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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泪的张母听闻儿子的话语,轻点头,“对,我儿说的对,张家会越来越好。” 张家不是大富,只是乡间小地主。但两代人的苦心经营积攒,也积攒出来一笔不少的财富。 到张君越就是地主第三代加耕读之家第一代。 宁氏在后院,听了贴身丫鬟秀红的耳报,轻轻一笑。既然相公没死,那就算了。 只要不死,她就不是寡妇,也不需要再联系表兄。原本方圆百里之内的大夫都确诊说那短命的男人活不成了,为了后半生打算,她是有另外的准备的。 只是没有想到那短命的男人居然撑了过来。 没死就没死吧,也许这就是她的宿命。注定是张家妇,就像两年前一样,抗不过老天爷。 今早,就听小五说那人快不行了,有些回光返照,气色突然好了不少。 还把外院他住的院子里的下人都赶了出去,说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一个人晒晒秋阳,说话文绉绉的,反正她不习惯也不喜欢。 说起来还是表兄陈金水好,说话有意思风趣,还会逗她开心。比书呆子一样的夫君好多了,只是表兄家里落败,一贫如洗,父亲不同意她嫁进陈家。 她自己也不大想去过那苦哈哈的日子,稍稍反抗一下无效,她就顺遂父愿,嫁进了张家。 书呆子夫君甚是无趣,对她也不太热情,两年多来,她一直无法让自己喜欢上那呆呆的男人,心里还记挂着表兄的好。 当知道书呆子快死的时候,她没有感觉到害怕,只有高兴,隐秘的高兴。 她想着以后能有机会和表兄在一起了(悄悄的)。 只是一天之内出现了两次大变故。一个是那人快死了,二是那人又活了。 对她来说真是冰火两重天,一上一下的,弄的她心烦。 “少夫人,那到底要不要联系表少爷?”秀红可是知道自家小姐以前的那些事,也是一直替小姐传递小纸条的人。还有她也喜欢那落魄后依然风度翩翩的表少爷,笑起来真好看。 “暂时别联系了,看看再说,好了,我午憩一会儿。” 宁氏取下头上的头饰,然后歪倒在榻上,闭眼不再说话。 秀红欲言又止,可等不及她再说什么,小姐已经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她只能咽下嘴边的话。转身退了出去,小姐也没说不联系,只是说等等再看。 三天后,大病初愈的张君越终于开始慢慢的走出了院子。宁氏是每天见一次大病还没全好的夫君。 阳阳已经被抱到二老院子中养,宁氏也不说什么。 又过了三日,宁氏一早来看张君越,“相公,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 ” 躺在摇椅上摇晃着的张君越,缓缓睁开清亮含笑的大眼,温柔的说道,“嗯,是好了一些。” 宁氏在一边的圆凳上坐下,温柔的笑看着左侧的夫君张君越,手中的丝帕,温柔的在张君越的额头上擦拭几下:“相公,别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相信要不了几日,一定能痊愈。” “嗯,娘子说的是。”温柔的张君越让身旁的宁氏有些不习惯。 只是她也没有察觉出来什么不对劲,依然温柔的说着话,两人闲聊着。 最后宁氏才说明来意,她想明日去几十里外的白云寺还愿,之前她有许愿,只要相公好起来,就去白云寺添香油钱感谢佛祖。 还得斋三日,住在白云寺中。 老好人张君越微笑着答应下来,还吩咐身边的几位下人,护着些少夫人。 至于马车还有别的安排都随宁氏,让她自己安排。 翌日清晨,宁氏带着贴身丫鬟秀红,还有一身强力壮的嬷嬷以及两位粗壮的中年男子,离开了张宅。 张家住在县府附近,宁氏的离开,周遭摆摊还有居住的人家都知道。 也都知道张家的独苗张秀才风寒已渐好,只是身体有些虚弱,需要将养一段一月或数日。 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张君越由小厮小五搀扶着走出张宅,一路走在大街上,还坐在王记馄饨摊吃了少半碗的素馄饨。 “王叔,您老的手艺是越来越好。”吃了几个素馄饨,竖起大拇指,表扬着一直忙碌好不容易清闲片刻的王老汉。 “哪里哪里,就是改良了一下汤头。”王老汉在此地摆摊多年,从小也是看着眼前的张君越长大的。 周围几位摊贩都围上来关心了一番自幼尊敬他们也在一直照顾他们生意的张君越。 说了一会儿话身体有些吃不消的张君越,被小五扶着回家,回到家中就躺上床休息。 一睡就是几个时辰,一直到晚上。 三天后,张君越的身体还没有好全,随宁氏去白云寺还愿的嬷嬷几人鬼哭狼嚎一身风尘仆仆的带回来一个噩耗,少夫人与秀红跌落白云山山崖,随着一起跌落的还有少夫人娘家的表兄陈金水。 在白云寺遇到陈金水是意外之事,陈金水是陪府城的一位少爷去白云寺游玩。 只是没有想到遇上了,少夫人她们在山上踩踏的那块巨石,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松动了,就这样摇晃下跌落山崖。表少爷离的不远,伸手去拉,不但没拉上来还被拉了下去。 掉落下去的就他们三人,哭哭啼啼的嬷嬷,好半天才诉说完在白云寺发生的事情。 张家大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不少的街坊四邻。张父张母出来时,外面来了俩辆牛车,拖着宁氏与秀红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