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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万钟始终牢记道长的话,立刻就丢下老爹儿子飘了过去,鬼天生阴冷,他一飘过去,杨万石和尹氏立刻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万钟,我是你兄长啊!” “兄长?可我都死了啊!”阴森的冷气吹在杨万石耳边,杨万石害怕极了,临到此时,他竟被人大力推了一把,他直接怼到了杨万钟眼前。 “啊——”杨万石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出息,你看,满意不?”谭昭指着前面道。 马介甫一脸的难以言喻,他忘了人畏惧鬼,几乎是天生的:“可长久滞留人世,对万钟兄到底不好。” “谁让他天天在人间吓人玩了,平白损阴德。”这小狐狸咋不开窍呢。 “那要如何?这悍妇,恁的记吃不记打啊!” 谭昭努了努嘴:“且先让他出出气,吓个过瘾再说。” “……”这还不过瘾啊,人都要吓出毛病来了,还真别说,看着当真是极解气的。 那边厢,杨万石和尹氏已经吓得连连磕头,额头都磕红了,杨万钟不喊停,两人也不敢停下来,等磕得见了血,杨父终于忍不住了。 老人的手,皱纹爬满,指甲缝里都是脏污,这样一只手的主人显然过得比奴仆还不如,可他却是杨万石的亲父亲,杨万石这个怂包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媳妇将人欺辱至此还忍气吞声。 可老人家老了,他也没有法子,只能哀求道:“万钟,万钟啊,人鬼殊途,去吧,去吧,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是为父对不住你啊!” “父亲,您……” “你死了,喜儿还活着,他无父无母,倘若再被赶出去,你让他如何活啊!”显然老人家也有所顾虑,如今杨家的钱都掌握在尹氏手中,若不是他拼了老命,喜儿说不得……已经被赶走了。 “这……”杨万钟立刻迟疑了,他非常怂地望向道长和马介甫的方向。 马介甫:我就知道会变成这样! “就是就是,你一个鬼,难道还能将人抚养长大不成?”尹氏也是见风使舵的高手,闻言立刻就狂了起来,显然这位真是不知者无畏,“你现在赶紧给我磕头,我高兴了,才将这小畜生养下去,倘若你再敢来,我就是弄死这小畜生,也没人敢说一句!” 尹氏站起来,额头的血淌下来,夜晚瞧着就跟夜叉再世似的,地上怂在一处的,全是杨家的男人,连气都不敢出一个,喜儿倒是想动,但他力气小被杨父直接按在了怀中。 谭昭、谭昭对此无话可说。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马介甫气愤难当,已听不得谭昭的话:“什么问题,这根本没有解决!” “别急嘛,山人自有妙计。”谭昭已整了整衣衫,边还问道,“这么极品的一家人,你是怎么从大千世界里找出来结交的?”还搞得自己结了点因果。 马介甫、马介甫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算了,且看道爷的吧。” 谭昭正了正脸上的面具,从阴影里走出来,此时杨万钟显然心理防线已经要溃散了,谭昭的出现稍稍压了一下他快崩溃的防线。 “杨万钟,你觉得你父亲的话,说得可有道理?” 尹氏自觉已掌握了所有人的命脉,半点不怕带着钟馗面具的谭昭,厉声道:“你又是何人,来人,还不将人——” “聒噪!”谭昭一个隔空点xue,送人一片安静。 整个院子都清净了,原本奴仆要出来,他这下又缩了回去:“如何?” 杨万钟这个怨鬼,竟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当鬼当到这个地步,做人的时候得多怂啊。 “你既不说,我便替你说吧。”谭昭走到开阔处,道,“我觉得屁道理都没有,欺软怕硬的道理,你读了这么多书应该懂吧?” “你觉得这女人抓住了你的命脉?”谭昭摆了摆手,“你觉得你屈从了,她就会对你的孩子好?” 尹氏立刻迸射出仇恨的目光,谭昭全当做没看到,“不会,她绝对会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你的孩子,打你的父亲,打你的兄长,让你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说实话,我平生见过那么多人,却第一次遇到像你这么怂的。” 马介甫:卧槽?!这么直接? “那、那我能怎么办?我都死了!”如果鬼能流泪,杨万钟此时应早就流下了两行血泪。 亲弟弟被逼死了,杨万石这个兄长屁都不敢放一声,如今当真鬼弟弟的面,他依然屁都不敢放一声,这人简直了,谭昭都没看一眼,只道:“兵法有云,敌强我弱,自得避其锋芒,敌弱你强,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杨万钟整个人都愣住了:“什么、什么意思?” “……”人蠢起来,连当鬼都治不好,“你如今身为怨鬼,法力出众,你难道还杀不了她一个凡人吗?” 尹氏立刻就吓住了,因为杨万钟突然就有如茅塞顿开一样又扑了上来。 “你看,她害你性命,你杀了她,就是到阴曹地府都有理说,对不对?”谭昭一合掌,喊了一声,又道,“而她若是死了,你哥的断子绝孙命也就迎刃而解了。” “什么断子绝孙命?”杨万石大惊失色。 谭昭一脸你原来不知道的惊讶表情:“你不知?那倒是我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