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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锦庭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从给初玉尘添堵这件事上回味了过来。因为他自己的妒忌,引起了立皇夫的狂潮,便引起了初玉尘的注意,若非如此,初玉尘并不会记得起来还有自己这么一个人物。 而初静的入宫,分明就是对自己的行为的说破。她知道了自己的算盘,并且釜底抽薪,直接断了自己的念想。言锦庭只觉得自己现在脸颊都在抽搐,好像被抽了两巴掌似的。 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应该怎么办呢?言锦庭暴躁地来回走动,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初玉尘会不会接下来就是对自己出手?比如说杀了自己,再伪造一个病死或者意外的情况。 言锦庭心惊胆战,喝了一大口茶,却发现早已发凉,涩味贯穿,让他皱起了眉头。 如果初玉尘要对自己动手,那么也没有必要把初静接进宫来,完全可以假装不知道,然后暗中解决自己。可是她没有这样做,那么久代表自己并没有生命危险。 言锦庭想通了这一点,稍微冷静了下来,旋即也就想到了更多的东西。对了,他身为世子,乃是祯王的嫡子,如果一旦自己出了什么事,自己父王完全可以就这个理由发动兵变,而且没有了自己作为把柄,这一点绝对不是初玉尘想要看到的,也就是说,自己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言锦庭松了好大一口气,想了又想,反应过来现在自己要先把初静的情绪稳定闲下来,再另做打算才是。于是他立刻跑回了书房,着手写下一封信,连夜送到了山庄里去。 只是他不得不感叹,初静这条路……恐怕行不通了啊。 第207章 初静一个孩子,想要逃脱,当然是不可能的了。她一面崩溃逃离,另一边便被山庄里的人逮住带了回去。乳娘苦口婆心地劝导,“长公主,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您应该好好抓住这个机会才是。到了皇宫里边,嘴甜一点,哄得陛下开心,到时候想要什么没有啊?” 初静眼眶红红的,想要说她想要言锦庭,可是又怕乳娘责骂,这句话便说不出口来。她生性单纯,只是知道这件事不可以说出去,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不能说出去,两人的身份,又代表了什么。 她抽着鼻子,说道:“进去皇宫之后,就再也没有自由了。” 这一点倒是,在天子眼下,会有很多限制的地方。但是初静本来就是皇室儿女,像现在这样天天在外晃荡,也实在是为不妥,进宫之后,对于她来说必然是有益的。乳娘看得长远,一心为初静打算,说道:“没有自由也不过是几年时间,但只要您及笄,搬出宫来,又怎么会是现在这样无人问津的情况?您是长公主,受到的冷落已经够多了,只要你讨得陛下喜欢,那就能摆脱这样的困境了啊。” 乳娘何尝不知陛下突然召唤初静回宫,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事已至此,她也不能阻止,还不如把事情都想开一点。 正在乳娘苦口婆心地劝导初静的时候,言锦庭的信送到了,一个小厮说道:“长公主,有您的信,说是务必您亲启。” “我的信?”初静眼神一亮,想到了言锦庭,连忙跳下去,一把夺过了信来,仔细一看字,不正是言锦庭的字么? 乳娘见她举动便是脸色一变,问道:“长公主,是谁给您写的信?” 长公主把信一藏,朝乳娘做鬼脸,“要你管!” 说罢她兴奋地捂着信跑开了,乳娘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初静回到闺房之后,小心翼翼地把信打开,看到信里言锦庭温言劝慰自己,让自己进宫之后听陛下的话,期待自己成为更好的自己,明明和乳娘说的话是一样的,可是却让她心里喜滋滋的。更别说他还提到了虽然不能碰面,但是他会心里挂念自己一类的话,初静感动不已,恨不得自己立马就及笄了。 这一夜初静几乎都没睡着,她迷迷糊糊地梦到,自己讨得了堂姐,也就是当今陛下的喜欢,然后在自己及笄的时候,请求赐婚,陛下答应了。那一场婚礼办得很大,满城百姓都在围观,她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大抵是这个梦的影响,初静没有再抗拒进宫,甚至于她隐隐有些期待,她在想,要是她真的讨得陛下欢心,那自己是不是可以请求她赐婚。 坐在马车上的初静,慢慢地再一次沉浸在了她编造的美梦之中。 而初静进宫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潘若烟耳中。按时间来说,潘若烟怀孕至今也有四五个月了,因为在苏府之中容易露出破绽,所以她借口搬到了郊外的山庄里。 此时的她抱着一个假的孕肚,坐在书房里看着皇城那边送来的信件,看到初静被接进宫,不解地皱起了眉头来。 田中玉,也就是福伯已经看过了信件,冷笑一声,“祯王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儿子?若不是他非要上书让陛下立皇夫,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一出?” “这和世子有关系?”潘若烟问道。 这个山庄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田中玉也没有兴趣再装作是老人,恢复他原本的样子,哑着声音说道:“他想要走初静这一条路,到时候借由初静才是先皇嫡女一事起兵,却不想被腰斩了。” 潘若烟一惊,没有想到言锦庭竟然想到了这一层,而今现在诡计被识破,她心里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紧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