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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喆别有深意地看着冷静自持,娓娓道来的姚园,终于明白了今日的姚园早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虽然她早就知道园园并非池中物,但这样处处透着上位者智慧和气度的姚园还是第一次见。此时的姚园,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越来越有皇后的魄力了…… 半月后,皇后病愈,返朝监国,窦承章、张世良、赵臻和康存志四大臣辅政。七天后,皇后于太和殿秘密召见韩喆,十日后,皇后下旨两队队伍出使古兰和朝纥。出使队走的第二天,有两个从南浙而来的世外隐士携国书秘密潜入古兰和朝纥。 两月后,古兰和朝纥忽然变节,撤兵回国,鞑虏兵由三十万骤然将至十五万。三月后,大元节节败退,先后丧失陈州、牧原两城。半年后,姬元懋披挂上阵,身先士卒,大元在垓州首次取得胜利,军心大振。一年后,鞑虏后退五十里,大元收复牧原、陈州。两年后,范玮琛深入敌军,取得敌情,大元在德州取得大捷,歼敌十万,鞑虏汗王格尔吉吉汗投降,向大元称臣。 第四十九章 姚园哄公主睡下回到昭明宫,已过酉时。凌嬷嬷心疼她劳心太过,劝道:“娘娘,前方取得胜利,朝堂也走向了稳定,倒是您两年来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整个人瘦的一阵风都能刮跑了。一月后,圣驾就要回銮了,见了娘娘,少不得又要心疼。” 提到姬元懋,姚园恍若隔世,最熟悉的枕边人竟变得陌生模糊起来了,仔细算起来,她和姬元懋已有三年未见了吧?时间过的真快呀!转眼间,在这个世界已经七年了,再过三个月就是她二十八岁的生日了呢…… 摸摸脸,心有些酸,老了吧?在这个世界已经是半老徐娘了:“嬷嬷,本宫是不是眼角生皱纹了?” “哪儿的话,娘娘风华正茂!”嬷嬷笑道,“记得娘娘刚入王府的时候,虽然也稳重,但终究带着几分少女的天真和稚嫩,而今才是中宫皇后的凤姿。” “是啊!那时的本宫尚可偷个懒,卖个乖,如今日日活在算计和疑虑之中,早已不复当年的清纯了。”姚园回首以往,感慨万千。 凌嬷嬷窥得姚园心思,宽慰道:“娘娘才掌管朝政两年,且是监国便是如此心境,可知高处不胜寒,皇上自幼耳熏目染的苦衷,那日子也不好过呀。” 姚园低头不语,在那个位子上时间久了,有时候真觉得连个说真心话的人也没有了,谁也不敢相信,倍觉孤独。 “过去这么久了,娘娘还不能原谅皇上吗?”凌嬷嬷试探地问,“一月后皇上就要回来了。皇上虽说自幼受尽苦楚,但战场杀敌还是头一次,不知道受伤了没有。尽管一封封家书传来,报的都是佳音,可是没有亲眼看见,还是不能放心。打了两年仗了,皇上必定归心似箭。奴婢记得,皇上启程那日,坐在高高的骏马上,眺望远方,沉默良久,一定是想见娘娘一面。可惜,军情如火,还是遗憾地走了。此次回来,看到娘娘,一定会很高兴的。” “嬷嬷何必试探本宫,”姚园那里会听不出凌嬷嬷的意思,怎么说也当了两年的监国皇后,精明圆滑的大臣,一抓一大把,若是这点意思也听不出来,早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当初我选择回来,便不会再逃避。只是如何面对皇上,心里还没想好。” “娘娘当知,一位在外沐血奋战的丈夫,回到家最想见到妻子的便是热饭、笑颜和温语相迎。” “本宫自然知道。可以想到当年她绝情的样子,心里总有些放不下。” “娘娘可知为何放不下?” 姚园无趣:“大约是不够宽容吧。” “娘娘错了!”凌嬷嬷笑着摇头。 “错了?”姚园不明其中的意思,“但凡夫妻吵了架,总要有一方先低头,本宫一直耿耿于怀,难道不是太过于计较了吗?” 凌嬷嬷笑着,为姚园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娘娘想想,为何您对韩老板、范将军可以不计前嫌,轻易地就原谅了呢?归根结底,是因为娘娘本身就她们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您对皇上之所以久久不能释怀,是因为对皇上太在意的缘故,所以一旦对方出现了不如意自己的地方,失望就越大。” “是吗?”姚园仔细嚼着凌嬷嬷话中的意思,“是对对方要求太高了吗?” “是啊!”凌嬷嬷继续说,“娘娘细想想,您和皇上在感情上,谁付出的比较多?” “自然是皇上!” “对呀!人们常说先喜欢上的那个人总是容易患得患失,低人一等,所以才有矜持一说。”凌嬷嬷想起皇上以往爱而不得的情景,很是心疼,“说到底,不是皇上对娘娘不够信任,而是对自己不够自信。皇上那孩子别看是一国之君,外人看到的都是她高高在上的样子,其实她自身一点儿安全感也没有。她也会害怕,也会彷徨。她很容易知足,只要娘娘给她一个笑脸就足以令她高兴好几天,同时她也很不知足,得到了娘娘的人,还想得到娘娘的心。” “这些我都不知道。”姚园一怔,姬元懋竟有这么多心事吗?不觉间生出惭愧之情,“自认识她,都是冷冰冰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是啊!皇上就是这个样子。从不让别人看到她脆弱的样子。”凌嬷嬷叹息,“她很强大,强大到任何困难都不能使其折腰。她也很脆弱,哪怕娘娘的一丝丝背叛都能她不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