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无比默契
但是这一次,李琇蕥并没有打他,而是闭上眼睛,其实她明白元景容为何这样做,只是,她没有拒绝,因为这样的感觉,让她恍若回到没有重生之前的日子。 匆匆赶来的秋凝和卉儿双双见到这一场景,当即傻眼。秋凝迈步就想要上去拉开李琇蕥,但却被卉儿一把拉住了。秋凝扭头,狠狠地瞪了卉儿一眼,卉儿朝她摇了摇头,她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而且,没有人能强迫得了小姐,看小姐和这位王爷之间的眼神,他们应该是认识很久很久了。这位王爷,应该算得上是小姐的故人了吧? 秋凝见卉儿摇头,心里一口气堵得慌。她要怎么向主子交代?小姐的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她爱的是主子,还是眼前这位王爷? 她心中不悦,剜了元景容一眼,她怎么看,这个王爷,和小姐一点儿是夫妻相都没有! 元景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挑衅一般地,朝秋凝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抬起右手,轻轻地抚摸李琇蕥的长发。这样亲昵的动作,更让秋凝震惊和愤怒,她忽然强烈地意识到,小姐和这位王爷的关系不一般。可是,小姐是北魏赫赫有名的废柴,她怎么可能和吴王…… 秋凝顿住了,没继续往下想,她反而从另外一个方面想。小姐本就和传闻中的大有出入,在她的身上,还有什么不能出现的奇迹呢?她就像是一个谜,即便你跟随在她身边,你依旧看不透她。 她盯着李琇蕥的后背,黑眸现出深深的沉思当中,她发现,这个谜底,越发的难猜了。 她曾好奇地查过小姐的经历,从出生开始,厄运就像是万分喜欢她一般,一直萦绕在她左右,幸运这样的词语,根本用不到她的身上去。她的的确确是个草包,也的的确确是个不被重视,备受欺负的庶女。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一次失足落入湖中之后,一鸣惊人,手段如雷,气势如破竹。似乎,变了一个人。从来到褚玉苑接触小姐开始,小姐就一次又一次地刷新她对她的认知。这一次,也一样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一个基本不会被带出李府参加重要宴会的庶女,竟和吴王有这么好的关系?这种关系,似乎有些年头了啊。 她的眼珠子动了动,发现李琇蕥的头已经从元景容的胸膛上移开。此时此刻,他们两个人相视而笑,瞧着他们两个人眼神里的默契,她想这样的默契,没些年头,那是决然不会有的。若主子见到了,也一样会和她一样,陷入到深深的迷惑当中吧。 “小姐……”秋凝再也忍不住了,出声打断,“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 李琇蕥的目光盯着秋凝,其实她和元景容一样,在她和卉儿上楼之时,就听出来脚步声了,所以她是明白元景容的挑衅之心的。但是她并不在乎秋凝看到后是否会告知给元君澜,她更在乎的是那一刻的熟悉感。头扎入胸膛当中之际,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他还是那个纨绔子弟,而她也还是那个肆无忌惮,不知天高地厚,想做什么坏事,就让他带着他去做什么坏事的女孩。 只是那么一瞬,她如坚冰的心,稍稍地融化了一下。 元景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在我面前,永远都不要乖巧懂事。你大可以肆意妄为,想做什么便去做,想说什么便说。嘻嘻,怎么使坏怎么使。” 李琇蕥的目光刚转过来,男人就拽起她的手,手砸在肚子上的声音,闷响闷响的。李琇蕥迟疑了一下,手心开始冒汗,眼眶一下子红了。 元景容心脏如针扎,他努力扬起笑容,然后打滚一圈,“我肚子好痛!李琇蕥!你陪钱!” “我肚子好痛!许善御!你赔钱!” 和当年一模一样的语气,伴随着记忆中的声音交叠成一根绳子,捆绑住她的每一根神经,她忽地笑了,那笑容比群星要耀眼,散发出皎洁的光芒,点亮了元景容眼里的光彩。 两个人,相视而笑。 “答应我的事情,可一定要做到了。”李琇蕥临走前丢下这么一句。 元景容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包在我身上。” 李琇蕥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弧度,带着秋凝和卉儿下楼了。 到楼下的时候,正好迎面撞上了老~鸨,老~鸨见了李琇蕥,笑盈盈地迎接了上来,“公子,下次常来啊,我们这儿的姑娘,一个个都很水灵,而且啊,很多才多艺,保管您兴致昂扬地进来,心满意足地出去。” 老~鸨眼睫毛不停地眨着,笑得李琇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压低声音,用着只有李琇蕥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们这里啊,也有能伺候您的男人。”元景容对李琇蕥的献媚,让老~鸨深深地怀疑了李琇蕥和元景容的性()取向。 李琇蕥露出了个渣男笑,“这些姑娘我都摸过了,的确很水嫩,都快能掐出水来了。不过,对比起这些个小姑娘,我更喜欢……” 老~鸨和李琇蕥相视而笑。 李琇蕥拿出一锭银子,递到老~鸨跟前:“这是赏给你的,本公子,今日玩得还不错。” 老~鸨的目光打量在银子上,要是平日里有人打赏,她肯定喜笑颜开地收下,但是……今日,她实在是不敢收了。问整个北魏,能让是吴王如此讨好的人有几个?这位公子,到底什么来头,她还不明白,所以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李琇蕥似乎看出老~鸨眼里的纠结,不由地勾唇一笑。一旁的秋凝忍不住了,说道,“我们家公子让你拿着,就拿着!” 秋凝从楼上下来,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气,这会儿说话,大有火冒三丈之势,老~鸨涂满胭脂水粉的脸,被吓得都快掉粉了。哆嗦了一下,然后快速地收下了李琇蕥给的银子。 “多谢公子,公子万福金安。”老~鸨只觉得这银子沉甸甸的,一如她沉甸甸的心。 “不必!”李琇蕥微微勾唇,带着秋凝和卉儿就要走。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桌子忽地传来了声音,“寒冬啊,你何时走?春天啊,你何时来?朱门酒rou臭啊,路有冻死骨。白骨露于野啊,千里无鸡鸣。但愿苍生俱饱暖,位卑未敢忘忧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