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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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开口,便如同磁带被卡在了老式录音机,他的话也就此突然卡在了这里。 当视线触及来人的瞬间。 抬手揉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曾看错后,被称作小豆的男孩儿惊讶地瞪大了眼,张嘴磕磕绊绊:“仙,仙女jiejie。” 弹幕:“宛如第一次看见婳婳的我╮(╯▽╰)╭” 凌婳微弯了腰,对小豆笑了笑:“你好,我叫凌婳。” “……哦。”于是小豆纠正:“我,我叫江小豆。” 江小豆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地偷偷地向上望去。 好漂亮的jiejie……像仙女一样。 简直像是电视里的大明星——他想着,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不对,比电视里的大明星还要漂亮。 这么想着,江小豆再无意识地抬头,猝然撞入了镜片后一道幽深视线,“……” 有如阴风刮过,江小豆双肩抖了抖。 这个,这个哥哥的眼神好可怕…… 像,像他没做作业的时候,班主任看他的眼神。 想到这里,江小豆吞了口口水,转身把大瓷钵子很快地摆上桌,便逃也似地奔向了屋里。 老奶奶一头雾水:“小豆,你急啥子哟,跑那么快?” 小男孩儿的声遥遥地传过来:“我……急着写作业。” 老奶奶:“……” 摇了摇头,老奶奶嘀咕着道:“信他个鬼,每次作业都拖到礼拜天晚上才写。” 东西送到,老人家便把所需的物品与原料一并地取出布置好,凌婳亦跟着动起手来。 而后老人一转头,又看向傅司南:“小伙子,能麻烦你看下子小豆不?”她撇撇嘴:“他爸妈在外头打工,又没人管,每次作业都拖到最后才写,回房间就锁门,整天也不知道在房间里做啥子哟。” 凌婳闻声也回眸,不偏不倚,正与身后的男人视线相接。 对视了一眼,傅司南转身往里走去。 …… 江小豆撒开腿跑回房间,回到书桌前,从书包里取出了一本……《全职猎人》。 遂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富坚义博赛高,嘿嘿。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江小豆有些不耐烦,还是站起身,一边说着来了来了,一边往门边上走去,手拉开门把,“奶奶你又……” 目光瞥见来人的瞬间,江小豆闭了麦。 傅司南眸黑黢黢地往他面上一转,“在写作业?” 江小豆:“……”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江小豆小朋友喜提“被全中国最富有的男人监督写作业”奖项。 傅娇娇:老婆,我很擅长带小孩哒【疯狂暗示】 我惊呆了,我日七的收益竟然比日三还低……这是晋江在给我什么暗示吗【bushi】 第55章 薄荷 其实傅司南声线很平, 脸容亦淡静,听不出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然而常年上位者的经历让气场无形聚集,站定在一处, 威压也紧随其后而来。 一句话, 铺天盖地。 况且,江小豆,他只是一个孩子。 面对此情此景,江小豆不由得紧张地连连吞咽了几口口水,“……嗯嗯。” 眼风自他面上扫过,没说什么, 傅司南抬腿走了进去, 江小豆亦快步向前试图抢救那本书。然而成年人脚程到底就是快, 三两步到书桌前, 那本漫画便映入了眼帘。 傅司南拿了书, 转眸向江小豆,反问不疾不徐:“这是作业?” 江小豆:“……” 随着两位主角的分开, 摄像也自然分开成了两边,直播间亦然。 此时凌婳随着老奶奶做着胭脂,气氛岁月静好;而那一边江小豆已临大敌,紧张得眼睛滴溜溜地直转。 观众的注意力也跟着更多转移到了江小豆这边。 “看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豆啊,别看了,你小学看是这么多话, 你大学看还是这么多话” “欢迎小豆小朋友加入‘我跟富坚比命长’群聊” 将那本《全职猎人》放回桌面,随意落座, 交叠了双腿,男人温温淡淡开腔,“把作业拿出来。” 江小豆:“好。” 说着, 江小豆乖乖坐回座位,又乖乖地从书包拿出作业来。 这时摄像走近,聚焦到江小豆手上语文作业的一页。 第一题、小朋友,你认为,在《龟兔赛跑》的故事中,兔子犯的最大错误是什么? 答:它shui觉之前要先定个nao钟。 摄像:“……” 被宛如班主任般的魔鬼哥哥盯着,江小豆写起作业也如流水般的快。很快一本语文结束,又到了数学,选择题和填空题做过,前几道大题也都写完了,到最后一题,江小豆视线停住。 江小豆把题目从头到尾扫了一遍。 又扫了第二遍。 再扫了第三遍。 江小豆:“……” 这道题他不会。 然而一支笔却蓦然被人捉去了,笔杆提起,笔尖落墨,流畅书写,没两三笔便再搁下。 寥寥几笔,写出来的步骤却很容易理解。江小豆看一眼便明白了,按技巧算出答案,他有些喜悦,想了想,又偏过头:“……谢谢哥哥。” 傅司南不深不浅地回答:“不客气。” 结束了数学作业,江小豆很自觉地拿出英语作业来写。 思绪有些漂移。 这个哥哥好像也不是很魔鬼。他想。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过去。在胭脂做好的同时,江小豆的作业也写完了,便随着傅司南一并回到了客厅。 做成,凌婳低眉去看:指腹已经被红蓝花的花汁彻底染透,颜色是艳丽鲜妍。 新制的胭脂要晾干,一时半会不能制成。因而,凌婳试的是先前已经做好的那部分。对着面小圆镜,她将染透胭脂的缫丝布置于唇上,动作很轻地抿了一口。 因为是参加综艺,她的妆并不浓,打底妆容随意而通透,唇色也是接近于裸色的浅粉。而此时按了胭脂在唇,轻轻三两下,渐现出漂亮的绛红色调来。 有些近似草莓色调,是很活泼漂亮的颜色。 前后对比,胭脂晕染色调如云霞,天成美丽。 弹幕又是想买想买想买。 此时门外传来狗叫声,有凶吠也有呜咽,江小豆一听就惊觉了:“奶奶,是隔壁阿黄又来打旺财了!” 他话音才落,便见一只通体洁白的小土狗阿呜阿呜地跑回室内,抱着江小豆的小腿便不撒手,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江小豆显然很疼那小白狗,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了:“阿黄坏狗,看旺财个子小就打它。我都已经把旺财放院子里了,它竟然还跟着跑进来。”说着,江小豆攥了拳头:“我要去把它骂走。” 老奶奶看他一眼:“狗是畜生,你骂它它又听不懂,有什么用?” 说着老奶奶就拎了扫帚出去了。 江小豆:“……” 反应过来,江小豆也跟着撒腿跑了出去。 祖孙二人这么一前一后地往外走,一个摄像也跟着走了出去。 察觉胭脂还被捏在指尖,凌婳将它放下,而后站起身来,回眸不偏不倚,直直便撞进了男人幽幽深深的瞳。 人间三月天,中国的大部地区还都如蛰伏在冬季里尚未苏醒。东南省却已是芳菲草长,清风一线入室穿堂,一并也袭来了不知名的花与草的香。 香风涌动。 “啪!” 亦随着那一阵的香风,不知何地的窗被不知何处的风阖上。 那一声的响动猝然而无防备,也如一只温柔无声的手,就这么将逃逸的神识收押回笼。 在他的注视前,凌婳微侧开了眼睛。 他……在看她。 却听温润的男声落在耳畔,温温浅浅,“下巴沾到了。” 她抬起眼,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傅司南望着她,“左边。” “……”意识到他说的是胭脂印,凌婳拿过一张纸巾,在下颌偏左的位置擦了擦,再去问他:“好了吗?” “没有。” “……”于是她从桌上取出先前涂胭脂时用的小圆镜,然而换了几个角度也没有发现胭脂印的所在。 小圆镜毕竟角度受限,但直播间的网友却看得清清楚楚,便在弹幕里你一言我一语地隔空提醒。 “婳婳,是在靠脖子的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