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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一旦留下来会面临什么?”靖王怎么可能愿意自己女儿冒这样的险?他心疼地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昨夜的事情难道你不怕吗?” “怕,可是留下来能帮到父王的话,我愿意留下来。”初玉尘乖巧地说道,“我不想父王有危险,如果父王出了什么事,那我就再也没有父王了。” “可一旦你出了事,这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向你母妃交代?”靖王叹息一声,问道。 “jiejie,你会让我出事吗?”初玉尘突然目光一转,落在了柳斐然身上。她目光清澈,带着满满的信赖。 柳斐然一怔,心里好像被羽毛轻轻扫了一下。不知是为这份信任而感动还是因她的勇敢而触动,柳斐然面露微笑,“只要下官在,定不会让郡主受到分毫伤害。” 初玉尘眸子亮晶晶的,对着柳斐然笑了笑,她又抬头看着靖王,道:“父王,你看,她会保护我的。” 柳斐然在这件事上并不出声,在公,初玉尘留下来最好不过。在私,把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拖进危险之中,实在是非君子所为。 靖王还在犹豫,初玉尘就接着说道:“父王,这一趟回皇城是不是很重要?” 靖王已经猜到了初玉尘要说什么,不过他想听她说出来,便点了点头,说道:“很重要,关乎江山社稷,也关乎我们的生死存亡。” “既然这样,父王为什么还要犹豫?” 初玉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冷静得简直不像孩子。她其实很聪明,从对话中就听出来了关键的地方,“如果我出事了,父王还有行之,可若是父王出事了,父王觉得我和行之还活得下去吗?” 靖王身体一震,柳斐然也是面露惊诧地看向初玉尘。靖王脸色几番变化,最终还是十分复杂地叹息了一声,对柳斐然道:“小女……就拜托柳大人了。” “定不负王爷所托。” 时间紧迫,既然决定了分头行动,自然也是准备了行动。报信男子昨夜身受重伤,此时已不宜奔波,便留了下来,靖王带着初行之办成普通出行商人,天一暗便随着最后一批出城门的人离开了黎城。 为了能够快速赶到皇城,他们轻装上路,带的侍卫也并不多。柳斐然对于这一点颇为担心,但是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实在是只能如此了。 送走了靖王,柳斐然回到了内堂之中。为了避免引起注意,初玉尘并没有去送靖王,反倒是在靖王的房间里待着。柳斐然进来之时,一个穿着靖王服饰的男子朝他行礼,“柳大人。” “辛苦你了。柳斐然面含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那人心里本有些忐忑,此时也心下安定了一些,道:“能为大人分担,是小的的荣幸。” “这几日就劳烦你继续装病了。”柳斐然客气了两句,然后对初玉尘说道:“郡主,我们不妨出去走走?” “嗯。”初玉尘点了点头,跟在柳斐然身后出去了。 自那一场初雪之后,就像是引起了冬日里的狂暴,直至现在,都还在下着小雪,在空中飘荡着。后院里的树木多为光秃秃的,挂上冰雪倒是别有一番别致。柳斐然与初玉尘并列走进后院,初玉尘问道:“父王已经离开了?” “嗯,已经离开了。”柳斐然双手负背,眉目温润如玉,自有一股清雅,“郡主不必担心,王爷不会有事的。” “我担心行之见不到我会哭。”初玉尘对于自家弟弟充满了忧虑之感,“也不知道嬷嬷能不能照顾好行之。” “快马加鞭到皇城的话,不过是四日左右的光景,世子一定会安然无恙的。”柳斐然在此时,突然觉得旁边的孩子不再是孩子,而是能与自己谈论大事的年轻女子。 “但愿如此吧。”初玉尘轻叹一声道。 柳斐然觉得好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年纪小小,学什么叹气?放心吧,有我呢。” 至少,事情不应该是她来担忧。 初玉尘喜欢柳斐然对自己做出的亲昵举动,甚在她摸自己头之时,甚至会有想要轻轻蹭一下的冲动。她抬头看向柳斐然,便瞧见那人桃花眼里带着的些许笑意,温暖如春。 柳斐然并没有留意到初玉尘眸子里偶尔闪现的依赖,她余光见那婢女半欢手中拿着伞和暖炉,看样子正是不知要不要上前。柳斐然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才觉自己疏忽了,连忙让半欢拿东西过来。 半欢脸上欣喜笑容浮现,小跑过来递给了柳斐然,然后又小跑走了。 暖炉是小的,明显是初玉尘平日里用的,柳斐然蹲下来把暖炉递给了她,柔声说道:“是我疏忽了,你冷不冷?” 初玉尘接过小小的暖炉,然后突然开口问道:“jiejie你冷不冷?” “我不冷,练武练多了,就不怎么怕冷了。”柳斐然把伞撑开,走在一旁,“练武能强身健体,亦可自保,总比手无寸铁之力要好。” 初玉尘听得眸光微闪,抬头问道:“我可以学武吗?” 柳斐然低头看着她,初玉尘正抱着小小的暖炉仰视着,精致的小脸上端着的是从容贵气,虽并没有做什么,但是皇家子女的风范却一展无遗。 初玉尘年纪虽小,可是五官却已经能看出她的美丽,粉雕玉琢的模样令人见着都舍不得说重话,只想捧手心里呵护着。她这模样实在不像是能吃苦的人,柳斐然也并不愿她太辛苦,便问道:“练武很苦,你确定要吗?” 初玉尘点了点头,说:“我想保护父王和行之,所以我想学武。” 柳斐然是家中独女,并无兄弟姐妹,但听得初玉尘此番说法,心中却有了些许的触动,便轻声道:“既然如此,那待得回了皇城,只要征得你父王同意,我便教你。” “嗯。”初玉尘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