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母子一门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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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一家女眷都被送入了官妓坊。 如今芸娘不在,欧阳红说的人情极为烫手,陈瑜的眼神都黯淡了下来。 救!陈瑜心里很清楚自己的选择。 但欧阳红会送这样的人情给自己?她本事有多大?朝廷钦犯可都是造册的,一个小小的官妓坊老鸨,难道还有通天的本事? 心里这么想,陈瑜并没有问出口,眼神黯淡的同时也带着审视。 欧阳红笑道:“乔夫人不需要担心,这人我报上去已故,送到你这里应该还有救。” 自说自话一般,欧阳红微微眯起眼睛:“能让曾经的第一才子推荐乔夫人做的糕点,让曾经的太医院院首破例收个小女娃儿为徒,乔夫人的本事很大啊。” “红娘子说笑了。”陈瑜都觉得自己客气的十分虚假。 “芸娘一家的身份想必乔夫人调查不到吧?”说到这里,欧阳红竟还有几分自得的表情,淡淡的摇了摇头:“我是不会和盘托出的,这个人送到你这里,一旦活下来的话,只能说乔夫人的福泽在日后。” “人呢?我立刻派人去接来吗?”什么福泽不福泽陈瑜不在乎,芸娘的母亲是一定要救的。 欧阳红摇头:“晚些我送过来。” 陈瑜不再纠缠这件事情,而是问了欧阳红什么时候来取香体丸,再者香水订购多少,并且明明白白的告诉她,香水价格不菲,六个月内用不完就没什么效果了。 欧阳红沉思了片刻:“多少银子一瓶?” “十两银子一瓶。”陈瑜指了指面前的小瓶子,这一瓶香水里面大概是20毫升的样子。 欧阳红抬头看了看陈瑜,陈瑜脸色沉静的很,本来香水得来就不容易,独一份的买卖,陈瑜并不觉得这个价格有什么不妥,至于欧阳红要不要?笑话,十拿九稳的买卖。 果不其然,欧阳红说:“那就先给我一百瓶。” “还有一种。”陈瑜让乔文两个调配好的香薰精油瓶,用白藤芯和红藤芯裁剪合适的段,上面点缀两朵绢花。 欧阳红的接受能力非常不错,也不好奇和震惊了,只是等陈瑜解释给自己听。 “这是香薰瓶,白藤芯和红藤芯能很好的把瓶子里的香料导出,和绢花一起散发淡淡的香气,这种香薰瓶摆在房间里,味道可清新自然,也可以香气袭人,若是和香水配合上的话,那么很容易给人一种温柔乡的感觉。” 陈瑜介绍之后,欧阳红便把瓶子拿过来,仔细的闻了闻,味道和刚才的香水有些像,但香味儿要淡一些。 “这也是十两银子?”欧阳红问。 陈瑜哪里肯便宜她? “这瓶容量要大许多,不过纯度要稍微低一些,所以十五两银子一瓶。”陈瑜略顿了一下,才说:“红娘子为人仗义,若芸娘的母亲平安,我愿意送这样的香薰瓶五十瓶作为酬谢。” 欧阳红缓缓的靠在椅背上,端起旁边的茶缓慢的抿了一口:“乔夫人对芸娘可真是好。” “万事皆有因果。”陈瑜拿了契书:“红娘子若是拿定主意,我们签了契书。” “可。”欧阳红早就盘算过了,官妓坊里的市场何其庞大?自己这一批货赚的银子绝对比陈瑜要多的多,再者,一个能拿出这么多稀罕玩意儿的宝贝在自己手里,金山银山也不是不可能的。 “为了保证品质,我们三十日后交货,到时候一并把香料、香体丸一起交付,作坊不大,人手有限,红娘子要体谅一二。”陈瑜在欧阳红准备签契的时候,说。 欧阳红点头:“无妨,一个月后进了十月不适合露面,贡品上京之前,我不会来取货的。” 这也算是一份保护,贡品选拔的人若是去了眠花楼,恰巧知道了这些稀罕玩意儿,陈瑜就是想捂都怕捂不住,对于欧阳红的善意,陈瑜收下了。 为了回报欧阳红的善意,陈瑜送了她一坛醉蟹,一坛醉虾。 临走的时候,欧阳红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乔夫人,易地而处,若我不在眠花楼,咱们可做姐妹。” 陈瑜笑而不语,拒绝的也算是含蓄,欧阳红是个通透的人,当然不会深究。 等再回到书房,乔文才问:“娘,这可大赚了一笔。” 如今的乔文早就不像最初的时候,赚到银子就激动的不行,一两银子的紫云膏都能让他身上冒汗了,但震撼还是有的,要知道欧阳红订一百瓶香水,那可就是一千两银子啊。 “我们成本也不小,主要就是卖个物以稀为贵。”陈瑜让乔文照看好铺子的生意,平日里也要留意提防着苏记,不管是做买卖还是做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订钱没收,陈瑜不想让欧阳红觉得自己是个小气的人,她一下午心神不宁,直到一个满脸麻子的黑大个扛着个奄奄一息的妇人来到门口,陈瑜的心算是落地了,同时鼻子也酸得不行。 人直接送去了自己的屋里,陈瑜让乔文快去请吴道清务必过来一趟。 叫来了李氏娘俩帮忙准备热水,亲自给妇人擦洗身体,当陈瑜看到这妇人两只手都只剩下了拇指和食指两根指头的时候,心中那不平的情绪险些都压不住! 人如草芥,不过如此! 吴道清在厅里等着,陈瑜和李氏娘俩帮着妇人穿戴整齐,这才请吴道清进来诊脉。 良久,吴道清才诊脉完毕,来到厅里坐下来写方子。 陈瑜站在一旁,几次开口想问问情况,都怕打扰了吴道清写方子,只能等着。 “虚耗命元,伤及根本,思虑过重……,唉。”吴道清一连写了三个方子,让妞妞回去配药,这才对陈瑜说:“若能扛过这七八天光景,还有救。” 这还有啥了?陈瑜点头:“吴大哥,我记下了。” 吴道清捻着胡须,良久才说:“吊着一口气是还有牵挂,如果能把牵挂的人叫到身边,兴许要好一些。” 芸娘如今根本不可能回来,陈瑜就算是在有本事,也没办法。 “我尽量照顾吧。”陈瑜心里沉重,芸娘到了如今境地,要再经历丧母之痛,真怕撑不住啊,可怜的孩子。 吴道清又留下了老参片,这才离开。 妇人的身份必须要瞒得死死的,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所以陈瑜尽可能的不让任何人近身伺候,穿衣吃药都她来。 只要有空,她就坐在床边给昏迷的人说芸娘,说芸娘做的生意,说芸娘的各种好。 有时候,妇人会流泪,也会短暂的醒来片刻,目光呆滞的看着陈瑜,看几眼后就闭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这样撑了两天,吴道清每天过来诊脉,调整方子,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陈瑜也知道没那么容易好,甚至极有可能活不过来,但为了芸娘,陈瑜不想放弃。 又过了两天,陈瑜看妇人睡得还算平稳,准备去作坊看看。 刚到门口就见安泰进了大门。 “东家,田家媳妇儿送来了一些花草,您过去掌掌眼。”安泰说。 陈瑜这院子里只有她自己,屋子里的人又不能没人照应,陈瑜看看安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在这院子里等我回来,我屋里若有动静,进去看看,屋子里的人是我的故交,不要吓到她。” “是,东家。” 陈瑜急匆匆去了作坊。 安泰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外,仔细的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云、云哥儿……。” 安泰如遭雷击,猛地回头看着房门,房门里的声音让他额头瞬间滚下来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