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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了,唐忻旦倒是睡安稳了,他反被搂着出不去了。 今天他还有正事要做,要去粉红咕的帖子里看看有没有新的回帖,还要再去登一登社交软件,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磨蹭的! 要不然就挣扎一下出去吧?可是他不敢动,唐忻旦好不容易才刚睡踏实,他要是再把人吵醒可怎么办…… 愁。 好愁。 谢铭扬胡思乱想好苦恼,睡得香甜的唐忻旦突然动了动,把小白猫往自己身边又搂了搂,还无意识地拿脸蹭了一把。 唐忻旦侧躺着,他的脸和谢铭扬离得好近,他的动作也好温柔亲昵。 谢铭扬被他的气息包围,微微挣扎了一下,心底竟然有些舍不得打破这份安宁。他控制住自己,乖乖团好,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竟然不自觉地咕噜咕噜起来。 人的呼吸声,猫的呼噜声,这房间的氛围渐渐变得催眠,窗外的风雨声也不知何时悄悄散去,谢铭扬没呼噜一会儿也跟着跌入梦乡。 他梦到了父母和弟弟,那三个人一起出门也不带他,他就赶紧小跑着跟上,然后被他爸一眼瞪了回去。弟弟朝他得意地笑,mama朝他抱歉地笑。 睡梦中,谢铭扬下意识地又往唐忻旦身边靠了靠,唐忻旦也睡着呢,无意识地给轻轻拍了拍。 屋里充满静谧安宁的气息。 可惜这份安宁没能维持太久,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 谢铭扬睡得正暖和被吵醒,唐忻旦也皱了皱眉,醒了。 梦里后来说不上来的暖意顷刻如潮水般褪去,谢铭扬心里忽然变得有些空落落的,这股失落感使得他起床气发作,特别想骂人! 再看身边已经醒了的唐忻旦,谢铭扬更加生气,他才刚把唐忻旦安抚好现在来一电话!这和刚把崽子哄睡着忽然有人故意吵醒有什么区别? 唐忻旦闭着眼睛,一手安抚明显被吵醒正在乱动的小白猫,一手摸到手机。 他没有半夜手机静音或者关机的习惯,当然一般也不会有人半夜联系他。 谢铭扬被他安抚的动作给摸顺毛了,渐渐安静下来。 手机屏幕上一串号码正在跳动,唐忻旦被光线刺得只能睁开一只眼睛,他胡乱接起:“谁?” 对面传来纪韫的声音,听不大出情绪:“小舅舅。” 从来电者是谁就能看出这不是能令人愉快的电话。 唐忻旦实在不明白纪韫想做什么,他都拉黑对方那么多号了还打,深更半夜不睡觉给他打电话是想做什么:“有事?” 纪韫没说话。 谢铭扬察觉到唐忻旦开始变得暴躁。 “不说话挂了。” 纪韫抢在他挂电话前问:“顾世华在你那吗?” 说什么胡话呢?唐忻旦揉了揉脑袋,真的生气了:“放心,我不吃回头草,嫌恶心。” 纪韫无理取闹地说:“我不信,我就在门外,你开门。” 唐忻旦这下真的开始反思自己对纪韫的教育有多失败了,怎么养出了这么个脑残玩意儿? 那火星子要熄不熄,纪蕴给泼了桶油,怒火瞬间燎上胸膛,唐忻旦翻身坐起:“有完没完?想找揍直说。” 纪韫的声音又恶毒又可怜:“你是不是亏心啊小舅舅?你不给我开门,我好冷的。” 怎么说话都开始变得阴阳怪气?唐忻旦下逐客令:“不开,滚。” 纪蕴沉默了一秒,威胁他:“或许我也可以试试看深夜扰民,让邻居都知道咱们都搞同性恋。我已经搬走了,你可是业主。” 唐忻旦脾气上来了:“爱闹闹,无所谓。” 没想到对面竟然开始哭,越哭越伤心。 唐忻旦没开外音,所以谢铭扬也就不知道打电话的是谁。 谢铭扬只能听到唐忻旦说话,只能从“回头草”三个字推断出,这通电话和唐忻旦的前任有关。尽管他努力地竖起了耳朵,希望能够听清电话那头那人讲了什么,但有时候努力是没用的,他就是听不到。 正在谢铭扬抓耳挠腮之际,只见唐忻旦霍地起身下床,气势汹汹的,看那架势是要去干架。 谢铭扬赶紧跟上去。 唐忻旦浑身不爽地走向玄关,门打开,外面空荡荡的。 没有人。 纪蕴骗他。 深更半夜的谁不要睡啊明天还有工作呢,社畜并不想和大学生玩无聊的电话游戏:“耍人玩很有意思?” 纪韫还是在哭,哭得好伤心,他说:“小舅舅,就算我这么过分,你还是愿意给我开门的。” 他又说:“小舅舅,顾世华真的不在你那边吗?你和顾世华吵架的时候,他会拒接你的电话吗?” 感情那两人在吵架,这是在拉自己消遣呢,唐忻旦豁然清醒。 所以说无知的年轻真的可怕,仗着所谓天真烂漫不懂事,做杀人不见血的事情。 他早已不是为纪韫遮风挡雨的小舅舅,他只是一个被亲密的人一前一后捅了两把刀的倒霉鬼。 他痛苦无助只能自己一声不吭地咽下,没有人给他建议,没有人替他分担,没有人给他依靠。 现在捅他刀子的反而向他寻求帮助,而他伤口未愈仍在化脓。 做梦去吧。 他把电话摁断,将号码拉黑。 近期一定要换新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