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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晚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最适合谢斐的人,就是向来宠爱她的父母也说她走了狗屎运,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努力的跟上他的脚步,变成更好更好的自己,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最后她虽然勉强做到了,可是其中又有多少是他在暗中帮助自己呢? 所以刚才那一刹那,她才会忍不住想和他定下来世,不管有没有这个来世,这么优秀又宠爱自己的男人,她都想hellip;hellip; 可是现在,看着手上这根红线,乔晚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一些。 明明他以后或许可以遇见更适合他的人,有一个善解人意又温柔小意的妻子,过一个更加美好幸福的人生,可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他就要和自己绑在一起,自己未免太过自私了hellip;hellip; 乔晚有些懊恼的想着。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空调发出的轻微风声。 莞儿。rdquo; 谢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乔晚抬头看去,正对上他的目光,那是一种再认真不过的眼神,那瞬间她有种直击心底深处的感觉,夺魂摄魄。 愣神间,他略有些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响起:红线已结,誓约已定,你已经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管你在哪里,就算你我忘记一切,不再相识,我都依然会找到你的,决不放弃。rdquo; 乔晚愣愣的看着他,他逐渐老去的面容已经不复当年的俊美,然而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她却看见他双眼中那一如当初的璀璨星芒。 她心中不知为何有种牵引,有什么好像要破土而出一样,她轻轻反握住他的手,红线与婚戒交相辉映间,她听见自己坚定声音。 好,我会一直等着你来找我。rdquo; 话音落下的那一刹那,两人相握的手间忽然射出一道炫目的红光,渐渐地,光芒越来越盛,几秒钟就将两人都罩在其中。 谢斐和乔晚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还不待两人反应,另一条若有似无的红线发着光从那条红线下射出,随之带出来的还有两道魂魄。 谢斐震惊极了,他还没有施法,自己的魂魄却出来了! 他还在想着,眼前一黑一亮,不过是眨眼间他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洞府中。 此时他正盘坐在玉石上运功,与他离开时一般无二,只是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红线。他顺着红线朝另一端看去,透过放置珍宝的镂空阁架与其后的珠帘,只见卫婧莞静静躺在床榻上,而她的置于腹上的修长指尖正系着红线。 谢斐眉头微蹙,正欲起身前去查看,谁知一阵剧烈的刺痛袭来,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连接着两人的红线中汹涌的奔腾着传进谢斐的脑袋。 他顿时痛的忍不住伸手抱紧了头,剧痛使得他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他只觉得头皮下的神经像是被生生朝四面八方拉扯着,两边的太阳xue也仿佛被烫的发红的烙铁灼烧着。 剧痛使他忍不住闭上眼,直接倒在玉石台上微微蜷缩起来。 几息间,他的额头便颗颗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片刻后,他整个人都被冷汗打湿,滚金边玄袍湿淋淋的贴在他的身上。 就在这时,大脑痛得已经有些混沌的谢斐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痛苦的低哼声,伴随着隐隐的哭腔,她发出压抑的呻/吟声:疼、好疼hellip;hellip;相公,我好疼啊hellip;hellip;rdquo; 这声音由远及近,一声声从耳朵里直达心底深处。 是谁? 声音为何如此熟悉? 忽然,谢斐的脑中有一瞬间的清明,他咬牙睁开眼,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卫婧莞脸色惨白,额头冷汗津津,眉头紧蹙,牙齿紧咬着下唇,点点血迹将泛白的唇染得鲜艳欲滴。 她嘴里一边痛苦的呻/吟着,两只素白的手却紧紧抓着被子,那劲儿大的被套都破了。 谢斐心中忍不住泛起阵阵心疼,他咬紧牙齿坚持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床榻走去,然而每走一步,那刺痛便如潮水翻涌般层层扑打而来,再冲刷而下。 他忍耐不住的攀扶着柜子,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因为疼痛,那气息都时强时弱、断断续续的。 深深向卫婧莞看了一眼,谢斐咬牙坚持,他几乎是踉跄着小跑到床边,然后直接扑倒在床上。 此时,他的脑袋几乎已经痛到麻木了,牙齿也虚弱的咬着,腮帮子都发肿了。 强撑着最后的一点意志,谢斐左手运功缓缓覆在卫婧莞的右手上,几乎在两人相触的同时,那根红线爆发出一股红光,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上两人脑袋。 谢斐眼前一黑,就这么昏了过去。 黑暗中,谢斐正疑惑着这是哪里,忽然黑暗的环境有了变化,他的前方出现了无数的光点,源源不断的汇聚到一起,渐渐地形成一条清晰地路径。 谢斐思索片刻后,毫不犹豫地踏了上去,一步步朝出口走去。 hellip;hellip; 不知过了多久,谢斐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是自己熟悉的床榻顶部,身上盖着的也是他用了许久的锦被,除了hellip;hellip; 谢斐轻轻移了下身子,垂眸看向紧紧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卫婧莞,良久后,还有些泛白的嘴角缓缓弯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眉目间流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温柔。 莞儿,我的妻。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