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兴师问罪
自己不愿意做太子妃是一回事,让别人觉得她做不了太子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苏忆好笑道:“也没谁规定太子妃必须要会琴棋书画的吧?本宫就是不会,可本宫就是太子妃,你能如何?” 西夏来的林寒萧也跟着道:“太子妃说的对,在我们西夏也是不讲究这些的,什么琴棋书画,不过是无聊时供人消遣罢了。” 得,一句话打翻了一船人。 苏云见陈敏一人示弱,也站起身行了礼道:“可南唐毕竟与西夏不同,南唐重礼数,无论如何,jiejie既然接到了花都得表演些才艺才行。” 苏忆无奈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银针道:“表演才艺是吧?来来来,meimei你把手伸过来,jiejie给你表演表演针灸如何?” 在苏忆拿出一把银针的时候,对面一众小姐丫环都慌了神,纷纷道:“哪有表演针灸的,随身带着针,也太不安全了。” 赫连月看的津津有味,觉得苏忆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便道:“太子妃都说了不会琴棋书画只会医术,你们非要逼着表演才艺,这不是给你表演针灸呢,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赫连月声音干净利落,而且嗓门大,一嗓子下去倒是没什么人敢说话了。 可偏偏苏云是死了心,端了一杯果酒走上前道:“无论什么都是才艺,meimei愿意让jiejie表演针灸,只是meimei怕疼,需得喝杯酒压压惊,正好也敬jiejie一杯。” 说着苏云就端着酒杯到了跟前,苏忆也不好推脱,只能放下银针也端了一杯酒,然而就在碰杯的时候,苏云忽然惊呼了一声,碰掉了两人手里的酒杯,杯里的酒水被苏云往上送了力,泼到了苏忆的脸上。 登时,苏忆的脸上的脂粉被浇的干净,露出了原本的肤色。 而且酒水混合着胭脂,一道红一道白,在苏忆的脸上显得精彩极了。 苏云连忙跪下请罪道:“臣女一时没站稳,还请太子妃恕罪。”她上次在荷花宴见过苏忆,脸上还有些胎记在,只不过勾勒成了凤尾的样子,今日又带着这样的流苏簪子在额前,肯定是还有胎记在。 苏忆当然知晓自己现在的脸是什么样子,也知晓苏云是故意的,道:“meimei还真是天生的软骨头,到哪都站不稳。” 刚才在渡河边没站稳掉进河里,现在难道连敬个酒都站不稳吗,不免让人怀疑她就是故意的。 郁承君眼底盛着寒冰,从腰间拿出一方帕子,细细的为苏忆擦了脸道:“苏二小姐马上就要嫁给皇弟,本宫也不好罚你,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以后你就禁足在苏府,直到与皇弟成婚吧,皇弟以为呢?” 郁承嗣毫无感情的道:“臣弟并无异议。” 苏云知道她自己动手是蠢了点,可是她就是不甘心,猛地抬起头装作被吓到的样子,惊呼道:“jiejie,你的脸!怎么那么大一块印记?” 原本众人因为苏云被罚,视线都在她身上,这下都看向了苏忆,只见到脸上一片胭脂混合着酒水,什么也看不清,但是人的本性就是如此,最爱捕风捉影,便都纷纷议论道:“早就听说太子妃脸上有胎记,今天没见着还纳闷呢,原来是遮住了。” “皇室最重颜面,怎么能娶这样一个无盐丑女做太子妃?” “不是之前太子不行了,冲喜的吗?不然哪能轮得到她?” “可是现在太子不是好了,难道……” 苏忆一把推开郁承君,也不让他擦脸上的污脏了,把之前遮脸的流苏簪子一并取下来,走到苏云面前把簪子插到苏云头上道:“meimei也不是第一次见我,何必如此惊讶,无非是想让众人都知道本宫脸上有胎记罢了。” 然后低声在苏云耳边道,“这个簪子本宫赏你了,好好遮一遮自己的脸,别总抓着从前虚无缥缈的事情不放。” 陈敏不知轻重的插了句嘴道:“太子妃如此容貌怎么好意思做南唐太子妃?也太失体面了些,我若是太子妃,一定自请下堂,省的遭人嘲笑。” 郁承君冷哼一声道:“本宫自己的太子妃,本宫都还没说什么,怎么陈小姐如此cao心?” 原本众人都没见郁承君替苏忆说一句话,还以为这个太子对太子妃不上心,所以也都有些大胆,现在郁承君一说话,也都没人敢帮了。 刘氏见女儿被斥责,正要说话却被苏忆打断了,“本宫的确不如陈小姐貌美,可人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就是不知陈小姐这般美色是哪家的妾室?” 一句话直接把陈敏归为了妾室,苏忆又道:“还有,妇德妇言妇容妇功,都是德行在前,可陈小姐却句句揪着容貌,难道陈夫人是这么教女儿的?” 刘氏赶忙拉着陈敏跪在地上请罪道:“是臣妇教女无方,还请太子妃恕罪,敏儿她心直口快,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请太子妃息怒。” 苏忆原本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可是这个陈敏三番两次的找她麻烦,还有这些夫人小姐轻视的眼光,她也不得不那刘敏杀鸡儆猴,厉声道:“本宫也不定什么大罪名了,就只说刘小姐以下犯上这一条,按宫规走吧。” 以下犯上是宫里最忌讳的,最轻也得挨二十板子,陈敏从小养尊处优,细皮嫩rou的,要是真打二十板子,估计得大半年下不了床。 文帝看了这么一场闹剧,也知道该收尾了,咳嗽了一声道:“陈小姐毕竟是御史大夫陈爱卿的爱女,二十大板有些重了,不如就罚抄一百遍女则吧,到时送到东宫让太子妃审查。” 虽然说免了陈敏的皮rou之苦,可是主动权还是在苏忆手里,苏忆要是不满意,陈敏还是得重抄。 “至于苏小姐,便如承君所说,在苏府禁足吧。”文帝一锤定音,任凭苏云再有不甘,也没了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