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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慕嘉看她手上的佛珠,并不是上好的檀木,也没有任何气的流动,估摸着这姑娘是给人骗了,他抽了张黄纸,用朱砂写了张平安符给老板娘当做报酬。

    多谢你,这个叠着贴身放,比那佛珠好用。

    老板娘夹过符纸,看着里面弯弯曲曲的线条,挑了挑眼角,调笑着说:你人也好看,符也画得好看,要不加个wx吧,我以后买符都上你这买。

    陶慕嘉尴尬地笑笑,忙说不了。

    老板娘无趣地鼓起腮帮子,礼貌地道个别便匆忙下去继续开店。

    秦文玉猛地从天花板上飘到老板娘刚坐过的位置,仿佛掉进醋缸里的溺死鬼似的直勾勾地盯着陶慕嘉。

    秦先生

    秦文玉不答话只看他,陶慕嘉摸不着头脑,这还是他头一次看见秦文玉露出这么阴森的表情。

    天师给人符纸都要报酬的,不管什么符多多少少有逆天改命的意思,你随便给别人,自己是会折寿的。秦文玉把梁遣交给自己东西分毫不差地交给陶慕嘉。

    她给我讲故事,我给她画符,也算是有来有往了。

    你已经给过钱了。

    那是小费。

    秦文玉用蚊子大小的声音哼了一声,非常不通情达理地飘了下去,鬼的占有欲总是非常强的,要是他还活着,定然不会这么不留情面,顶多笑眯眯的在旁边掺一手,让人知难而退,可惜现在没了实体,他不得不像个孩子似的表达一下情绪。

    鬼心难测,陶慕嘉金鱼记忆,七秒就忘,玩着手机一直坐到晚上。期间老板娘又上来了两次,两次都想找陶慕嘉要个wx,奈何总感觉有道阴恻恻的目光盯着自己,疑神疑鬼地打量了半晌,到底没把话说出口。

    晚上八点四十,所有学生晚自习上完,不到半个小时,校园里便空荡荡的一片了,老板娘的生意渐渐火爆起来,有些学生在咖啡厅里仔细,陶慕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从他们中间穿过,秦文玉早已在外面等他。

    秦文玉的脸色再不像下午的时候那么阴沉,又回到了云淡风气的模样。

    一人一鬼绕了一大圈转到学校的后面,学校后面靠着山,围墙和山之间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有一扇被锁住的铁门,锁已经锈蚀,暂时不能用外力打开。

    陶慕嘉刚想搬砖当垫脚石,秦文玉拨弄了两下锁链,背对着他随口道:这个用你的符应该能穿过去。

    陶慕嘉默默放下砖,装作无事发生地拿出符纸,体验了一把穿门而过。他感到非常羞愧,作为一个天师,他还没有一个鬼业务熟练。

    一踏进学校,一股阴寒之气骤然袭来,把学生们留下的阳气一冲而散,这绝不是简单的地缚灵。

    陶慕嘉有些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捉鬼,以前看鬼片的时候他并不怕鬼,那是因为他坚定的唯物,如今要见着真鬼了,他都怕自己做完任务回去天天做噩梦。

    秦文玉也感受到他的害怕,轻轻落到他身边,冰凉的灵体抓住陶慕嘉的手腕,缓慢地带他往前走。

    越靠近教学楼阴气越重,源源不断的元气从陶慕嘉丹田里往外冒,以抵御阴气。

    秦文玉被气烫到了,整个鬼都变得透明了些,陶慕嘉心里一惊,想把手拽出来,秦文玉却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

    放开吧,你在旁边就好了。

    秦文玉顿了一下,慢慢松开了五指,其实他也只是想牵着他一会罢了。

    阴气最重的地方果然是中间那栋教学楼下面的草坪。

    陶慕嘉站在草坪上,往上望,借着月光勉强能看见一个黑影,然而眼睛一眨,那黑影又不见了。

    秦文玉贴着墙往上飘,一直飘到楼顶也没看见那个黑影。他又在上面逛了一圈,除了阴气有些重之外,空荡荡的楼顶上连根毛都不剩。

    陶慕嘉往前走了两步打算上前去查探线索,刚蹲下来突然感觉后颈有点凉,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凉气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越跳越快,好像要跳出嗓子眼似的。

    他僵直着双眼,手指慢慢朝口袋挪,他进来时激动,现在一点都不激动,就怕一转头就看见一张脑浆四溢、血冲七窍的鬼脸。

    陶慕嘉周身还燃着淡金色的气,那鬼没敢靠太近,但一人一鬼这么僵硬着也不是办法,陶慕嘉赶紧把符纸抽出来。

    那凉气好像还有段距离,他壮着胆子转头,心瞬间停跳,差点昏过去。

    女鬼血rou模糊的脸正贴着他的脸,只剩半边带血的牙中透出瘆人的黑洞,只剩眼白的眼对着他的眼,其形状之恐怖,无以言表。

    你找我女孩飘忽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陶慕嘉大喘气,好不容易回过神。

    为了不把天师的颜面丢光,陶慕嘉退了一步,面容镇定,不是,我只是路过。这么说也没错,要不是秦文玉说晚上要他出手,他根本没想着要解决这个地缚灵。

    女孩愣了一下,路过

    嗯顺便来解决一些麻烦事。

    什么麻烦事

    陶慕嘉指了指她。

    女孩飘近了些,陶慕嘉往后退两步,女孩又飘近了些,陶慕嘉靠在了墙上,女孩又飘到了他面前。

    我是麻烦吗女孩勾出一个冷笑,一手插进陶慕嘉颈边的墙壁,露着两排白牙的血口渐渐张大,几乎张得比陶慕嘉头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