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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难把握节奏了,很容易崩人设,写脱纲,”蓝天捶胸顿足,“最重要的是没文采,我写的要么干巴巴的,要么查一堆形容词搞得过于华丽,像澜江那种收放自如,张弛有度,真的是极少数。” 确实听着都难。 锅里的汤咕嘟咕嘟煮开了,秋佐调小两个档,把rou串放进去:“不哭不哭,此路不通就换一条嘛。不过谢谢你夸我老婆,我很开心。” “话说回来,澜江二审快开庭了你知道吗?” “知道。”秋佐捏着根木签,咬下在热锅里煮过的rou块。rou质鲜嫩,浸着辣椒香味,还是热乎的。 这事躺在微博热搜前几名两天了,秋佐不可能不知道。 “我老觉得澜江在憋后招,但是又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蓝天叹了口气,“你说她要真是凉了怎么办啊?” 秋佐一副不急不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这么多天吧,我也看开了,如果等不到证据转机,大概率澜江是凉了。” 都要二审了。 她把白瓷盘里的白菜倒进锅里开始煮,继续说。 “你肯定看过澜江最出名的那本《花路》吧。里面说过,人生短暂,花路有期。如果现实里的花毯是被泼脏的,大不了我在心里陪她走。” 听得蓝天热血澎湃,想使劲给她鼓掌。 秋佐嗜辣,能力一般,她中途撑不住买了两瓶冰矿泉水,辣到极限就含一口在嘴里,口腔降温不会太伤胃,还缓了燃眉之急。 她俩有滋有味地吃了一个半小时,木签塞满竹筒,最后撑得都快走不动路,慢慢移到蓝天小区。 “完了,我现在好撑。”秋佐仰天长啸。 “我也是。”蓝天既满足又哀怨地说。 走到门前,秋佐瞧见自己的电驴,向蓝天告别:“我得回家去了,还要备个课。” “好的。”蓝天比了个OK,“祝你早日找到幸福。” ……这是什么破告别语。 然而事实证明,“说曹cao,曹cao就到”总是神奇地应用在生活中。 秋佐圆溜溜的肚子,撑得小裙子的腰带都紧了。她脚步虚浮地刚进单元楼门,迎面就碰到韦江澜。 女人还是昨天那身,准确地说,还是昨天中午去秋佐家吃饭和晚上亲她的那身。 红卫衣,高腰浅蓝色牛仔裤,原汁原味,丁点都没变。 好……尴尬。 她俩现在就像一夜风流,从此形同陌路以后又被迫营业。 尤其秋佐,窘迫地连招呼都不知道怎么打,本来吃串串红成苹果的一张脸就降不下温,现在碰见韦江澜更是雪上加霜。 她的视线下意识瞥到韦江澜手边提着的东西,是个银色纯色的行李箱。 这下她顾不得矜持:“你这是要去哪里?!” 不会因为躲她吧? 秋佐吃辣吃得喉咙哑了,乍一听有些吓人,大概比韦江澜抽完烟的声音还沧桑,像是拿两张砂纸死命揉搓后发出的声音。 韦江澜走过来,低头望着秋佐双眸片刻:“你等我一会儿。” 那一眼有太多东西揉杂进去。 不等姑娘反应,韦江澜长腿迈大了步子,打开轿车后备箱把行李放进去,关好。 韦江澜又折回小斜台阶,即使是急匆匆的,也不失风度。 然而想说的和想解释的很多,真低头和姑娘那双浅色瞳子对视,却什么都难开口。 “要不要来我家坐会?”韦江澜略显艰难地说。 去了,或许是进狼窝了。 秋佐嘴比脑子诚实,也比脑子快:“哦,好。” 这是她第二次到韦江澜家,第一次认真端详。 水晶吊灯切割着光线,小走廊和客厅挂着几幅油画,不同种的色块排布别致。装修和家具是都是现代简约向,没有摆设过太有繁复色彩的东西。 “喝点什么?”韦江澜问,“我买了椰汁,橙汁,还有很多冷泡茶,或者你自己来选?” 是特意为了姑娘买的,没有零食新品招待小孩子,会很没有诚意。 “椰汁吧。”秋佐说。 她感觉无奈又好笑,韦江澜家的冰箱,什么时候变得有的选了? “你到沙发等我。”韦江澜去给她拿饮料。 秋佐瞅厨房韦江澜的身影,在沙发坐得焦躁不安,扭的像只虫。 等那人拿好东西过来,又有了无限耐心似的坐成娴淑模样。 韦江澜拿了两瓶纯椰汁,两瓶都开盖了才递给秋佐。 “我刚刚敲门想告诉你一声,你没在家。”韦江澜解释说,“我要去一趟省会城市,大概两个月最短。” 写在脸上的从怨怼变成不可思议,秋佐看着她,一声都没吭。眼睛越来越红,像被丢弃的可怜孩子。 韦江澜心底叹了口气,主动挨近她,右手托着秋佐后颈,轻吻了下她鬓边:“这次是不得不去,等我回来。” 只是湿热的轻吻,秋佐僵得不行,一动没动。 “我们才认识几天,觉得我这样很不负责,对么?”韦江澜毫不含蓄地说出口。 秋佐缓缓点下头。 她在一侧手攥紧了裙子。 “不是要你答应,等我回来,现在的事情结束,重新追你一次。”韦江澜说,“至于昨晚……我喝多了,对不起。” 一瓶干红,韦江澜平时都是小杯,昨天能喝下来其实已经算酒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