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故人相逢雷江府（三）

    五、六个人越吵越大声，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了。程问晓见那五、六个中年人脸色凶狠，眼露凶光，如同几匹恶狼。其中一个倚在门前，脸色倨傲，不知说了一句什么。

    其他五人冲入面馆，砸起盆子碗筷来，登时乒乒乓乓的一片破响。程问晓心道：“看来这胖子得罪了什么人，他们来寻事了。”

    五人越砸越凶，那面馆老板也不敢上前阻拦，站在一旁，面色苍白，嘴唇抖抖嗖不知说什么。老板娘取出几吊钱到那脸色倨傲的男子旁边，想要塞给他。

    那男子大喝一声，不知说了什么，抬起手狠狠的给了老板娘一巴掌。老板娘“啊”的一声，往地下一摔，几吊钱洒在一地。面馆老板上前扶起老板娘，慌慌乱乱向那男子不知说了什么。

    那男子往他头上吐了口浓痰，喝骂了一句，五、六个人砸得越狠了，面馆里的东西已经砸了尽半，两个中年男子又掀起了后面的架子。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却没一人敢上前劝说。老板娘对着那男子跪下，连连磕头哀求。男子脸色凶狠，嘴巴促促说话。

    老板又从衣服中取出几块碎银，捧到那男子面前。那男子大喝一声“滚”，伸腿便踢。老板一声痛呜，抱着肚子滚在地上。

    程问晓越看越火，道：“这老板到底得罪了他们什么了？怎么这样打人？”忽听到旁边有个人道：“谁知道呢！”

    程问晓转身看去，却是那管事的的老婆，体型颇胖，年龄有五十多岁，是在客栈洗碗的，不知什么时候也到这看热闹了。程问晓道：“他们怎么去闹那人的事？是发生了什么吗？”

    胖女人用着不标准的官话回应程问晓：“我也不知道。”倚在门前看热闹。那伙人越闹越凶，把面馆中的东西砸完了后，一个中年男子抄起一根木棍将面馆上的招牌也砸掉了，登时一声剧响，砸在地上。

    面馆老板惊呼一声，向后滚开了几步，不知说了什么。那个倨傲的男子嘿嘿笑了两声，又说了一窜话，两个中年男子冲上前，对着面馆老板又踢又踹。老板娘上前拉着那倨傲男子，被他扇了两巴掌滚在地上，又连踢了两脚。

    旁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但看那伙人这个阵势，都不敢上前相劝。胖女人脸上微笑，啧啧道：“这屠老板看来把那人得罪得惨了。”

    程问晓见她一边看热闹一边兴灾乐祸，眉头一皱，想说什么又停住了。

    又有两个男子将面馆老板按住，另外两个抄起木棍将他双腿打折。那面馆老板顿时一声惨叫，痛呜不止。老板娘吓得脸色煞白，似乎说了一句我要报官。倨傲男子上前拉住她胸前衣服，拽了起来，双手一撕，“嘶”的一声，将她衣服撕碎，顿时露出里面一件内衣。

    老板娘尖叫一声，捂着胸口往后跑，倨傲男子猛的扇了她两巴掌，将她扇倒在地，硬生生撕开她上身衣服。这老板娘年已过半百，姿色衰老，倨傲男子二十多岁，自然不是贪色。他撕去老板娘上身衣服，却只是为了羞辱她。

    程问晓看到这，再也忍不住了，纵身而出，叫道：“给我住手！”他冲到那倨傲男子面前，将他往后一推。把身上一件外衣脱下，向后递给那老板娘。

    那倨傲男子忽被人推开，脸上一沉，怒喝一声，咕噜叽哩不知说了什么。程问晓道：“我听不懂你说的屁话！”

    倨傲男子换成官话叫道：“你敢推我？你是哪个杂种！”程问晓道：“我是生你的杂种，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你妈生下你了。”

    倨傲男子大怒，上前一巴掌便向程问晓扇去。程问晓本属武当弟子，虽说武功在师兄弟中不算前列，却也不是一个街头无赖能打得过的。当下向前踏上一步，右手抄住倨傲男子大手，向后一拉，右腿向他胸口一踢，左手在他脸上连扇了三个巴掌。

    那倨傲男子只觉胸口一痛，眼前便花了，双眼眼泪直流，怒吼叫道：“你给我去死！”猛的挣扎开去，从怀中取出一把短刀向他劈去。

    程问晓纵身一跃，避过短刀，轻飘飘落到倨傲男子肩上，双手向他脑袋一贯。那倨傲男子太阳xue“嗡”的一声，眼前晃影一片，鼻子中嗤出两道血，向前跌走了两步，挥着短刀往头上向程问晓劈去。

    程问晓道：“来得好！”伸手夺刀，转手把刀按在他脖子上，喝道：“杂种儿子，你还敢对你父亲动手吗？”

    倨傲男子又怒又急，偏生无法将程问晓甩下肩头，叫道：“给我下来！”双手抱住程问晓双腿想把他摔下。

    程问晓下盘一用力，使个千斤坠，硬生生将倨傲男子压在地上。跟他一起来的人又惊又怒，看着程问晓压着自已的老大，却又不敢上前。

    程问晓道：“跟他们磕头道歉，我就放了你！”倨傲男子脸上狰狞，血管一根根暴涨，道：“他们死定了！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程问晓见他此时仍不悔改，还放言威胁。心中怒火滔天，右手一动，短刀“嗤”的一声，溅出一片鲜血，那倨傲男子脑袋一垂，已然气绝。程问晓站起身来，把短刀往地上一扔，“啷当”一声跳了两下。

    他看向那几个中年男子，脸上如同寒霜。那几个中年男子见他拔刀杀了自已的老大，一个个竟不敢上前。程问晓腰挺得老直，喝了一声，一个个往后便跑了。

    程问晓也不理会他们，看向围观的人，眼光越来越冷，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们看够了吗？”那些围观的人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又见那倨傲男子一动不动了，看样子是死了，都吓得一哄而走。

    老板娘扶起了面馆老板，又哭又啼，看见地上死了的那男子，更吓得脸上无色。程问晓向她走近两步，她反而抱着面馆老板后退两步。

    程问晓哼了一声，道：“杀人的我来负责，不关你们的事！”从衣服中取出了几块碎银子扔给了他们，转身便走，也不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