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针锋相对
孟初一拧眉,“有问题?” 她的记忆不错,应该是配的没错,而且之前齐二被火钳子烧伤了,她也给他用过,效果明明是不错的。 嗯? 难道,过期了? 她似乎也没听过这个时代有什么食品药品安全监督的事,那书上也没记录使用期限来着…… 瘦小男子猛地跪地,朝孟初一连连叩了一记响头,神色激动异常,“这断玉芙蓉膏是久已失传的药典,不知姑娘是从何处得来的?吾辈已经寻了若干年,一直不得其法,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得以一见!还请姑娘告知!” 孟初一怔了怔。 这些医书,都是晋王给她的。 她那阵子闲来无事,便时常看些医书,后来晋王见了,转头便命人送来了不少医书,她本来以为那些不过是寻常医书,没想到……想起那个阴柔似狐的男子,又想起他之前苍白虚弱的模样,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歉意,抿了抿唇,“这医书也是我借来的,若是主人愿意,我也乐意告诉你。但如果没有他的同意,我不能擅自做主。” 她从来提倡医术共享,有交流才有进步,但这毕竟是古代,一门绝技,很有可能是一家顶立门楣的筹码,虽然晋王应该不是学医的人,但他毕竟是主人,她也不少太过僭越。 瘦小男子忙道,“那就请姑娘告知那主人家是谁,我亲自去求。” “不必。” “盛柏。”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容珩与傅近雪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底看出相同的警惕。 孟知微之前的行踪他们大抵都有数,而这样珍贵的医书,更不是她轻易得来的,她能获得的途径只有两个,要么是晋王,要么是慕容言。而这两个,都是与她颇有几分瓜葛的人,能不牵扯,最好还是不要牵扯了。 孟初一微讶,看了眼容珩,大概也猜出他在想什么,不过这回她倒是觉得容珩顾虑的有几分道理,而且如非必要,她也不想出现在晋王面前。 至于那医术传承问题……她也不是那种大公无私的大好人,传承不传承的,她暂时就不去在意了吧,顾好自己比较重要。 所以她立刻保持沉默。 盛柏看着沉默的孟初一,明显失落,还待再说,手里的小罐子已经被傅近雪接了过去,他一愣,“公子。” “既然这是极好的伤药,你便去给赵七敷上,我既答应了他要告诉他当初发生的事情,便不能做个无信之人。” 孟初一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他。 最后两句,是对她说的罢。 他也知道,她对当日的事,一直存着疑虑。 盛柏在傅近雪身边伺候久了,也知道他的脾气,自然能从他的温和话语里听出几分威严之意,他咬了咬唇,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去照顾赵七,有了他的帮助,赵七的疗伤进程进展的很快,很快人便已经收拾妥当,自被抬到安全地方去休息。 “初儿,你去随赵七看看。”容珩突然开口。 孟初一望了望他,直接摇头,“我留在这里。” 容珩叹气,直接道,“你不会武,留在这里有什么用?不过是拖手拖脚而已。” “容珩!”傅近雪微微皱眉,看向容珩的眼神里隐带不悦,似乎是对他说的话不甚满意,随即便转而看向孟初一,温声道,“初一,去吧,你若安全,我便心安。” 孟初一还未答话,容珩嗤笑了声,“你以为她是什么经不得风浪经不起话语的女子,你要让她走,说那么多托词做什么,直截了当,才是对她的尊重。” 傅近雪目光坚定而温柔,落在孟初一身上,“我只知道,即便她再如何强悍,也是女儿家,也渴盼岁月静好安逸闲适。” 又……杠上了。 孟初一嘴角微抽,却不得不承认,容珩是了解她的性子的,但傅近雪说的也不错,但凡是人,都贪图安逸自在,谁也不会乐意自己常常置身在危险之中。 只是,有必要是现在么? 孟初一叹气,眼角余光瞟了瞟不远处飒飒而动的落叶,即便是她,也能看出那边站定的一个人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个偷扔火流弹的对手。而且四处林木森森,他们所处的地方又是低洼之处,连条逃跑的路都没有,敌人在暗他在明,敌人瓮中捉鳖,他们就是那些瓮中的鳖……就算容珩与傅近雪都不是普通人,可她看那四周的敌人,似乎不是能轻易对付的角色。 至少那投掷火流弹的手法,就十分快狠准,那么多暗卫,居然没有一人察觉,事后也找不到那人的踪影,足见那人绝非庸手。 人都已经逼到跟前了,他们还有闲心在这里吵这些东西,真的是……够幼稚。 她撇撇嘴,转身,懒得理会那两个幼稚的大男人,直接吩咐熊清全,“你多带两个人,将附近能够藏人的地方全给清了,如果怕麻烦,干脆就烧了,嗯,对,放火吧,火也大越好,烟越大越好。” 熊清全楞了楞,“啥?要那做什么?” “清场,求救。”孟初一言简意赅。 熊清全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勃然大怒,“你也太小瞧我们了!我堂堂血烈军,什么时候怕过!” “照她说的办。” 傅近雪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温和的声音里隐约带上一分肃然之意。 熊清全楞了楞,呐呐的不敢再说。 容珩懒懒一笑,“方明,你带几个人,照小初儿吩咐的做。” “是。” 几个暗卫立刻匆匆离开,熊清全一看,咬了咬牙,立刻不甘示弱,领了几个人也跟了上去,两队人马动作极快,显然都憋着不让对方占上方的劲头。 孟初一叹息。 当主子的不省事,当下属的有样学样,也这么折腾,幸好他们折腾起来只会对事态有利。 她回头,看向身后那两个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大男人,挑眉,“不吵架了?” 傅近雪面上略有尴尬之意,容珩脸皮甚厚,立刻黏了过去,笑吟吟的道,“不吵了不吵了,都听你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