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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又不是什么难的事情。”秦玄珂微微笑道,她随着江自流走了出去,江自流倒了水,然后再从井里打起水来让秦玄珂洗手。 无论是江自流亦或是秦玄珂,都没有拘谨,一人打水一人洗手,竟默契得不需要多说一句话,好似这个举动,已经做过了很多遍一样。 “游走行医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你一个大小姐怎么会想到跟苗姑娘走?”江自流漫不经心地问道。 秦玄珂用手帕擦干自己的手,说道:“一辈子都困在这座城里,有机会可以出去走走的话,为什么不去呢?” 江自流听罢唇角便是一勾,“感觉如何?” “不枉此行。” 他随意依靠在一旁的木桩上,“还打算再去?” 秦玄珂想了想,说道:“应该是会,得看缈缈什么安排。” 江自流笑意明显变深,却不出言阻止,只是说道:“如果觉得这样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就去吧。多走一走也好,像苗姑娘那么洒脱的女子,世间也没几个,连我,都羡慕她。” 说的羡慕,到底是指的是羡慕她的潇洒,还是羡慕她能有秦玄珂的陪同,只有他自己知道。 秦玄珂遭受过太多人的反对了,只有同为女子的柳斐然才理解她的行为。而今遇到了一个理解她的男子,不由得让秦玄珂看向了他。 江自流依旧是俊美无双,丹凤眼里似乎写满了随性的风情,和当年相比,因性格变得沉稳而更多了两分矛盾的特别。 秦玄珂虽不知自己为何会和他有所关联,但像此时这般,却也让她心里舒坦,更没了和陌生男子相处的束缚,就好像是多年好友终于又见上了一般的感觉。 “是不是我想要的我还不知道,只是相对于在祁城里赏花刺绣,这样的生活有趣而丰富得多。”秦玄珂眉宇间也多了几分英气,那是生活磨砺出来的。她对着江自流微笑,“我不想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相夫教子,我也不曾想过。” 江自流在当初秦玄珂跟着苗缈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他喜欢的女子,绝对还没有做好做一个妻子的准备,也有可能,没有打算成为一个人的妻子。 曾经以配得上秦玄珂为目标而奋斗的青年,而今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却绝口不提了。 江自流不知道秦玄珂是否知道自己喜欢她,他也没有表露出自己的喜欢,从而影响到她的决定。他只是宛若一个朋友那般,用着最随意的话语,说道:“成不成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舒服最为重要。” 秦玄珂笑得真切,眼睛里似乎有光。这是被认同的快感,是愉悦的体现。 江自流眉眼变得更为温柔了下来。 见到她过得好,那就够了。 只是,这一种想法到达了初玉尘耳中之时,初玉尘表露出来的是困惑。 得知两人见面了的初玉尘饶有兴趣地召见了江自流,对于这个臣子她还是蛮在意的,虽然更多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毕竟她现在也想要追求柳斐然,却苦于难以下手,这里也有一个漫漫追妻路多年的江自流,她自然就想了解了。 “你是说,秦先生高兴就好?”初玉尘苏媚的声音在宣宁殿响起,却是带着一丝疑惑。 江自流就算是在初玉尘跟前,也是个随性的,要不是宣宁殿没凳子坐,他估计就大喇喇地坐下来了。饶是如此,他也是站没站姿,和平日里的柳斐然成了鲜明对比。 但初玉尘也是坐没坐姿,往后边一靠,手撑着脸颊,露出半截玉藕一般的手臂。这一对君臣一看,就觉得是不愧是君臣,都一个样。 江自流点头,“嗯,她想要到处走走,想要和苗姑娘一起走,既然如此,她高兴就好了。” 初玉尘长眉微微一蹙,“这次从封州回来,你断然要在祁城为官,不会再外派。秦先生若是再和苗jiejie出行,恐怕又是一年半载不会回来,你真的愿意?” 江自流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自己的袖子,唇角的笑意似是无所谓,“陛下,臣不可能绑着她不是吗?再者她本身就对臣无感,何必强求?” 初玉尘却不明白江自流为何是这么一副无所谓的心态,若是柳斐然要离开自己,她断然是接受不了的,她连让柳斐然搬出宫去都不愿意,“你有对秦先生表明心意吗?又怎知秦先生不愿意?” 江自流听了这话之后却突然傲然抬起头来了,薄唇翘起,又是春意盈盈又是笑意漫漫,“陛下,她看着微臣的目光是毫无波动的,不像柳大人看着陛下您的目光。” 突兀地提起了柳斐然,初玉尘一直漠然的神色也有了一点波动。她并不介意别人知晓自己对柳斐然的心态,更知江自流不会泄露,故而她并不吃惊,只是问道:“jiejie看朕怎么的?” “柳大人眼里只有陛下,忠君爱国,似乎是印在她的身上。只是陛下,请恕微臣多嘴一句。”江自流分明带着一丝戏谑,停顿了一下,瞧初玉尘听得认真,才缓缓开口,“柳大人是眼里只有陛下,可她的目光绝无半分儿女私情,陛下可做好了心理准备?” 到底是情场老手,江自流看得比初玉尘要深远一些,“忠君爱国四个字的重量,对于柳大人来说,什么都比不过,包括陛下的感情。” 初玉尘眸色变幻,目光沉沉地看着江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