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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桓赞同的勾了勾嘴角,程于飞看一眼表,不到四点,“晚上要赴周清平副书记和韩浩部长为你准备的饭局,现在还有时间,回公馆休息会吗?” 贺子桓眯了眯,沉声道:“我记得彭家的宅子离这不远,你打个电话看彭振东在不在家,顺道拜访。不在的话我也亲自把礼物送过去,听闻他父亲彭司令不爱出门,应该能碰上。” 程于飞颔首应下,刚要拨号,贺子桓的手机先响了。 男人看一眼屏幕,微讶的挑了挑眉,随即接通,“你好。” “你,你好。” 不论大脑如何纷杂,贺子桓一如既往淡然温和,“春节过的好吗?演员难得假日休息。” “嗯,挺好的。你呢?你的伤好些了吗?” “我很好,手臂无碍,不过有点麻烦罢了。” “那就好。”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似是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道:“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贺子桓好奇的一抬眉,“你说。” 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窘迫又羞恼,好不容易逼着自己说完。贺子桓越听眼中笑意愈深,终是笑出声,眼睛不觉弯成一抹月牙,“你确定?” 江沛那番话让贺子桓心下烦乱。他很清楚有什么不对,自己对沈澈的感情来的太奇怪,比所谓“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道理的。”或“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更奇怪。 贺子桓认定自己看的通透,那一刻却无法反驳江沛。他从未喜欢过一个人,那些反应是不是真的是动情的表现,或者他真会因感情那般失控? 贺子桓为人果断狠绝,第一次心生动摇,判断不准情势,拿不准自己对沈澈的心思。 恰逢春节,他干脆彻底不见沈澈,让自己忙到没空“儿女情长”。 而沈澈在除夕那晚主动打电话给贺子桓拜年,询问他的伤势。气氛莫名尴尬,两人不咸不淡寒暄几句后结束了通话。除此之外再无联系,贺子桓没料到今日对方一开口竟是这样的提议。 “我,我……”沈澈声音嘶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贺子桓心头一软,柔声道:“好,我现在就过去。” 沈澈心头一跳,不知该欢喜还是担忧,“真的?” 话语不经大脑脱口而出,贺子桓闭眼轻“啧”一声,放弃的叹口气,“真的。” 也罢,管他假意还是真情,自欺欺人还是中邪有鬼,既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便随心而为吧,总有查清的一天。 贺子桓挂掉电话,吩咐程于飞,“不去彭宅了,转道沈府。晚上的饭局我也不出席了,告诉他们改天再聚。” 程于飞一刹呆住,僵硬的转头问:“去沈府干嘛?” “还能干嘛,拜年。” 程于飞因对方理直气壮的模样说不出话,默默吩咐司机掉头。 贺子桓面无表情看着窗外,想起以前查过沈家老爷子喜欢中国水墨画,眯了眯眼道:“公馆还藏有一副齐白石的《鱼虾图》吧?让人送到沈府。” 程于飞一僵,嘴角抽搐的问:“桓哥,你记得那副画是多少钱拍下的吗?” 贺子桓淡淡的“嗯”一声,他一向过目不忘,记忆力一流。 程于飞生无可恋的转头,拿出手机拨号,恍惚嚅嗫:“既然您老记得,我还能说什么……” 沈澈挂掉电话走回主院客厅,看着脸色阴沉的祖父绞紧手指,咽口口水道:“他在来的路上了。” 沈学儒还因孙子欺瞒生闷气,“哼”一声算是回答,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意外可爱。李珍慈爱的冲沈澈安抚一笑,拍拍自家老头的手,“好啦,小澈也是怕你受惊,伤着身体。” 沈学儒和李珍年近八旬,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休养,身体还算硬朗。但沈学儒两年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李珍患有高血压,都不能受刺激,不宜多思多忧,需静养。 S市空气不算好,喧闹纷乱,最重要的是人际关系复杂,沈家老两口想避世都做不到,因此只有每年春节回国一月左右。 想拜见的人自然不少,但有分量能见到的不多,大都是老爷子、老太太多年的好友和一同前来的儿孙。 沈婕将策划车祸、沈家与HZH的争斗瞒的严严实实,生怕两老气急攻心。上门拜访之人也一一拜托、交代清楚。 沈澈同样没有告诉祖父祖母自己在当演员,若是知道,两人必会寻根究底。为什么要当演员?为什么偏偏是HZH?不仅会牵扯出与贺子桓的交易、车祸、争斗之事,若还听闻他是贺子桓的情人…… 沈澈连不再梦魇之事都不敢一次告知两老,生怕惹疑。他不愿祖父祖母忧心,以前就骗两人梦魇次数减少,二十三岁生日后,每次视频通话都说自己越来越少做噩梦,直到完全摆脱梦魇。 唯恐拜访之人认出他,沈澈甚至不出现在客人面前。好在他以前害怕人群、不喜交际,沈家习惯将他瞒的严实,沈学儒和李珍倒未起疑。 加之两老对娱乐圈并不关心,几乎不看电视。如此这般,真风平浪静过去几日。 谁料今日文化局局长孙勤代替不宜出门的父亲来看望昔日好友,沈学儒把沈婕支走取东西,趁机问起贺子桓。 孙勤与贺子桓多有往来,当年沈澈说他梦中人是贺子桓后,沈学儒就常向孙勤打听。 孙勤只被嘱托不要提起沈家与HZH的恩怨,他不能不答,因此忙说些杂事转移话题,一不小心,“贺子桓今年身边有个小情人,是HZH旗下叫沈澈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