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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人,贵公子何在?” 江中书令以为江自流又闯祸了,顿时是吓了个半死,“敢……敢问公公,犬儿所犯何事?” “咱家什么时候说江公子闯祸了?咱家是来宣旨的,还不快摆香案,让江公子出来?”小可子微有怒气地说道。 江中书令更是有点不知所措了,连忙让人去找江自流,“还不快去把逆子给我找出来!” 下人们慌乱地摆了香案,江自流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了过来,见着是小可子,他笑了一声,“真是稀客啊。” 江中书令给他使眼色,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是自己感觉脸要抽筋了,只好气得甩袖不理他。 小可子很是好脾气,两人其实十分熟悉了,但也装得并不相熟,“江公子,别来无恙啊?” 江自流随意摆了摆手,小可子便朗声道:“江自流接旨——” 江府中人连忙跪下,江自流应道:“草民接旨。” 江中书令私以为是江自流闯祸了,一心想着该怎么挽救,却听得竟然是封江自流为钦差,出使禹城,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一时忘了反应。 小可子客气地笑道:“恭喜江大人了。” 江自流双手接过圣旨,然后站了起来,意味不明地笑道:“同喜同喜。” 小可子喜不胜收,带领着众人便回宫复命去了。江自流看了圣旨两眼,就丢给了他的侍从,“放回去。” 江中书令气得直跺脚,“你这是做什么?!这是圣旨啊!” 江自流回头斜了江中书令一眼,玩味地笑了起来,“禹城郡守,和你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就别怪我大义灭亲了。” 江中书令顿时气极,“你!逆子!” 江自流晒然一笑,转身就走出了家门。中书令在背后追赶而出,急道:“你这是去哪?!” “你管不着。”江自流摆了摆手。 圣旨一出,朝官都知道了,想不到江自流会在这个关节眼被复用,品阶虽小,才七品,可持有陛下令牌,说的话又直达天听,如何不让人羡慕?甚至于是隐隐有些忌惮。 再者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要江自流处理得当,那么回来之后必定是会受到重用,他可向来都是陛下的心腹之人啊。 一时之间,无论和禹城郡守有没有关系的人,都登门拜访,想要和江自流打好关系。江中书令一个头两个大,却什么礼都不敢收,更别说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江自流去了哪儿。 江自流去了哪儿?自然是登上了柳府的大门了。 第203章 江自流求见的时候,柳斐然正在书房里写字。她站在书桌前,提着笔,看似下笔稳重,可实际上写出来的字却大失水准,于是地上到处都是她丢弃的字迹。 听到来报,柳斐然怔了一下,才放下手中的笔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纸团,面色平静地走了出去。 江自流正在大堂里和柳母聊天,柳母说道:“这个枣泥酥你可以尝一尝,味道很不错,甜而不腻。” 江自流吃了一口,笑道:“不愧是伯母推荐的,果然是好吃。” 两人相处得极好,不知情的人,甚至能以为柳母和江自流才是母子。柳斐然见着这一幕,微微笑了笑。 江自流发现了她,起来,夸张地行了一个大礼,“下官见过丞相。” 江自流自称下官,柳斐然眸里闪过一丝诧异,柳母知道两人有话要说,便站了起来,“就让你们这些年轻人说说话,我进去听首曲子。” 柳母喜爱听曲儿,所以府中养了一个戏班,戏班并不大,所以也没人敢就这事来抓柳斐然的把柄。 见母亲走开,柳斐然带着江自流去了后花园,问道:“陛下封你官了?” “你不知道?”江自流有点诧异地看了柳斐然一眼,笑道:“看来你和陛下闹僵得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啊,因为立皇夫的事情?” 柳斐然并不出声,两人在湖中凉亭坐了下来,谷雨为两人上茶,然后退至一旁。柳斐然端起茶杯来,“陛下封了你什么官?” “七品钦差,直达天命。”江自流哂然一笑,“官虽小,但事关禹城,估计今天江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所以我就找来找你了。” 说到禹城的事情,柳斐然眉目明显有些冷意,“一个小小的郡守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背后也不知道是谁在撑腰。” 江自流也不说是他发现的,柳斐然虽大概知道初玉尘暗地里有眼线,但估计也不知道这眼线发展得如何。他手肘撑着桌子,懒洋洋地捧起茶来,“牵扯到的官员可不少,到时候朝堂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但这对于你来说会是一件好事,只要你把禹城的事情办好,势必会得到重用,百官也无法阻拦。”柳斐然对于江自流的起复自然是乐于看见的。 “我说了,我还会再回来的。”江自流微微笑了起来,那双狐狸眼里泛着光,更显风情。 柳斐然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枚令牌来,递给了江自流,“禹城县尉朱允彬当年和我父亲有旧,我不知禹城情况如何,但你可从朱允彬这一方面着手。” 江自流把令牌拿在手里,反复查看,笑问:“你就不怕朱允彬就是万人血书的罪魁祸首之一?” “你要是没有事先探查,就莽撞地找了他,那你能担得起陛下托付给你的重任么?”柳斐然微笑着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