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页
“唉哟我的脖子,要被摇断了。”陆崇笑着去抓他,“再不下来我要亲你了啊!” 阮锦棉迅速捂着嘴跑开,痛心疾首地谴责他:“陆崇你可做个人吧,我还是个孩子呐!” · 市一中素来有个传统,成绩排名前五十的新生要提前三周到校,参加提高班的课程。 报道当天陆崇和阮锦棉来得不算早,班里已经有二十多个学生在了。他们跟认识的人打过招呼,便坐到了靠走廊的倒数第二排。 几分钟后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七八个男生说笑着一齐从前门走进来。 阮锦棉一看到打头的家伙就炸了,原地蹦了起来,扯扯陆崇的袖子小声道:“那个王八蛋来了!” 陆崇把他摁回座位:“说话这么不讲究呢?张口就骂人?” “骂他怎么了,我还想打他呢!” “打得过吗?” “打不过,”阮锦棉遗憾地叹了口气,“但我可以使绊子,阴死他!” 陆崇看着这样一张天真可爱的脸凶巴巴地放狠话,觉得好想亲亲他:“那可全靠阮大侠行侠仗义,替我出气了。” 被阮锦棉惦记着要打击报复的男生叫周明远,就是当年趁着他的年段长老爸不注意偷改了陆崇的考试成绩和文理分班志愿的傻缺。 这件事办的真是又蠢又坏又不知所谓,分班志愿并非不可更改,陆崇对自己的期末考分数有疑惑也完全可以去教务处申请查看原卷。当时他甚至都还没开口呢,高一时的班主任就气冲冲地去帮他讨回公道了。 试卷和志愿单一翻,有明显的涂改痕迹,好几科的选择题愣是一分都没给陆崇留。一中一向学风优良治学严谨,极少发生此类事件,教务处相当重视,找来负责保管试卷和录入成绩的老师一对,很快就摸到了周明远的头上。 事情的最后以周明远记警告处分并被他爸痛打了一顿作为结局,而另一个当事人陆崇没受半点影响,反倒因为阮锦棉知道了以后光顾着着急都没心情跟他生气了而有些高兴。 后来他们也讨论过周明远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能为什么,嫉妒我长得比他帅成绩比他好呗。” 阮锦棉笑他自吹自擂,但对周明远依然讨厌得牙痒痒。 此时,重活一次的阮锦棉看着坐在前排中间位置的周明远冷笑。他正以自己成年人的大脑和智慧思考,要怎么给那小子一个教训。 还有三年,我可以陪你慢慢玩。 阮锦棉淳王附体,十分邪魅狷狂地想道。 不过在提高班的这段时间阮锦棉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现在晚自习不是强制的,他们两个就天天搭二十分钟的公交车去陆崇特别喜欢的一家日式料理店吃晚餐。这家店到国庆的时候就不开了,他俩准备趁现在吃个够本。 八月中旬的傍晚酷热难当,他们通常会先去隔壁的冰店叫一大份的芒果刨冰,等到体温降下来食欲也回来了才开始吃晚饭。 鳗鱼饭、炸猪排定食、三文鱼寿司、日式小火锅、海鲜乌冬面……等到菜单上的主食全被点过一遍,九月已经到了,他们的高中生活正式开始。 开学后的第一件大事儿就是军训。 阮锦棉还是第一次参加军训呢。以前他都是靠一张病历走天下,初中高中大学都只需要坐在荫凉处帮同学们看看包和水壶,旁观大家训练就好。这一回呢,身体倒是没问题了,可是初一那年军训的基地刚好在整修,他们直接免了这茬。直到高一这次,他才算有机会体验一下了。 阮锦棉有一点点兴奋,虽然陆崇已经给他打了预防针:军训其实没啥好玩的,饭菜还特别难吃…… 阮mama在他收拾行囊的时候无私地分享了自己的防晒霜:“把这个带上,小心晒成个黑煤球~” “我不要!”阮锦棉果断拒绝,听说早起洗漱的时间都不够呢,哪还有空擦防晒。 “就算是不怕晒黑也要当心被晒伤啊,到时候红肿蜕皮疼得还不是你。” 阮锦棉还是摇头,并搬出了万能挡箭牌:“陆崇也没带!” “小男孩儿真是麻烦,”阮mama把防晒霜放回梳妆台,“哎,懒得管你们。” 真正开始训练以后,阮锦棉算是知道陆崇为什么会说军训没什么意思了。 在炎炎烈日下站军姿,一站就是四十分钟;立正稍息完了向左向右向后转,转完了原地踏步,踏完了正步走,所有流程都完成了休息十分钟,然后循环往复再来一遍。 机械性的重复和高温容易让人丧失斗志,但阮锦棉一直保持着非常饱满的精神状态,教官都夸了他好几次。 “也不用这么拼啊。”陆崇无奈地帮他擦擦汗。 阮锦棉咕咚咕咚灌下半瓶子水,一抹嘴唇:“你不懂,姓周的肯定想拿优秀标兵奖,我偏不让他如愿,非得赢了他不可。” 一个班级评选两名优秀标兵,他们班的一个名额已经妥妥是陆崇的了。陆崇个子高大军姿标准态度端正,教练显而易见的偏爱他,每次都单独点他出来当领队。 阮锦棉要争的就是剩下的这个名额。周明远不是恨陆崇处处都踩他一脚吗,那他就来再踩第二脚。气死他,略略略。 白天有(幼稚的)胜负欲吊着还不怎么觉得累,一到晚上阮锦棉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