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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长老道:“这套棒法咱们都是只闻其名,无人见过,谁能分辨真假。”鲁有脚道:“依你说怎地?” 简长老双掌一拍,大声叫道:“只要这位姑娘以棒法打败了我这对rou掌,姓简的死心塌地奉她为主。若是再有二心,教我万箭透身,千刀分尸。” 鲁有脚道:“嘿,你是本帮高手,二十年前便已名闻江湖。这位姑娘有多大年纪?她棒法纵精,怎敌得过你数十寒暑之功?” 两人正自争论未决,梁长老性子暴躁,已听得老大不耐,挺力扑向黄蓉,叫道:“打狗棒法是真是假,一试便知。看刀!”呼呼呼连劈三刀,寒光闪闪,这三刀威猛迅捷,但均避开黄蓉身上要害之处,又快又准,不愧是丐帮高手。 黄蓉将竹杖往腰带中一插,足下未动,上身微晃,避开三刀,笑道:“对你也用得着打狗棒法?你配么?”左手进招,右手竟来硬夺他手中单刀。 梁长老成名已久,见这乳臭未干的一个黄毛丫头竟对自己如此轻视,怒火上冲,三刀一过,立时横砍硬劈,连施绝招。 简长老此时对黄蓉已不若先前敌视,知道中间必有隐情,只怕梁长老卤莽从事,伤害于她,叫道:“梁长老,可不能下杀手。” 黄蓉笑道:“别客气!”身形飘忽,拳打足踢,肘撞指截,瞬息间连变了十几套武功。 台下群丐看得神驰目眩。八袋弟子中的瘦丐忽然叫道:“啊,这是莲花掌!”那胖丐跟着叫道:“咦,这小姑娘也会铜锤手!”他叫声未歇,台上黄蓉又已换了拳法,台下丐帮中的高手一一叫了出来:“啊,这是帮主的混天功。”“啊哈,她用铁帚腿法!这招是’垂手破敌‘!” 原来洪七公生性疏懒,不喜收徒传功,丐帮众弟子立了大功的,他才传授一招两式,作为奖励。 黎生办事奋不顾身,也只受传了降龙十八掌中的一招“神龙摆尾”。洪七公又有一个脾气,一路功夫传了一人之后,不再传给旁人,是以丐帮诸兄弟所学各自不同。 只有黄蓉乖巧伶俐,烹饪手段又高,特别得他欢心,才在长江之滨的姜庙镇上学得了他数十套武功,只不过她爱玩贪多,每一路武功只学得几招。 洪七公也懒得详加指点,眼见黄蓉学得一知半解,只得形式而已,却也不去管地,这时她有心在群丐之前炫示,将洪七公亲传的本领一一施展出来,群丐中有学过的,都情不自禁的呼叫出口。 梁长老刀法精妙,若凭真实功夫,实在黄蓉之上,只是她连换怪异招数,层出不穷,一时眼花撩乱,不敢进招,只将一柄单刀使得泼水不进,紧紧守住门户。 独孤逸看的好笑,心道如此时候,黄蓉仍不忘戏弄大家。 第89章 丐帮大会5 刀光拳影中黄蓉忽地收掌当胸,笑道:“认栽了么?”梁长老未展所长,岂肯服输?单刀从怀中斗然翻出,纵刃斜削。 黄蓉不避不让,任他这一刀砍下,只听众丐齐声惊呼,简长老与鲁有脚大叫:“住手!” 梁长老也已知道不对,急忙提刀上挥,却已收势不及,眼看那一道刀要砍在黄蓉身上,突然觉得左右手腕各一麻,劲力乎失,呛啷一声,单刀压在黄蓉肩头,又跌落在地。 他哪里知道黄蓉身穿软猬甲,钢刀伤她不得,就在他欲收不收、又惊又悔之际,左手腕后三寸处的“会宗xue”已被黄蓉用家传“兰花拂xue手”拂中,而右手腕则是被独孤逸用石子击中。 独孤逸低声斥道:“蓉儿,万不可再以身犯险。”黄蓉不答,扭头对独孤逸做了个鬼脸,伸足踏住单刀,侧头想梁长老笑道:“怎么样?” 梁长老本以为这一刀定已砍伤对方,岂知她丝毫无损,哪想得到她穿有护身宝衣,惊得呆了,不敢答话,急跃退开。 杨康说道:“她是黄药师的女儿,身上穿了刀枪不入的软猬甲,那也没甚么希奇。”简长老低眉凝思。 黄蓉笑语嫣然道:“怎么?你还不相信?”鲁有脚连使眼色,叫她见好便收。 他瞧出黄蓉武功虽博,功力却大不及梁长老之深,若非出奇制胜,最多也只能打成平手,简长老武功更远在梁长老之上,黄蓉决非他的敌手,但见她笑吟吟的不理会自己的眼色,甚是焦急,欲待开言,双手手骨被裘千仞捏碎,忍了半日,这时更加剧痛难熬,全身冷汗,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简长老缓缓抬头,说道:“姑娘,我来领教领教!” 独孤逸见那简长老神定气闲,手涩步滞,也知黄蓉敌他不过,又气黄蓉仗着宝甲护身,不惜以身犯险,又怕黄蓉果真交手受了伤。 于是抢上几步,率先出手,想那简长老知难而退,于是用钢索卷住简长老那根被裘千仞插入山石的钢杖,用力一挑,那钢杖被绳索扯动,激飞而出,独孤逸钢索微抖,那钢杖的去势微转,直冲着简长老而去,弧形的钢杖在空中飞旋而去。 简长老知这若是伸手去接,一不小心便会卷入钢轮中,赶忙跃开一旁,但这钢轮若是到了台下,那必然是大片死伤,简长老大叫道:“台下快让开!”见黄蓉倏地伸出竹棒,棒头搭在钢杖腰里,钢杖在棒头呼呼转了三五圈。 武学中有言道:“四两拨千斤”,这一按力道虽轻,却是打狗棒法中一招“压肩狗背”的精妙招数,力道恰到好处,竟将钢杖压在台上,笑道:“你用钢杖,我用竹棒,咱俩过过招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