些心思有多少会被她猜个正着。 宋则轻叹一声,道:我委实看不懂你。旁人的欲求都在脸上,为名为利为色。但是你,嘴上总说自己是采花贼,嚷嚷着要我的人要我的心,为我所做之事极为贴心,即便是服侍我多年的弟子,都做不到像你这般合我心意 原来宋宗主等的不耐烦了。仗着宋则功力未复,我重重揽过她,让她无处可逃,无处可避。没有催动情//欲的媚药作祟,宋则眼里再没有那抹明知并非出自本心,依旧叫人心动的水光。不过她眼眸里亦没有初见时的寒芒,她只是颇有些无奈地看着我,像看一个顽皮的孩子,这样的目光叫人恼火,比之方才说到合她心意更叫人光火。 在我看来,那是一种挑衅。 我吻住她的嘴唇,挑开她的牙关,缠绕她冰凉的舌头,宋则没有回应,没有推拒,只是任我施为。 怎么,宋宗主是放弃抵抗,还是对我心生情意,半推半就依从于我 宋则平静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哦,我们不过相处一日,你就晓得我是怎样的人了再没有比这种话更火上浇油让人生气的了。我几乎想要扯脱她的里衣,强要了她,然而终究没有动手。 她说对了,她堪破我的色厉内荏,我不是这样的人,哪怕只停留在想象,我也只能想象自己撕开她里衣后的无措。 我可以杀人,也可以砍人手脚斩人舌头折磨别人,但是对女子,我下不了狠手,就算我再想得到她。 我本该用最稳妥的方式,细心呵护,精心照料。 可是我忍不住。 宋则有多习惯我的存在我的照料,我就有多痛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