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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扉关上了,白星河也悄悄松了口气。

    他真的不能说话了,变成一个腿脚残废的哑巴。

    桓墨生是怎么打算的呢……他也想知道。

    他摸索着,拿到了床头ipad大小的终端屏。

    正要在上边写点什么,门忽然打开了。

    一个瘦削高挑的女人走进来了,她眉目秀美,却隐约一股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上位感。

    “就是你呀,”她嗓音甜美,像个二十岁的女孩,语气却冷淡极了,“墨生一定要留下你,我不得不过来看看。”

    她是谁呢?

    白星河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很多豪门狗血剧,桓墨生的正牌未婚妻找上门了,那他是什么,白莲花柔弱小三么?

    女人似乎看透了他的蠢蠢欲动,漠然道:“我是他妈。”

    白星河:“……”

    “听说你又哑又瘸,怪可怜的,就在这儿住着吧,我懒得理你们的事,反正不私奔就行。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桓墨生既然回来了,他也可能也得经历结婚联姻这种事。”

    她看他的眼神带了点怜悯:“哪怕他爱你,最后也会在婚礼上把这句话说给别人听。如果你受不了就分手吧……噢,忘了你是哑巴,永远说不出口,永远没有选择权啊。”

    第30章 疯狂科学家x美人鱼11

    疯狂科学家x美人鱼11

    叛出家门的豪门阔少,爱上一个残疾的年轻人,不顾一切,甚至为了对方回归桓家。可想而知接下来桓家父母极力反对这门婚事、另为桓墨生做安排……

    这是什么豪门狗血爱情剧?

    “虽然我很想说我不是那种人,你知道,我也不想干涉墨生的私事,不过这也难说,我原本也没打算再认回他的……还不是因为情况有变。”

    桓夫人似乎不介意和这位来路不明的儿子的情人聊这种豪门秘闻,大概是因为白星河不能说话吧,一朵无关紧要的菟丝花,连离开桓家都做不到呢,她压根不认为这有何威胁。

    “如果他要和别人结婚,你打算怎么办呢?”

    她拢了拢发髻,忽然冲白星河一笑。

    这笑容让他想起电影里的美丽女妖怪,一边吃人,一边说“我不吃人心,是会老的”。

    他不得不假装害怕,把脸埋进被子里头。

    “墨生竟然喜欢这样的呀……可爱,哈哈。”

    这种躲闪好像取悦了桓夫人,她起了身,提着裙摆翩跹离去。

    沉重的木门又阖上了,白星河从被子里钻出来,伸长了胳膊去够柜子上的荧光屏,刚摸到屏幕,扬声器突然亮起了灯。

    “……她和你说的话,你听半句就可以了。”

    桓墨生的嗓音透过机器传了过来,隐约还带了点吵闹杂音。

    白星河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这人居然在监听房间里的对话么?

    变态……

    “我不放心,所以在房间里装了监控和监听设备。只有我能看见。”桓墨生丝毫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我知道她一定很好奇你的存在……果然过来找你了。”

    屏幕那头安静了下去。

    桓墨生久久没有得到回答,他有了一种错觉,日子仿佛回到人鱼不愿意说话的时候。分屏屏幕上浮现趴在床上的人鱼,苍白的背脊弓起来,肩胛骨上印着那晚留下的刺眼伤痕。

    人鱼似乎已经把这事忘了,专心致志地捣鼓触摸屏。

    听半句就可以了,什么意思?

    自受伤以来,人鱼首次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后半句,‘可爱’,”桓墨生看着这一行字,好像被蜻蜓点触般心里泛起涟漪,“你很可爱,所以她也这样想。”

    白星河无声地笑了起来。

    你好会夸我啊。

    “是真的,你本来就……”桓墨生顿了一下,想起了自己脾气古怪的母亲,又开始担心了,“她不讨厌你,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不过无论她说什么,你都别搭理她。”

    心理负担?白星河心想,没有那种东西。

    桓夫人误解了,他不是那种故事里卑微被爱、嫁入豪门的平凡恋人,他和桓墨生也不是两情相悦的苦命鸳鸯,至于他们是什么关系……此时此刻恐怕连桓墨生自己也说不清楚吧。

    “躲在这里和情人聊天么。”

    一个耳熟的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是许多人的淡淡谈话声。

    大概是在宴会吧,白星河悄悄听着那边的声响,在对话框里发了一句“不打扰你了”。

    “你说你……什么眼神,我还能吃了他不成?”桓夫人笑了。

    桓墨生的那点好心情即刻烟消云散,他收了终端,端了侍者递来的酒杯与母亲闲谈起来:“有事?”

    “你父亲不计前嫌甚至很满意你,究竟是你长大了,还是他老了呢。”

    对父母的赞赏桓墨生向来不置一词,何况这种危险的问题,他根本不会碰的。

    桓夫人毫无尴尬地继续说下去:“这一切都是你的,只要你想,包括你那个残废恋人。”

    她的眼睛里藏了刀锋。

    与斗志昂扬的母亲相比,桓墨生是身心俱疲,他根本不热衷权力、金钱……然而,没有这些的后果他也已经尝过了。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再看向自己的母亲时,已经有了决定:“知道了。”

    “你啊……”桓夫人嘲弄道,“太迟了,不是吗?你早该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