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软肋在线阅读 - 第275节

第275节

    瓶子还被她抱怀里,就磕在钟聿跟她之间,里头的花枝早就被挤蔫了。

    钟聿笑,把瓶子抽出来放到旁边桌上,把人往上颠楼下,凑到她耳根边用一种哑到令人犯罪的声音说:“酒钱,禸偿。”

    后边一切都发生得很自然。

    梁桢并没反抗,只在的时候摁了下钟聿的手,说:“这条很贵的。”

    钟聿摸了下她的脑袋,跟哄小猫似的。

    ”没事,回头再给你买一条。”

    “……”

    ……

    梁桢原本没有在嘉悦府过夜的打算,但钟聿没把持住。

    完事的时候万籁俱静,她枕着钟聿的肩仰面躺着,头顶是完全陌生的一片天花板。

    好一会儿,钟聿没出声,足足六七十平的卧室静得吓人。

    梁桢平复了一下,开口:“这边比公寓安静。”

    底下的人闷闷嗯了声。

    梁桢:“我本来以为低层住宅,外面还有马路,会很吵。”

    “不一样,这边用的全是隔音玻璃。”钟聿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侧身把梁桢拢到怀里,头埋在她的肩颈间。

    “喂…”

    “嗯?”

    “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梁桢整个僵了下。

    实在是……两人刚做完那种事,赤条条地搂着,他还要问这种话,让她怎么回答?

    等了几秒钟,大概听不到她回答,钟聿晃了一下。

    “说话!”

    梁桢攒口气,“还…好吧。”

    “还好吧是什么意思,不想?”

    “也不是。”

    “那就是想?”

    “……”

    他似乎真的很喜欢在这种细节上较劲,梁桢摸了把他软糟糟的头发,问:“你很在意这个吗?”

    “嗯。”

    “那你刚才都感觉不出来吗?”

    ”感觉什么?”

    梁桢咬了下唇,“我…已经很卖力了。”

    “???”

    闷在她心口的男人反应了几秒钟,猛地抬起头,“我没听懂,你再说一遍!”

    梁桢都要被他气死。

    她不擅长哄人,不擅长撒娇,更不擅长如此耳鬓厮磨地说倒牙的话。

    还要再让她说一遍?

    梁桢一下把钟聿竖起来的脑袋又摁了回去,“不说了,你听不懂就算!”

    第260章 朋友圈

    梁桢醒过来,屋里一片漆黑,下意识往旁边摸了下,没有人。

    听到外面走廊有说话的声音。

    ”……谁给他的权力?老爷子还在呢,ceo的位置还没轮到他手里,他有什么资格在项目书上签字?”

    ”之前我敬他是长辈,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就过了,怎么,他是不是真觉得我特么是个软柿子?”

    “钟盈?钟盈她脑子就没清醒过,居然连他的话也信……”

    走廊有踱步的声音,脚步越来越远了,随之电话声音也渐渐听不见。

    梁桢摸过自己的手机看了眼,快十二点了,她竟然一觉睡了四个多小时。

    身上还是黏糊糊的,刚才做完也没洗澡,许是太累了,原本想趁着气氛不错跟钟聿好好聊聊,最近两人总是聚少离多,她其实有很多事要跟他讲,哪知他不知节制,她又好久没做了,弄完聊了两句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现在,还是被钟聿在外面说电话的声音吵醒。

    她翻过身仰面平躺,屋里实在太安静了,还是能够隐约听到一点走廊那头传过来的声音,不过内容听的并不清楚,但依稀还是能够判断出一个大概。

    其实她对钟氏内部的事知道得不多,钟聿不提,她也从来不多问,但并不是一无所知。

    网络世代,获得信息的途经太多了,随便网上翻翻新闻,看看网友评论或者爆料都能知道很多内容。

    特别是最近钟家发生了太多事。

    从最早钟寿成中风住院开始,到豆豆的身份曝光,她跟钟聿领证,再到唐曜森和钟盈起诉离婚,老爷子被气得二次住院,之后传出唐曜森离职,手术住院,内部有钟聿要上位的消息……

    这一件件事看似都是独立的个体,可其实内里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短短半年间发生了这么多事,钟氏也好,钟家也好,最近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上,但大热点却是老爷子年事已高,身体抱恙,唐曜森手术,又刚离婚,之前还算和谐的局面被打破,后面钟氏谁掌事?

    梁桢这几天也在网上看了一些评论,撇开钟氏内部各种纷争不说,大部分都觉得蒋玉伯上去的可能性最大,当然,网友也不是口说无凭。

    首先,蒋玉伯任钟氏副总裁,掌管整个钟氏财政和人事,在钟氏几十年,无论是能力还是魄力都有目共睹。

    其次,蒋玉伯是钟寿成的小舅子,是钟聿的舅舅,唐曜森一走,短时间之内除了蒋玉伯,根本找不出第二个能够挑大梁的人,按照网友的意思,钟寿成就算想要把钟氏成功让儿子接棒,近几年也得给他找一个领路人。

    网上甚至还有人打比方,说钟聿这个储君年纪太轻,资历尚浅,就算被钟寿成硬扶上去也服不了众。

    偌大一个集团公司,业务繁多,谁能服一个25岁的当家人?所以这时候就得有个辅佐大臣,而作为钟氏元老,又是舅舅的蒋玉伯最最合适。

    最后当然就是蒋玉伯自身了,他自蒋玉姣嫁入钟家开始就已经进入钟氏,在钟氏工作了四十多年,看着钟氏一点点成长,熟悉钟氏每一个分支和所涉行业,包括蒋玉伯的儿子,弟弟也都在钟氏任职。将近半个世纪的经营,蒋家在钟氏的根基已经扎得很深,所以无论从人脉,业务,还是整体把控方向,蒋玉伯都是不二人选。

    当然,网上也有不一样的声音,有人拿外戚夺权来打隐喻,说蒋玉伯有狼子野心,不过类似言论没几人信,又不是宫斗剧,哪来外戚夺权?简直就是阴谋论。

    走廊上的脚步声开始往回走。

    “……知道了,这事先瞒着老爷子,等我过去处理。”

    随之房门被推开,钟聿进来,梁桢听到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要出去?”

    刚套上一条裤管的男人回头,见梁桢巴巴睁着眼躺那,愣了下,问:“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梁桢:“没有。”

    钟聿把另一只裤管套上,拉上拉链,“嗯,要去公司一趟。”

    梁桢揪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等明天再说吗?”

    钟聿笑笑,没回答,而是过去低头亲了梁桢一口,摸了摸她的发顶,“你睡吧,我开你车走。”

    他从机场过来是孙叔去接的,到这边他就让孙叔把车开走了,这边新居,车库里也没备用车子。

    梁桢没再多问。

    “晚上开车注意安全。”

    “知道了,睡吧。”

    钟聿走后梁桢尝试入睡,然而在被子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浮现的是刚从钟聿在走廊上接的那通电话,具体内容她没听真切,但从他刻意压制的声音中可见似乎很生气,但他重新走进房间的时候情绪显然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

    梁桢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钟聿从不跟她聊工作上的事,特别是最近他压力剧增,可无论在外面承受多少,心情是糟糕还是郁闷,抑或碰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他也从来不回来跟梁桢吐露一个字。

    他似乎把自己剖成了两半,一半是钟氏临危受命的钟二少,顶着压力每天要处理很多事;一半是在家跟豆豆玩乐高,有时候甚至比豆豆还幼稚的大龄男孩。

    无论哪一种都有他独特的魅力,然而两者却只能看到其中一半。

    倒不是她非要刺探钟氏内部的事,但是作为夫妻,梁桢还是希望钟聿不要刻意隐瞒公司里的事。

    即便她可能什么忙都帮不上,但起码在他疲惫或者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可以给予宽慰和鼓励。

    当然,梁桢也知道这种精神层面上的支持没有实际用途,可是作为钟太太,作为他的妻子,还是希望在必要的时候做点什么,起码得让她有存在感。

    这又让梁桢想到前段时间他去b市,刚刚接手富强光能的收购案,对方负责人却死活不愿意见他,他在那边苦守半个月都没能打开僵局,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梁桢知道那段时间他压力肯定很大,可是从头到尾他只字没跟她提,相反,她去b市的时候撞见他跟章汐喝酒,喝得伶仃大醉,不出一周郭富强便出面跟他签了协议。

    那次梁桢跟钟聿置气,后者觉得她生气是因为网上曝光了他跟章汐喝酒的照片,但只有梁桢清楚,网上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还不能让她怎样,而她心里真正难过的是——钟聿工作上遇到困局,从不回来跟她透露一个字,转身却愿意借着酒劲跟章汐倒苦水。

    或许在钟聿的认知中也觉得,有些事回来跟她说,除了徒增她的烦恼之外一无用处,但是对章汐就不一样,章汐有这个能力,背景,甚至是关系网,帮他解除困境。

    后来发生的事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

    郭富强是章汐的姑父,无论她在中间起了关键作用,还是只起了个前桥搭线的作用,总之是她的出现帮钟聿突破了僵局。

    梁桢独自躺在宽阔的大床上,崭新的被子,崭新的床褥,周围是全然陌生的环境。

    她刻意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其实有时候真的很讨厌如此敏感的自己。

    别墅区大概是住的人少,整个要比高层公寓安静很多,加之又是深夜,梁桢窝在空荡荡的被子里入睡困难,最后干脆翻身下床,去内卫重新洗了一个澡。

    身上冲干净之后舒服了好多。

    吃饭时穿的那条裙子已经被撕烂了,梁桢重新穿回之前那套居家服,一时半会儿也不想睡了,下楼把厨房和吃到一半扔那的餐盘碗碟全部收拾干净。

    一通忙完已经过一点了,钟聿还是没有回来。

    梁桢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想给他打个电话,可是转念想他应该有事在忙吧,何必打扰。

    梁桢从通讯录里退了出去,又进了微信,微信也没消息,她便随手刷了下朋友圈,其实只是一个习惯性动作,进微信之后总喜欢圈里刷一下,梁桢加的好友不多,就算有内容更新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多个人,然而今天似乎有异常。

    或许是那句话太刺眼了,也或许是配的图片有点血腥,总之梁桢进去之后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条朋友圈——“世上贱人千千万,可我身边却有一个自以为是的贱中极品!”

    话说得实在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