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许琅之前根据五起命案的案发时间，推断出了凶手杀人时间的规律，第一起凶杀案和第二起凶杀案，第三起凶杀案和第四起凶杀案中间相隔五天，第二起凶杀案和第三起凶杀案，第四起和第五起凶杀案中间相隔八天，许琅推测凶手下次杀人的时间应该是在7月11号，也就是两天后，再加上许琅对案发地点的分析，推辞凶手下一次杀人的地点应该是在风华路附近。 根据许琅这个推测，很多外出警员都对风华路加强了巡逻，在风华路这条街上三个公共厕所外面又紧急的安装了几个监控探头，只要凶手再次出现，就可以根据这些监控抓人，不但如此，重案组指挥车就在停留在风华路三个公共厕所附近，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查看监控画面。 因为610重案组的成立，媒体的大肆报道，s市很多公共厕所都很少有人去上厕所，大部分人都选择回家上厕所，就算很着急的，也都会去商场的公共厕所上厕所，很多逛商场的人，都会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很多商场超市的公共厕所门口经常有人排队，这让很多人十分的无语，在此期间，又有很多不法之徒，在商场公共厕所安装了隐蔽摄像头，但是很快就被人发现，然后经过调查，也很快抓到了这些安装隐蔽摄像头的家伙，经过一番审问之后，发现这些人跟几起凶杀案都没有关系，虽然他们跟凶杀案没有关系，但是他们在女厕所安装隐蔽监控摄像头的事情，也被警方依法拘留了。 在外面的公共厕所，白天还好，时不时还有人去公共厕所上厕所，但是一到晚上，去公共厕所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有人去，也是三五成群的一起去，男厕所还好，并没有减少什么，但是女厕所就少了很多，就连很多女性环保工人也很少去公共厕所，就算去，也很快就出来了。 这让许琅他们感到了压力巨大。 随着五起凶杀案的出现，很多酒吧ktv还有夜店的生意也减少了不少，很少有人去这些地方消费，这让酒吧这些地方生意减少的同时，也让交警部门轻松了不少，因为随着媒体对凶杀案的一些报道，晚上酒驾的人少了很多，而因为酒驾造成的车祸也随之减少了很对很多，这对所有人来说都算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 这段时间，许琅天天都待在公安总局，不是看伍勇他们对死者的走访调查资料，就是和吕星一起看监控视频，偶尔也会去停尸房，去查看尸体，但是都没有得到什么破案线索。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刑侦一队和刑侦二队都在连轴转，众人在感到时间的紧迫之外，不满的情绪也渐渐滋生出来，尤其是刑侦一队的人，每次从外面回来，看到许琅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或者站在黑板前的时候，都感觉许琅似乎是无所事事一般，而且这次重案组的成立，居然让一个不是警察的人来当组长，而两个刑侦大队的队长当副组长，这让一开始就接手这起案件的刑侦一队的人心里十分的不平衡，所以平时在见到许琅的时候，说话还是做事都透着一股子阴阳怪气，刑侦二队很多人看到之后，都想和他们发生冲突，每次都被许琅制止了。 许琅没有去指责任何一个人，只是让他们继续按照之前既定的侦破方向去查询此案。 随着调查的深入，许琅伍勇还有宁嫣然办公桌面前的资料越来越厚，线索和信息也越来越多，调查的人数也越来越多，可是对于凶手还是一无所获，这让三个人都感到了十分了案件的难度。 在此期间，除了进进出出公安局的警员之外，外面也隔三差五就有记者来采访，询问案件的侦破进度，对于此事，许琅虽然是610重案组的组长，但是他毕竟不是警察，不可能去面对记者，而伍勇这些天一直都在外面走访调查在，几乎很少在警局待着，一来他想早点破案，二来他不想看到许琅，而这个应对记者采访的问题就交给了宁嫣然。 虽然宁嫣然在办案方面比起很多老刑警要差很多，但是在应对记者采访这方面还是很多天赋，既没有像以往那般，对记者冷言冷语，也没有向他们透露案件的进展，而是跟这些记者天马行空聊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记者经常被宁嫣然带跑偏了，等到采访结束，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这让许琅还有其他人都对宁嫣然刮目相看起来。 除了这些记者，还有一个人，每天都雷打不动的来公安局，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艾伦，每次艾伦来都不是空手的，不是带着煲好的鸡汤，就是带着水果，而且一带就很多，这让所有警员都渐渐喜欢上了这个酒吧女dj艾伦，许琅对此到没怎么在意。 宁嫣然每次在艾伦来的时候，脸色都不是太好，这让刑侦二队人都十分的好奇，私底下又有人猜测许琅跟艾伦之间的关系，有人说艾伦是许琅的女朋友，有人说艾伦在追求许琅，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而许琅则一概没有回应。 第39章 神秘的贴吧 世间所有的凶杀案，凶手作案都有自己的杀人动机，没有人无缘无故去杀死另一个人，哪怕这个动机是多么的荒诞和滑稽。 这段时间，刑侦一队和刑侦二队都在各自的侦查着这起案件，虽然大家侦查的方向不同，但是少见的没有剑拔弩张，而是信息互通。 就在第五起案件发生之后的第四天，许琅在网上看媒体对这起案件报道的时候，无意间在搜索引擎中看到了一个帖子，帖子的名字十分的奇怪，只要三个字母加上两个点，‘s.u.e’，正是五起凶案现场，作案凶手留在凶案现场的符号。 许琅点开帖子，进去之后，发现一个id叫punish的人，在贴吧里面发了几份帖子，贴吧的开头只有一句话，‘傲慢者的狂言妄语会招惹严重的惩罚。’而这句话恰好是古希腊三大悲剧作家之一索福克勒斯说的。 许琅看着这句话，陷入了沉思，傲慢者的狂言妄语会招惹严重的惩罚，什么是狂言妄语？说白了就是胡说八道，而五起被残忍杀害在公共厕所的五名被害人，除了脚踝上有类似蝴蝶的纹身之外，最重要一点就是，他们都喜欢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搬弄是非，这一点很符合这句话中的狂言妄语。 许琅又看了看发帖人的id，punish，就是惩罚的意思，这个人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实施惩罚的人，他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就算不是，也跟这一系列厕所杀人案有关。 在那句话下面，punish又发了一句话。 “在你身边有狂言妄语的人吗？如果有，请详述。” 然后，许琅就在下面看到了很多条回复，其中大部分都是打广告的，或者询问这句话意思的，只有少数的十几个回复，是写了关于狂言妄语的事情，其中就有一个id叫宝宝的草，回复了楼主，它说讲述的就是6月10号凌晨在彩华路公共厕所发现的死者皮汝虞的事情。 在帖子里，宝宝的草讲述了大量皮汝虞在背后搬弄是非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皮汝虞开设杂货店之后的事情，每一件事情都是小事情，但是数量却十分的多。 “在2月8号，她听到住在她楼上的邻居半夜在吵架，似乎是因为那家男主人经常晚归，女主人怀疑男主人在外面养了小三，于是她第二天就告诉小区的人，说那家男主人在外面乱搞，包养了小三，很快这件事小区的人都知道了，但是不到三天，小区的人才知道，那家男主人之所以晚归，是因为公司有一个项目，需要他在公司加班加点，所以才晚归，虽然大家知道了实情，但是这家两口子最后还是离婚了，并且搬出了这片小区。” “3月1号，经常给她送货的王师傅，在给她送货的时候，少了一件商品，她怀疑是王师傅私自拿走了，于是就告诉周围的商店，说王师傅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人，很快，王师傅就因为这件事，被炒了鱿鱼，但是事情过去没多久，那件丢失的商品就在她的店铺找到了。” “3月18号，她的一个同学生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她在得知消息以后，去医院看望了这对夫妻，她发现孩子长得不像男的，就怀疑孩子不是那个男的，那女的在外面乱搞，而且她还听说，那女的在上学期间，都交过男朋友，还为了那个男的打过胎，于是，她就告诉别人，那女的生的孩子不是那男的，这对夫妻听说之后，经常吵架，最后还做了亲子鉴定，发现孩子就是那男的，两个人因为这件事，感情一直不和谐。” “......” 许琅看着贴吧里面的回复，立即从桌子上找到了警方对皮汝虞过往的调查，发现贴吧里面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事实，而这些人都对皮汝虞十分的厌恶。 接下来，许琅不但在这些众多回复中找到了皮汝虞的信息，还有其它四名死者的信息，而在这五名死者信息的留言下面，都有楼主的回复，楼主的回复也十分的简单，三个字符还有一个单词。 “s.u.e,punish。” sue这个符号的意思已经弄清楚了，是搬弄是非的英文缩写，stir up enmity。 这句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搬弄是非的人会受到惩罚的。 有了这个线索，许琅紧皱着眉头，仔细的翻看了一下伍勇他们对这些死者周围人的走访调查还有询问，发现没有人提到过这件事。 许琅放下手里的资料，点燃了一根烟，在帖子里看到的回复，他们对死者生前所做的事情都十分的了解，那么他们肯定跟死者是认识的，有可能是死者的朋友，或者同学，或者邻居之类，而在前期的走访调查当中，居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这说明，有人可能知道这些死者是怎么死的。 许琅嘴里叼着香烟 ，右手拨动鼠标的滚轮继续往下看。 很快，许琅发现，在这些回复的帖子当中，除了已经死去的五名死者的帖子里面有楼主的回复，下面还有四个帖子下面也有楼主的回复，这让许琅心中一紧。 许琅继续往下看，在第二封帖子下面，楼主发布了第三个帖子，帖子发布的时间，就在6月10号凌晨四点，帖子的内容十分的简单，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正是厕所门上的那个血淋淋的字母符号，‘s.u.e’。 许琅打开照片，然后又从桌子上找到了伍勇他们之前在现场拍摄到的那张字母符号的照片，两张放到一起一对比，果然是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贴吧楼主发布的照片上，用血写成的字母，上面的血迹还在向下滑落，而伍勇他们拍的照片，字母符号上面的血迹已经凝固。 根据这个线索，可以判断，这张照片应该是在死者死后没多久拍下。 接在，在第三个帖子下面，又出现了一个帖子，帖子发布的时间是在6月15号凌晨三点半，帖子的内容也和第三个帖子上一模一样，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也是一个用血学成的字母符号，这和于馨颖案发现场发现的字母符号一模一样。 在第四个帖子下面还有三个帖子，帖子里面都是这些死者死亡现场留下的字母符号的照片，而这些帖子发布的时间，都在警察接到办案，感到案发现场之前拍下的。 6月10号，皮汝虞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是10号凌晨五点，而这个叫punish的家伙，却在凌晨四点就发布了这张照片。 6月15号，于馨颖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是15号凌晨六点，而它发布帖子的时间却是在凌晨三点半。 6月23号，赵菲妃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是23号凌晨十二半点，而它发布帖子的时间却是在凌晨十二点，只比警察早了半个小时而已。 6月28号，邵墨俊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是在28号凌晨三点，而它发布帖子的时间却在凌晨一点半。 7月6号，贝啡雯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是在6号凌晨五点半，而它发布帖子的时间却在凌晨三点钟。 五起命案，五张照片，都是在尸体被发现之前拍的，许琅觉着这个叫punish的家伙，嫌疑越来越大了，搞不好它就是凶手。 “四眼...” 许琅看完这些帖子之后，抬起头，对坐在不远处的吕星喊道。 许琅这一嗓子，不但把吕星给吓了一跳，其它正在忙着手头上事情的人也给吓了一跳。 “琅...琅哥，怎么了？” 吕星抬起头，一脸不解的看着许琅。 “你过来。” 许琅阴沉着脸，紧皱着眉头朝吕星招了招手，示意吕星过去。 吕星虽然心中十分疑惑，还是站起身朝许琅走去，其它人看到许琅这幅表情，也都纷纷站起身，来到了许琅这边。 等吕星走过之后，许琅让吕星坐下，指着电脑上的贴吧说道：“想办法查到这个发帖人。” 众人一开始还以为许琅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呢，闻听此言，都叹了口气，准备回去继续忙手头上的工作。 吕星听到许琅这么说，也十分无语，可是当他拨动鼠标滚轮的时候，看到那几张照片之后，不由的惊呼出声道：“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啊。” 吕星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众人再次走到这边，顺着吕星的目光看向了电脑屏幕，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贴吧里面出现的几张照片，一开始他们还感觉熟悉，还以为是媒体报道出去的照片呢，可是等他们仔细一看，发现这些照片跟桌子上的照片看起来一样，但是又有些不一样。 就在他们愣神的时候，吕星再次惊呼道：“这个人居然比我们早一步到达现场，并且拍下了照片。” “这怎么可能？” 众人也跟着惊呼一声，当他们看到帖子发布的时间的时候，然后又拿起桌子上的报案记录看了一下之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啪” “哎呦” “琅哥，你打我干嘛？” 吕星正在看照片，突然后脑勺被人拍了一巴掌，脑袋朝前一荡，吕星好不容易坐稳，转过头，一脸委屈的看着许琅。 许琅瞪了吕星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查这个发帖人啊。” “哦，我这就查，这就查。” 经过许琅这么一说，吕星立即反应过来，就准备去摸键盘。 “等一下。” 就在这时，许琅拦住了吕星，从他手里拿过鼠标，找到了第二个帖子，迅速的拨动鼠标的滚轮，很快找到了那几个被楼主回复，但是还没有死亡，或者已经死亡，但是没有被发现的人的名字。 许琅找到之后，拿过一张纸和一支笔，快速的把这些名字，还有基本信息记录了下来，记录完之后，这才把鼠标还给吕星，拍了拍吕星的肩膀说道：“快点查，越快越好。” 吕星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就坐到了电脑前面，双手快速的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许琅拿着那张纸，站了起来，走出人群，看着手里的纸，上面写了四个人的名字，分别是：范葆儆，男，24岁，名贵小区保安，住在旭日路；李诗雨，女，31岁，某手机营业厅的营业员，住在长气路；齐兰，女，48岁，某三星级酒店服务员，住在风华路；祁墨，男，63岁，s市电视台看门大爷，就在公安局附近。 看完之后，许琅就把这张纸递给宁嫣然，然后说道：“通知伍勇，让他立即让人去调查这四个人，看看他们是否还在原有单位上班，另外...” 说到这，许琅沉默了一下。 “另外什么？” 宁嫣然拿着纸，看着许琅不解的问道。 “另外告诉伍勇，让他们在对之前的五名死者的关系网再筛一遍。” “什么？还要再晒一遍？许琅，你tmd是不是诚心玩我呢？” 许琅话音刚落，宁嫣然还没有说话，伍勇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沓资料，黑着脸，瞪着许琅，眼睛里全是血丝，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 听到伍勇的声音，许琅抬起头看了伍勇一眼，然后直接把宁嫣然刚刚拿到手的纸张递给伍勇，说道：“你回来的正好，这四个人你也去查一下。” 伍勇看了看手里的纸，看完之后，抬起头，看了许琅一眼，把纸往许琅身上一丢，气呼呼的说道：“要查你自己查去，前面五个死者都还没有查清楚，现在查这些干什么？你当我们在外面很好玩啊？” 说到这，伍勇由是气不过，狠狠地推了许琅一把，说道：“许琅，虽然陆局长让你来当这个重案组的组长，但是你别忘了，你已经不是警察了，不是警察了。” 伍勇对不是警察这几个字咬的格外的重。 周围人看到许琅和伍勇再次发生矛盾，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许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弯腰捡起了地上那张纸，转身递给宁嫣然说道：“既然伍队长不愿意做，那么就辛苦一下刑侦二队人，按照这份名单去找人，记住，一定要在十二点之前找到这四个人，然后把他们带回来。” 宁嫣然闻言点点头，然后抬起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是下午七点钟，距离十二点还有五个小时，这四个人住的地方都十分的分散，除了距离警局最近的祁墨，其他三个人都距离警局比较远。 宁嫣然接过纸之后，转身就离开了，已经给还在外面排查的赵华，李磊和张雷打电话，告诉他们，让他们去这三个人所在的单位，务必要在晚上十二点之前，找到这三个人。 打完电话之后，宁嫣然就走出了办公区，她要亲自去找那个叫祁墨的老头。 许琅看到宁嫣然做完这一切之后，瞥了伍勇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回到吕星身边，轻声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还在查。” 吕星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 许琅就站在吕星身后，看着吕星在键盘上不停的敲击，然后点燃了一根烟，紧皱着眉头，在思索着什么。 原本以为许琅和伍勇会再次爆发冲突，甚至大打出手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真怕许琅和伍勇因此打起来，到时候他们帮谁都不好，既然两个人没打起来，于是都纷纷回到自己的岗位开始继续工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