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曾经嫁过我_分节阅读_107
戚云恒没有评价吕妃的想法,直接反问道:“那你自己又是怎么想的?” 戚雨露咬了咬嘴唇,“如果父皇真的肯让儿臣与兄长们争一争的话,儿臣……想试试。” “朕不会因为吕妃对此事的态度就将你从继承人的名单中移除。”戚云恒给戚雨露吃了一颗定心丸,但跟着就道,“但朕也不得不考虑到另外一点,如果你连自己母妃的些许阻挠都无法解决,将来,遇到国家大事或者百官纷争的时候,你又该如何是好?” “我……”戚雨露答不上来。 戚云恒没有给她想下去的时间,直接道:“这一次便算了,但下一次再有同样的情况发生,朕可不会像这一次这样再给你额外的机会。” 说完,戚云恒便不再多言,与欧阳一起转身离开。 在返回正殿的路上,戚云恒向欧阳问道:“重檐对这四个孩子的课业有何看法?” “半斤八两,不相上下,全都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欧阳毫不客气地评价道,“不过,你那老大若是能以如今这种心态和心智登基称帝,将来必然是要载入史册,流传后世的。” “……重檐这番话若是被雨澈那孩子听到,定是会将其当作褒奖的。”戚云恒叹了口气。 但凡皇帝,必然是会被载入史册的,但能够出名到让后世人谨记不忘却不一定是因为其贤能而流芳千古,更可能是因为其昏庸而遗臭万年。 戚云恒听得很清楚,欧阳只说戚雨澈定会成为名君,可没说他会成为明君。 欧阳呵呵一笑,没有解释,也没再多言。 戚云恒也没去追问欧阳这句话到底是褒是贬,转而问道:“朕打算给他们再出一题,重檐可有什么合适的题目?” “这个如何?”欧阳附到戚云恒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戚云恒立刻扬起嘴角,“若是以这句话做题目,朕恐怕得多给他们一些时间……一个月如何?” “以他们如今能够接触到的那点学识,时间给多了也没意义,不如定在这个月底,和大朝会的时间错开——二十来天的时间,足够他们胡思乱想了。”欧阳建议道,“还有,若是可以,最好把宫中的书库开放给他们。他们这个年纪,阅历什么的就先别想了,多看书才是正经。” “书库就算了,那里和翰林院太近,就算放他们进去,那边的人也没可能让他们安心读书。”说到这儿,戚云恒忽地话题一转,“对了,去柳县那边抄书的人手,朕已经准备好了。重檐哪一日方便,便把他们接过去吧!” “也别哪一日了,就后天吧!”欧阳道,“一会儿我就让人去柳县那边的庄子里准备一下,把他们的住处安排好——这活儿可不是三五个时辰就能干得完的,可得费些时日呢!” “那就定在后日好了。”戚云恒点头同意。 第83章 爱学不学 说话间,戚云恒和欧阳已经回到了乾坤殿的正殿。 在龙椅上落座之后,戚云恒拿起毛笔,把欧阳建议的课业题目抄写在纸上,然后便命魏公公将四个儿女叫到正殿中集合。 等四个孩子在殿下站好,戚云恒命魏公公将自己刚刚写好的那张纸送到四个孩子手中,让他们相互传阅,同时告诉他们—— 这张纸上的题目便是他们需要完成的下一份课业,而这一次留给他们的时间将会延长一倍,到本月底的最后一日截止。只是接下来,宫中的授课就会恢复,他们要和以前一样,每日到乾坤殿的偏殿里正常上课,不能再把时间全都花费在一份课业上,而且也不能再随意出宫,问询他人,只能求教于宫中收藏的各种书籍。 一听这话,大皇女戚雨露不由得喜形于色。 既然只需要看书、动脑子,那她就可以不将此事告知母妃,不让母妃知道自己又接了一份课业,她要完成课业的事自然也就不会再被母妃所阻挠。再加上平日里还要上课,不可能不接触书本纸笔,只要她把解答的思路想好,随时可以找时间、找地方,像今日这样,把父皇留下的课业悄悄完成。 戚雨露这边暗自庆幸,二皇子戚雨溟却有些郁闷。 早上过来的时候,戚雨露就没像以往那样早早跑到惠安宫里找他一起出门。等他到了乾坤殿,戚雨露也像没看到他一样,对他不理不睬。 戚雨溟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之前被父皇考校课业,戚雨溟就因为心不在焉而出了不少错漏。这会儿看到新的题目,戚雨溟也没法把精神集中到接下来需要完成的课业上,不自觉地就把目光转向了往日里总与他形影不离的meimei,正看到她露出笑容,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难道meimei已经知道如何解答这道题了?! 戚雨溟心下一惊,终于清醒过来。 眼下可不是关心别人的时候,戚雨溟赶忙收敛心神,重新将那道题目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这次的题目只有一道: 百无一用是书生,对否?错否?对,因何而对;错,因何而错? 显然,如同之前的那道“师与弟子”一样,这道题也要从对和错两个方面同时解答。 戚雨溟顿时有些头大,再一细想“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的意思,背脊处便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寒意。 ——父皇,莫不是意有所指? 戚雨溟立刻想到,已经被免职的王太傅和那些讲师便是书生,他自己的亲外祖父似乎也是读书读出来的大臣,同样逃不开书生的身份。 也就是说,他为了完成上一份课业而请教过的那些人,在父皇的眼中,全都是百无一用之人? 戚雨溟顿时有些慌张了。 大皇子戚雨澈看到题目后的反应与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截然相反。 这句话,戚雨澈在话本小说里见得多了,马上就能说出一大堆子丑寅卯来论证其对乃至其错,心情自然也是轻松愉快,毫无负担。 至于这道题与他本人有何关联,他却是想都没有去想。 年纪最小的二皇女戚雨溟在看到题目后,其心情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懵。 在思考书生有用没用之前,戚雨霖觉得她首先应该搞清楚这句话里提到的书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范畴—— 什么样的人才能叫做书生呢? 若是念过书的就算,那伺候她读书写字的宫女是不是也能叫做书生? 若是并非这样广泛,那又该缩小到什么程度,秀才、举人,还是中了进士或者当了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