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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脚进了屋子,他压制住火气,这火总不能冲着玄青去。 “阿青!”一进屋子,南桑就喊道。 “陛下,我在这儿。”玄青的声音听不真切,但大概还是知道大体位置的。 南桑心中有气,情绪不稳,所以这时也没有发现玄青的用词。玄青是说“我在这儿”,而非“臣在这儿”。 一字之差,心中情绪却是千差万别。 他找见了玄青,是在卧房里。 这时候,南桑才惊觉玄青和往日的不同。 往日里,玄青的头发总是高高束起,十分精神。衣着方面,也总是规规矩矩的。而现在,玄青的头发松散地束着,身上也只着单衣。 不止如此,玄青身体强健,又是习武之人,即便是在最冷的地方,也是气血充足。可现在他的唇色也非常淡,毫无血色的样子。 南桑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声音,“阿青,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回陛下,我没有哪里不适。” 现在,南桑终于发现了玄青自称的问题。 “阿青,你为何突然自称为‘我’?”南桑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本来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计划进行,可现在,他觉得有什么脱离了他的计划。 “为臣者自称为‘臣’,今日才想明白了。”玄青的面色十分平静,“我早已不是陛下的臣子。” 今日过后,再用臣这个自称,是对曾经的他的侮辱。有哪个正经臣子会和主上颠鸾倒凤? 不等南桑说话,玄青又道,“陛下不是心悦于我,想要同我共赴巫山云雨吗?” 房间里的光线不算强,窗户是关着的,窗户上还贴了暗纸,外面的风,外面的光都进不来。都说灯下看美人,最是撩人心弦。现在的光影昏暗,其效果也正如同灯下美人。 玄青忽然间解开了衣衫,露出了裸露的胸膛。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明明是在做勾引的事,却没有半点儿妩媚,一看就是个硬汉模样。 南桑仿佛没有受到蛊惑,他不是不动心,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弄清楚玄青在做什么,玄青要做什么。 “阿青你要干什么?”南桑的声音有些喑哑,他的确受到了引诱,他走过去,双手抚上了玄青赤裸的上身。 手底下的肌rou坚实有力,触感温暖坚韧,十分舒服。 可是这幅身体并不完美,因为上面有着大大小小的各种伤疤,大多是十年军旅生涯留给他的。他抚过那一道道伤疤,他有些心疼。 南桑的目光陡然间慢了下来,流连在这一道道的疤痕上。这几道,是同外族打仗的时候留下来的,那时候一箭穿心,险些丧命。那两道,是少时训练时留下的。那一道,最靠近心脏的那一道,是为了舍身救他。 他低下头,虔诚地吻过那一道道疤痕。 玄青没有直接回答,在南桑的抚摸和亲吻下,他的身体十分僵硬,甚至想要颤抖。但他忍住了,“陛下得偿所愿之后,可否满足我的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除了放你离开之外,朕都允了。” 玄青给出的诱惑非常大,南桑也抛去了往日里的理智,做了一回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 “希望陛下能留下子嗣。”玄青的声线十分平稳。 一听玄青这话,南桑就笑了,一边看向他肌rou分明的小腹,一边暧昧道:“你给朕生吗?” 话刚说完,南桑愣住了。他明白了玄青说的话的意思。 玄青是男子,生不了孩子。谁能生?当然是后宫的女人。玄青这是要把他推向别人。 连带着之前强行压下去的怒火,南桑当下就像点燃的□□桶,炸了。 玄青、玄青、玄青! 他喜欢玄青不假,他把他捧在手心不假。可玄青你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作践他的一片真心吧? 他哑着声,狠声道:“你要我艹完你之后再去别人那里?!” 南桑气得狠了,口不择言,完全不管所谓的帝王威仪。 玄青心头一跳,神经紧绷,胸口也是气血翻涌,浑身冰冷,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他艰难地回答道:“是。” 南桑被气笑了。 他笑得很大声,笑得很扭曲。 他像是在笑玄青的愚昧无知,也像是在笑自己的愚蠢。 笑完之后,他咬住了玄青的耳垂,轻轻啃咬,慢慢舔舐。“朕,不可能答应。不过现在,朕要召你侍寝。” 他再次哼笑道:“是你勾起的火。” “…陛下!”突然感受到下身一片凉爽,玄青心下大骇。 却道屋外冬日萧瑟,屋内一室春光。这正是,被翻红浪,巫山云雨,羞煞旁人。 作者有话要说: 拉灯 ———————————— 不会有孩子 ☆、君为上,臣为下09 君为上,臣为下09 御书房内 南洲君面色阴沉,书房内只点了一半的灯,光线不算亮敞,在这略显阴暗的环境里,他的脸色显得更加可怕。 【怎么回事!】 南洲君平日里没个正行,看起来没有神仙样,与此相配的,也就是他的好脾气了。也许是心胸豁达,也许是不在意,反正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模样。 平时不生气笑眯眯的人,生气起来才最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