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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想法不是第一次在尤悠的脑海里迸射出来。 起初她以为系统每一关杀人的次数是无序随机的的,后来她认为死亡标示卡也许是循序递进的,在这两关她才猜到,也许存在另外一个可能性mdash;mdash; 跳跃的数字暗中吻合了斐波那契数列。这是密码学里常用的数列。 门有无限个,在某个关卡中尤悠的死亡序列号说不定就对应了数列中的数字。 只要知道对应的数列和所在的位置,就可以通过开门来验证。 这么想着,尤悠走出了门,往左边的方向跑了三十四扇门,气喘吁吁的停住了脚步。推开门,里面没有再出现一片空白,或者是倒锥形空间剧情回溯。 她看到的是hellip;hellip;她自己。 门里是一间普通的房子,温暖明亮。 门里的尤悠的年纪比实际年龄大了一些。在一个明亮的厨房中,她似乎在准备着早饭。一个孩子从她身边跑过,在开放式的厨房桌子旁出了一个小脑袋。 暖融融的阳光落进了室内,家里温馨而静谧,孩子似乎在撒娇说着什么,尤悠笑了起来。 旁边的门打开,从卧室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他的手刚劲有力,骨节分明,他从背后搂住了自己的妻子hellip;hellip; 他是谁? 这是关卡的影像还是尤悠的未来hellip;hellip; 尤悠张开嘴,想要发出声音,门却以快速的速度往后退去,一眨眼的速度变成了一个光点。孩子消失了,厨房消失了,男人也消失了hellip;hellip; 剧痛袭来,那些猜想和思绪一下被撕碎,伴随着血液里的疼痛把尤悠一下再次拉回到了游戏剧情之中。 她醒在了威尔茨家小主人卧室的床上,她醒在了六岁女孩茜茜的身躯里。 外面下着雨,旁边的女佣换成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人,正在紧张的看着刚刚从尤悠嘴里取出来的体温计。 尤悠瞥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手腕处扎着输液针。 看到了尤悠睁开了眼,女佣惊喜的张开了嘴,但是尤悠听不到她的声音。看来,助听器已经被父亲威尔茨先生拿走了。 茜茜小姐醒了!rdquo; 女佣狂喜的跑出去,身后的尤悠支撑着想要坐起来,却在翻身的时候疼的不能自持,径直滚到了地上,发出了咚rdquo;的一声闷响。 进来的威尔茨夫人面容憔悴,看上去几天几夜没有休息,冲进来抱住了女儿,把她搂在怀里,泣不成声。 尤悠瞪着自己的双手双腿,明明好好地长在身上,刚刚却丝毫发不出力气,并且里头的骨头像是被碾碎了一样疼着。 她甚至打不起手语。 威尔茨先生跟着进来,把助听器塞进了女儿的耳朵里,满脸的痛苦和歉意。 茜茜hellip;hellip;你不能动了hellip;hellip;爸爸会把你治好的。rdquo; 尤悠抬了抬手指,剧痛让她眉头狠狠皱在了一起。 妹的,又不能说话,又不能动,怎么玩下去!尤悠心里忍不住爆粗口。 你要找什么!?mama去给你拿?rdquo; 尤悠死死盯着门口,张着嘴试图用口型表达:小哥哥,小哥哥hellip;hellip; 威尔茨的脸色一下差了下去,他看了一眼夫人,后者脸色苍白。 我们破门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冻死了hellip;hellip;茜茜,爸爸mama一定给你找个新朋友。你知不知道,mama肚子里有了孩子了,你马上做jiejie了,很快我们家就有两个孩子啦hellip;hellip;rdquo; 威尔茨后面说了什么,尤悠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她仰面看着天花板,小小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这群吃人的恶魔,他们杀了萧逸,他们杀了她的萧逸。 夫妻两个人陪了尤悠许久,但是无论他们做出任何的安慰或者讨好,尤悠丝毫不为所动。她不吃不喝,用一个瘫痪在床的六岁女孩最大的自制力去反抗。 到了傍晚,昏睡了三天尤悠终于可以动了。她静默的在床上,偷偷动了动自己的脚趾和手掌,慢慢的坐了起来。 她很虚弱。这种突如其来的重症几乎可以摧毁一个孩子所有的免疫力。可是尤悠知道,她现在不能死。 房间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女佣,也不是威尔茨夫妇,是格勒。 他穿着白大褂,脸上扬着阴冷的让人作呕的笑容,盯着床上的小女孩。 醒了?rdquo;他伸手,想要探一探尤悠的脑门,被她避让开了。她威胁的捏紧了口哨,瞪着他,意思很明显。 格勒放下了自己医药箱,丢过来助听器,像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叔叔来看望自家朋友的孩子那样,慈祥而饶有兴趣的看着尤悠自己给自己戴好。 有时候觉得你人小鬼大,心思很多,不像你的jiejie,只会哭闹。茜茜是个了不起的小姑娘,试图一个人闯进医院,把自己的小伙伴救出来呢。rdquo; 尤悠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警惕的往床边挪去。 格勒继续往下说:那个小男孩,是从前在柏林时,你学校里的同桌,对不对?编号7729。他叫马赫?rdquo; 马赫,是萧逸这一集的角色。 这也是真正的茜茜之前想办法自己偷偷往医院跑的原因。 尤悠无声的看着着他。7729是威廉的编号。如果马赫死了,大概率的编号置换的事情会被发现,因为对应的名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