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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张子何回到家,按乔琬教他的办法,去眠月楼请了五位姑娘,又置办了一大桌酒席,让人给郑韦送上请帖,绝口不提自己前段时间受辱之事,只说是许久未见表兄,知表兄近日公务辛苦,特准备了美酒佳人,请务必赏光一聚。 郑韦平常没少强占良家女子,可要说这眠月楼还真去的少。 不是他不想去,实在是俸禄银钱都是陈氏管着。去眠月楼喝一次花酒花费不低,而与红牌姑娘春宵一度要价就更高了,郑韦手上哪有那些钱。 有此前因,听说自己那个孬种表弟请了眠月楼的姑娘作陪,即便是知道他这样献慇勤多半是有事相求,郑韦还是欣然前往。 反正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至于给不给他帮这个忙那可不一定。 不敢让母亲知道自己请了青楼女子上门,张子何干脆把酒宴设在自家一处别院。酒过中巡,他挥退了陪酒的姑娘们。 郑韦正在兴头上,被吊了胃口,有些不高兴。 “好好的作什么让人都走了?有话怎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还怕人家笑你么?”他笃定了张子何找他定是想说前段时间被乐平公主羞辱之事。 张子何被自己表兄这般轻视,心里很是气恼,然而想到乔琬告诫他的话,又生生把火气压了下来,讨好郑韦说:“不是怕人笑话,是有一桩机密要事想要告诉表哥。” “你一天到晚不就闲混吗,还能知道什么机密?”郑韦打了个酒嗝,“去,把人叫回来,有什么事咱们喝完玩儿舒服了再说。” “我怕表哥到时候醉了,耽误了正事……” “正事正事,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正事!” 郑韦原本打算得好好的,吃完耍够就拍拍屁股走人,不成想张子何给一半藏一半,硬是不让他痛快。要不是看在眠月楼那几个姑娘着实不错的份上,他才不耐烦与这混小子纠缠,也不知他这表弟几时学得这么个磨磨唧唧的手段。 而张子何这边,自从知道自己有机会发达以后也看不上他这精虫上脑的表兄了,只是眼下职位还没到手,不得不先忍耐着。 “是这样的,我昨日不是陪母亲去清露寺上香嘛……”张子何把他在清露寺偷听到的消息告诉郑韦,隐去了金岩州跟乔琬后半段的对话,只说金岩州不日会建议皇上将御史台分为东、西督查府。 郑韦起初有些不当回事,听到后面勉强认真了几分。 “我就想着吧,这东督查尉的位置……表哥你看能不能跟太后和太师说说让我来当?”张子何试探着询问。 “八字没一撇的事你就想这么多,金岩州有这个想法皇上就一定会依他吗?就算皇上肯依,陈太师他们肯定也不会同意。”郑韦不愿给自己揽这么个麻烦事,随便找了个借口想拒绝张子何。 “皇上前面被陈太师他们摆了一道,心里肯定对太师跟太后有怨恨,怎么会愿意把御史大夫的职位让给他们?” 张子何反驳完郑韦的第一条借口又继续反驳第二条:“至于陈太师那边,将御史大夫变成东、西督查府虽然分了权降了品级,但只要担任这两个职位的还是他们自己的人,不跟没分一样么,有什么不同意的?” 郑韦以为张子何好骗,谁知张子何这次还偏偏说的头头是道。他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一切反应都被乔琬猜中,而张子何辩驳他的这些话都是乔琬提前为张子何准备好的。 “嘿!你这小子,平日当个差人影都没有,今日还会分析政事了啊?” 张子何假装听不出郑韦话里的嘲讽之意,只把它当做调侃腆着脸说:“这不是我确实想要这个职位嘛,提前做了点功课,让表哥见笑了。再说这件事若是成了也不光我一个人有好处,对表哥、对宁国府都是大有益处啊!” “哦?怎么说?”张子何这话倒是让郑韦产生了点好奇。 “表哥你想,我如果当上了东督查尉,要是有人弹劾你,我就把折子压下来,提前知会你一声,你再去找那告状的,威胁也好打骂也好,让他不敢在朝堂上胡说八道,再要不行咱还能给他杜撰点罪名,抢先把他弄进大牢里。 这么一来,你在这京城不就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抢谁家的娘子就抢谁家的娘子吗?皇上在宫里,没了奏折跟大臣们的那张嘴,能知道什么呢?” 郑韦听了张子何的话,觉得好像是有点道理。就拿那乔琬来说,要不是她原先担任御史中丞,时不时就跟先帝参上他一本,他早把那小sao蹄子绑回去了。 乔琬如今还敢在他面前得意,不就是仗着公主内眷这一层身份么?要是张子何当了东督查尉,他们合谋告骆凤心一个谋反,乔琬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只是乔琬,连骆凤心也…… 往日郑韦从来不敢肖想骆凤心,不过现在好像有了机会,心里便痒起来。 那样高傲的人,若是尊严被人踩在脚下,那表情光是想一想就让人浑身兴奋! 张子何见郑韦动摇了,忙趁热打铁再接再厉:“还有,陈太师他们前番的举动已是公然不给皇上脸面,皇上必是恼恨他们。如果我得了东督查尉,到时咱家你、我,加上郑奕表哥,咱们三个都担任要职,再加上皇上,还怕他陈家吗? 表哥你想想,就因为你娶了陈家那个yin|妇,被多少人耻笑?前些日子那乐平公主辱我之时你道她说的什么?她说宁国府一家都是太后的狗!说你郑韦不过是靠着钻陈家那yin|妇的裙子当上的禁军统领。在场那些贱民们笑的是我吗?他们笑得是表哥你呀!你难道不想跟陈家翻脸,不想弄死那yin|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