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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51觉得这样不妥:你小心她害你。

    陶慕嘉:她两手空空,身子骨也不行,一个弱女子,还能把我掐死不成何况,独孤启在天阁上看着呢,她不至于当着他儿子的面杀人吧。

    1551啧啧感叹,说他还是太年轻,这样做没有意义。

    陶慕嘉:我只是希望通过这些事让她放下仇恨。

    春日祭一共三杯酒,一杯敬天,一杯敬地,一杯敬人,阮茗筝为他倒了三杯酒摆在桌上,陶慕嘉将一杯泼向天,一杯洒在地,一杯酒自己饮下,随后在场众人开始闭眼祈福。

    陶慕嘉也闭上眼开始祈福,本来他应该为廉国的国民祈福,然而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只能浮现独孤启的样子,毕竟他这么孤单的人,在这世上也就那么点牵挂了。

    他口中默念着早已准备好的台词,脑袋越来越昏沉。

    陶慕嘉:哇,我的酒量不至于这么差吧,一杯倒

    1551:啥

    说完,他又感觉不对,脚步虚浮地向后移了两步,迟来的疼痛感侵袭他的大脑,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模糊。

    1551:你咋回事!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来!

    陶慕嘉来不及说话,两道血柱从他鼻孔喷涌而出,耳鸣头晕恶心搅得他五脏六腑都发疼,他拽着自己的头发,脚下一个踩空,整个人陀螺似的从祭坛上滚下来,摔在了司天阁众人面前。

    他仰躺在地上,朦胧的眼中看见祭坛的阶梯上用他的血连了一条线,阮茗筝站在高台上,冷漠地看着他。

    眼睛明明只能看见模糊的景物,然而那双眼睛他看得是那么清晰,清晰到几乎镌刻在他心里。

    那是冰冷如刀的憎恶,永不可恕的仇恨,和濒临绝境的疯狂快意,她看看他,又看向天阁顶端,陶慕嘉见到她的嘴皮动了两下,却听不清她说了什么话,周围的人吵吵嚷嚷的,士兵将祭坛包围起来,人墙瞬间阻隔了他的视线。

    眼前逐渐变成一片黑暗,陶慕嘉脑袋一歪,不省人事。

    春日祭差点变成丧礼,廉查大怒,下令彻查世安宫,发现红色梳妆台上的凹槽里全是血,里面几条红色的虫子在蠕动,原本那根朱钗上的花便是用这种东西养出来的,现在珠花不见了,那花是真花,被阮茗筝捣碎了涂在指甲盖上,然后倒酒的时候让酒从自己的指甲上流过去,完成了下毒。

    这些老巫医的推测在阮茗筝那一一得到了证实。

    血是阮茗筝自己的血,蛊虫也是阮茗筝自己带的蛊虫,春日祭那天确实有人看见她这样倒酒。

    她也没想过要隐瞒,别人问什么她答什么,只不过把什么事都揽到自己身上。

    廉查看那虫子看得恶心,叫人给烧了,两个虫子和着血烧了一屋子黑烟,烧完之后不仅没暖和起来,整个世安宫里像多了一股阴风一样骇得人脊背发冷。

    阮茗筝必然是要处决的,她已经知道结果,还是要吵吵着要见廉查一面,廉查应允了她的要求,亲自到天牢里去看她。

    天牢里的环境十分恶劣,充满了腐烂的臭气,距离事发当日已经过去五天,阮茗筝受了大刑,奄奄一息靠着墙坐着,看见廉查来了,拨开蓬乱的头发,眼睛冒着精光看向廉查。

    廉查捂着鼻子坐到外面的凳子上,打量着这个女人。

    你要见孤,何事

    滕罗死了吗

    廉查挑了挑眉,怎么没死你还不甘心

    阮茗筝疯狂地笑起来,我知道他一时半会死不了,我的毒必须七日内解,除了我的解药谁都解不了。

    你想拿药换命那你杀他岂不是多此一举。

    不我不换我的命,我要你把我儿子送回去,保他平安!阮茗筝咬着牙看向他,她鱼死网破做这个局,也不过是为了独孤启。

    你若是不下手,三年后他自然便回去了。

    她又疯狂的笑起来,回去永远回不去了!一个祸星回去会有什么下场,你们不清楚吗这可都是拜滕罗所赐啊,拜他所赐啊!她笑得几乎断了气,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干草堆里,只要你答应我保独孤启一世平安,我就把解药给你们,剩下的,要杀要剐无所谓。

    廉查看着她疯狂的模样,眼里一片冰冷,他放下手帕,冷漠地说道:有孤在,滕罗死不了,独孤启,必须死。

    他一甩袖子离开了天牢,阮茗筝拖着重伤的身体爬到牢门,紧抓着栅栏目眦尽裂,发出厉鬼般的凄号,最后统统锁在沉重的铁门之后。

    阮茗筝处决那天,整个皇宫都能听见她的咒骂,她像个疯子被侍卫从天牢拖到刑场,明明全身都不能动了,嘴巴却没停下来,天也听到了她的咒骂般,乌云聚集,雨在头点地的一刻把她的血冲刷下来,流进了聚阳城的土地里。

    廉查在宫里听着高刘的叙述,民众都为她的死感到不安,大概是常年炼蛊的人都带着一股妖邪之气,聚阳城里也弥漫着怨鬼般的气息。

    廉查挥挥手,让高刘少听些无稽之谈。

    过了十天,陶慕嘉终于醒过来,廉国的巫医果真解了阮茗筝的毒。

    一睁眼,陶慕嘉便看见了廉查和巫医,他动了动干涩的嘴唇。

    陛下外面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