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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才者,恃才傲物,只要有能力,朱厚熜其实并不讨厌这样的人:“你倒是比你父亲大胆许多。” “陛下谬赞了。” “起来吧,你这手本事,哪学来的?” 朱厚熜今年二十六岁,可他登基却已经十年了,他是一位年轻的帝皇,却拥有丰富的从政经验,谭昭心里梳理了一遍,半点不谦虚道:“草民天生就会。” “你如此戏弄朕,就不怕朕黜落了你?” 不怕,这点儿自信他还是有的,但这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怕,但做都做了,圣上定是仁德之君。” 朱厚熜……朱厚熜就喜欢听人说好话,特别是这话从这高中元嘴巴里说出来,格外令人开心,再言之他也并未有多生气,刚要开口,外头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李捕头,樊捕头,又出事了!” 李勇和樊华立刻从屋里跑出来,道:“出了何事?” “又有一名姓吴的举子死了!” “什么?!” 两人立刻望向廊下的高中元,谭昭对上两双惊诧的眸子,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 “而且现场有人说,又看到了高相公出现在案发现场。” 然后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高中元,旁边的朱厚熜听了,不由抚掌大笑:“你天生,还会分身术吗?” 谭昭:抱歉,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这接二连三的死举子,这可都是未来的栋梁之才啊,死的还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皆是各地名列前茅的举子,第二日,顺天府尹就将折子呈到了朱厚熜的面前。 朱厚熜在看到折子上河南高中元的名字后,忍不住一笑,转头就找了锦衣卫指挥使骆安,不知道吩咐了什么,谭昭转头就成了锦衣卫所的临时工。 谭昭:MMP! 监督他跟他搭档的,是一位锦衣卫百户,名叫白浚,一身飞鱼服,腰佩绣春刀,身量极高,生得极好,一看就是个狠人,后头还跟了两个锦衣卫。 “小生拜见白大人。” 白浚轻嗯了一声,两人隔着五六米呢,忽然就对着谭昭发难,绣春刀贴着谭昭的耳边呼啸而过,谭昭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唔,还在。 锦衣卫在当朝权势有多大,在坊间的风评就有多差,瞧瞧这先兵没礼的样子,谭昭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原地表演了一回“腿软的读书人”。 白浚见了,也只看了一眼,说了句跟上,就大踏步往前走了。 后头两个锦衣卫看了一眼高中元,等他动了,才快步跟上。 等谭昭到了目的地,才知道去的是那位姓吴的举子家,也不能说是家,是这位叫吴简租住的状元房,谭昭心想,第三个了。 同样的煞气风水,高中元的是庭中的树,秦牧是大厅房梁上的厌胜之术,这位吴简又是什么呢?谭昭转了一圈,将视线落在了庭院里的泥土上。 然后,又很快移开了视线,这土里有东西。 不过他们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吴宅,去了秦宅,这一天一圈圈地跑下来,因为一个沉默是金的上司,谭昭当了一路的“吉祥物”,甚至晚间,还被强行挽留在了锦衣卫所。 “不行,小生明日还要赴宴的。” “赴宴?可以。” 谭昭心头一跳,锦衣卫这么好说话的吗? “你亮出真本事与我打一场,我明日放你去赴宴。” “小生只是个读书人……” “出手吧。” 说着就要拔绣春刀了,谭昭立刻表示:“小生觉得待在锦衣卫所挺好的,我很喜欢。” 白浚拔刀的手又收了回去,冷着一张俊脸道:“没有人会喜欢锦衣卫所。” 说着,就离开了。 谭昭:……这人到底为什么认准他会武? 系统:自己什么演技,心里没点数吗? 谭昭表示自己心里不种树,在锦衣卫所将就了一晚上,第二日又跟着白浚三人跑,不过这回,去的不是案发现场,也不是停尸室,而是……牙行。 等从牙行出来,谭昭看到了门前停了一辆简朴的马车,马车里传来了熟悉的……帝皇之气,他突然就有些能领会到别人看到他身上冒光时的感觉了。 “不是说去公主府赴宴吗?还不上来!” 谭昭非常乖巧地上去了,同时也暂时结束了锦衣卫“吉祥物”的使命。 “听说你很喜欢锦衣卫所?”朱厚熜随意地免了人礼,饶有兴致地问道。 “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 谭昭想了想,还真说了真话:“还行,不算坏。” “恐怕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会这么说了。”朱厚熜斜觑了人一样,他很喜欢同这人呆在一块儿,让他长时间处于暴戾的情绪能平缓许多,“快,再帮朕开个天眼。” “……”天眼是什么鬼? 不过心里是这么吐槽,谭昭手下动作也不慢,反正这个世界没有鬼也没有妖,就算是开了眼也无事。 “哎,此人竟身带绿光,是何意?” ……哦,那可能是头顶绿帽太多,戴不过来了。 谭昭伸头去看,道:“文气,说明他很有才华。” “那红色呢?” “手上有人命官司。” “金色呢?” “功德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