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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你跑调,放音乐吧。” 江尤:“……” 在?有被冒犯。 接下来,这个休息室就传出《绿光》这首歌的声音,曲风轻松欢快,原本冷冰冰的气氛一下子回暖了不少。 声音不大,但吸引来了其他人。 比如化妆师花花,比如对门不远处的景然。 花花可是头一次在路今熠的屋子听到歌声传出,她一进门,声音变大许多,刚好唱到:“不同于任何意义,你就是绿光,如此的唯一。” “路哥,你很嗨?”花花倚在门上,手里拿着一包薯片在咔嚓咔嚓地啃。 路今熠双手托腮,冷淡回复,“我在幻想绿色极光在我头上飞过的景色。” 用这么冷淡的神情,回答这么正经的问题,看到他那张脸,花花忽然想到反差萌。 “吃薯片吗?”她问。 “是番茄味的吗?” “青瓜。” “那算了,酸酸甜甜香一点。” “……” 话音落下,花花立刻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江尤,路哥这是咋回事? 江尤双手一摊,摇头,我哪知道。 花花挤眉弄眼,估计压力太大了,你多放几首快歌。 江尤点头,伤心的人确实不适合听慢歌。 “我还有事,我先走啦,拜拜~”花花朝里说道,然后脚步调转,走了出去。 路今熠目送她离开,然后又跟江尤说,“单曲循环。” “……行。”江尤汗颜。 当景然过来时,路今熠还沉浸在音乐世界,沉浸在绿色极光笼罩头顶的景色,直到景然喊他名字。 “你在干嘛?”他在路今熠面前那张凳子坐下。 “在入戏。”路今熠放下手。 景然哦了一声,后面拍的是安禾刺杀薄松喻的戏,这场戏也挺难演,特别是那爱恨交融的眼神! 彼时,这首《绿光》刚唱完,但没几秒,熟悉的前奏又响起,又重复一遍。 “你循环这首歌几次了?”景然问他。 江尤替他回答,“起码11次。” “?”景然惊了,“路哥你受了什么打击,被绿了?” 但下一秒,自己又反驳了,“路哥你都没谈恋爱。” 闻言,路今熠用一种悲痛的眼神看他。被绿了固然惨,没谈恋爱也惨,但是自己单恋的新婚老公绿了自己,那更惨。 可是他为什么会露出这种眼神,景然不懂。 路今熠也没希望他能懂。 …… 下午一点,剧组的拍摄继续。 今天这场戏,对于路今熠来说,也不太容易,那个眼神的度太难掌握了,有杀他的决绝,还要有爱的保留,复杂的感情,矛盾的心理。 所以,他花了很久时间入戏。 薄松喻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了,偌大的府宅,除了几个下人和安禾,一切都呈现一种孤伶的感。 有时安禾会做梦,梦见两人在流舟山庄的种种。他会带着薄松喻到灵山采露水,但薄松喻总是在一边做自己的事情,不会帮忙,而这个事情,无非是拿着一个树枝扫开前面的草,时而手臂用力,狠狠地鞭打那野草。时而会飞身跃到树上,吊儿郎当地躺在上面,拿一片树叶吹出一曲轻盈的调子。 美好的事情,总是会让人不停追忆。 庄园毁后,后面的事情对于安禾来说,几乎又是噩梦。薄松喻变得暴戾,耐心极少,也不会再陪他做那些幼稚的事情。他变了,常常一句话不说,就开始压着安禾亲。很少回家,但一回家,总忍不住拉着安禾做。安禾开始觉得,他的世界好像更黑了呢。 结束吧,他想结束了。 寒冬腊月,这一天,薄松喻回来了,正是这一天,他也准备了很久。 他要杀了薄松喻,然后自杀。 “安禾……” 薄松喻一回来,就直奔安禾住的地方,风尘仆仆,舟车劳顿使他看上去更疲惫。 安禾坐在床边,脸上没有多大表情,他听到薄松喻叫他名字的声音,手藏在枕头下,握着匕柄的力道不由自主加重三分。 “最近有好好吃饭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瘦?”薄松喻将身上的披风脱掉,挂在衣架上边,眼神落在安禾脸上,一寸不移。 安禾不再看他,一句都不想搭理。 薄松喻见状,眉心一攒,脸色也有些不耐烦起来。大事压着他踹不过气,小事又专挑不舒坦的地来膈应他,再好的脾气迟早也会被激出。 他这时过来,但没靠近安禾,就看到后者从底下迅速取出匕首,剑尖正好对着他,银光闪烁,好不耀眼。 薄松喻心一沉。 “安禾,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安禾双手握着匕首柄,双目狠狠地盯着薄松喻,依旧如水般澄净的眼瞳,过往里面承载着最美好的笑,然而此时,只留下了对他的恨意。 他笑,他怆然地笑,“我要杀了你,为庄民、为阿娘报仇!” 杀? 安禾要杀他? 薄松喻冷笑,毫不畏惧地走上前。 见他走过来,安禾一愣,眼神闪过慌乱情绪,“你过来干嘛!停下!不许乱动!” “不是要杀我吗?”薄松喻挑唇,“第一次遇见我,你就应该杀了我!” “别过来了!不然我杀了你!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安禾大叫,眼睛里已经有泪光,看着薄松喻越发逼近,他不得已跟着后退,握着匕首的双手开始颤抖,小幅度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