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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谢谢您。rdquo; 老人没想到她会这么郑重,顿了一下笑开了,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头,在空中又收了回来,手背在后面,好了你快进去吧,天要亮了,老头子我也要回家咯。rdquo; 说完他就潇洒的转身离去,衣服上的补丁在清晨的微光之中散发着温热的光芒。 感慨了一下,牧九月正要敲开小旅店的门,突然看向某个方向,拧了拧眉,心头萦绕着一股被窥视的诡异感。 但再去追寻,那丝感觉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是错觉的吗? 没法现在就得到结果,她留了个心眼,暂时将它放下了,抬起手敲了两下门。 这间小旅店的门是简单常见的红木门,但牧九月看不见的是,上面涂满了彩色的绘画,有阳光、绿植和鲜花,线条俏皮而生动。 门檐上挂着几个手工制的风铃,上面是木头雕成的各种形状的小动物,下面挂着一串大铃铛牵着几个小铃铛,一阵风吹过,叮叮当当的响,清脆悦耳。 店门两旁的低台上放了几盆不知名的花,粉色的黄色的,舒展着娇柔的花瓣,迎风飘扬,空气中浮动着幽幽花香。 单从外面看来,就觉得温馨又暖心。 吱呀mdash;mdash; 门开了,门内站着一个围着围裙的妇女,看起来大约三十几,五官温和,笑眼眯眯,扫了一眼牧九月,将她的处境收于眼底,什么都没问就把人拉了进门。 快进来,多久没见过这么娇滴滴的女孩子了。rdquo;温暖的手掌有着薄薄的茧,让人觉得温厚安心。 二楼有一间房间我刚收拾出来,住那里好吗?rdquo; 老板娘的话语热情又熨帖,不会让人觉得不适应,牧九月脸上始终带着笑,乖巧甜美,好,谢谢您。rdquo; 好孩子,我带你上去。rdquo;老板娘看着落落大方的女孩,目光落在她一双眼上,眼中流露出惋惜,牵着她的手提醒她台阶,带着她上了二楼。 二楼还有一对新婚夫妇,就住在你对面。rdquo;老板娘打开了门,扑面而来的是浅淡的花香,不知道从哪里来,却时刻萦绕在鼻尖,带着屋子里的暖洋洋的味道,挑动着嗅觉。 老板娘牵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打点水来。rdquo; 瞧瞧,这小脸蛋上被划伤的一道道,虽然没有破皮,但透着不正常的红,边缘肿起,在格外娇嫩莹白的脸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身上布料上好价值不菲的裙子的裙摆也被干了的泥凝成一块一块的。 有些奇怪,脚踝上明明有一串串不连续的泥点,但绑着的红色脚绳却纤尘不染。 老板娘快步走了出去,过了不多久就回来了。 温热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脸。 不麻烦您,我自己来。rdquo;牧九月自从三岁以后就没让别人帮着洗过脸,有些不自在,企图阻止老板娘的动作。 不要动,脸上的伤口要格外注意,一不小心可就是要留下疤的,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留疤了,多可惜。rdquo; 注意着她脸上的伤,她手下的力道格外的轻,连带着声音也轻了起来,而且啊,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就应该被人宠着护着的。rdquo; 说到这里,向来心善又心软的老板娘也忍不住蹙了蹙眉,你家人呢?怎么让你一个人?这是从哪里走过来?rdquo; 更何况她还看不见,她一个陌生人看了都觉得不忍心,该疼她护她的人呢? 老板娘温柔又带着些心疼责怪的声音让牧九月有些恍惚。 小时候在学校跟人打了架,满脸满身的伤回到家,她mama也是这样的,心疼又带着埋怨,埋怨她怎么把自己搞成那副样子,然后生怕弄疼了她的轻轻给她上药。 带着mama特有的清香的呼吸轻轻拂过那些伤口,突然之间像是魔法一样,疼痛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耳边的每一句责怪和念叨都带着温暖。 不过她mama没有给她收拾完伤口就被她爸抱走了,他踹了她姐过来给她上药,疼得她五官扭曲。 再后来,她爸就给她列了一大堆学散打、泰拳之类的班,让她自己选。 从他那张只在她mama面前会有所变化的面瘫脸上她看出他是嫌她打架,而且还打输了,给他丢人了。 要不是她长的跟他很像,她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他们路边捡回来的孩子了。 哎,怎么了?我哪里弄疼你了吗?rdquo; 牧九月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无意之中哭了,正打算用手背抹脸,泪水就已经被老板娘手上的毛巾轻轻擦去了。 没、没什么,就是有些想家了。rdquo; 真的、真的好想他们。 老板娘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只当她是跟家人走散了,没事,他们会很快找到你的。rdquo; 老板娘给她擦了脸又洗了澡,帮她换了一身店里备着的新衣服,拉上了房间内的窗帘,将一扇落地窗遮的严严实实的。 晚安,做个好梦。rdquo; 咔哒一声,门合上了。 牧九月身上盖着薄被,心情平静了下来,想起自己刚刚的无端脆弱,有些好笑又有些怅然。 不是没有离家过,但大概是看不见让她太没有安全感,老板娘温柔的嗓音太像mama了,让她想家的情绪涨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