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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的大雨落在泾河沿线,众多巧合,便意味着‘让食金蚁流入河流,灭亡人间’一事,不是天意就是人为。” 胥伯言垂眸道:“此是其一,其二,此种手法与当年灭亡人间有异曲同工之处,当日水神火神撞倒不周山,致使地势破坏,河流泛滥一事,也是借水载物来毁灭人间。” “其三,”胥伯言抬头望了眼天帝,“小神不敢妄言。” 宝殿内的人愣了下,皆看向胥伯言。 白泽耸着肩笑了下,摇着扇子慢悠悠地道:“其三,当日水神与火神争主神之位而大闹一场,今日雨神争上位神之位而与魔为伍。” “轮得到你这样的小小神兽说话?”日神向来不喜自诩顺应天地而生的神兽一族,于他而言,日月星辰,才是天地永恒之物。 “哎,日神兄,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天帝可是玄武,司法天神可是天狐,你这是骂我呢,还是骂大家啊?”白泽笑眯眯地说话,半点不生气。 天帝倒是因此瞬间黑了脸,他是玄武,可凌霄宝殿上却是漆金盘龙。人间亦是信奉真龙天子,骂人才用王八羔子。 “我说什么呢,活久了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望天帝见谅。”白泽没待天帝开口,便先服软下来,他并不想与堂堂的神界之主做口头上的争辩,他只是想告诉在场的诸神,须弥山愿意前来,不是为了看他们脸色的,而是想好好解决这件事,毕竟天生六界之时的食金蚁在神创六界之中被人利用,创世神难辞其咎。 “白泽兄说笑了,”天帝听见白泽的话,摇头失笑,“还请不要介意,日神也只是开个玩笑。” 日神哼了声,看在天帝的面子上并未多言,只是道:“好了,玩笑既然开过了,便说说分析那些事有什么用吧。只知道过于巧合没有用,你们得把人揪出来。” “白泽兄,您不是会算卦吗?不如占卜一卦?” “日神兄说笑了,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呀,白泽能占卜问事全靠千秋扇和轮回镜。如今你瞧瞧,千秋扇不让我打开,轮回镜来回打转,”白泽摊开手上的两件宝贝,无奈地道,“这是在告诉我,人,它不敢说,但是范围便是剩余八件灵器与三件神物的持有者。” “天帝手中的开天斧,司法天神手里的伏魔台以及戈依上神的两绝琴以及站在门外那小姑娘手里的灵蛇鞭,你们神界,便有四个人。” 日神一下子便将目光投向了戈依上神,冷笑道:“上神碧霄宫里似乎养着一名魔界的孩子吧,此事又与魔界脱不了关系。” “当初留下他,是天帝同意的。” 戈依没说话,说话的倒是一直沉默的月神。 “又不是天帝养大的。”时空女神抬眸望了眼月神,“月神jiejie,你不必处处为戈依上神说话,她自己有嘴。你说巧不巧,此事发生的时候,戈依上神正在昆仑,离天山倒是没几步。” 时空女神在神界排名第五,戈依上神排名第六。有人说,这是因为上神不愿当主神。 戈依闻言,只是摇头笑了笑,拉住月神,叫她不必为此争执。 天帝冷着眼看着日神与时空女神对戈依上神的猜疑,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私下的恩怨私下解决,不要拿到这凌霄宝殿来丢人现眼。”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众神从天帝口中听到的最不耐烦的话了,一时间,大家都看着宝座上的锦袍男子,躬身齐道:“望天帝息怒!” 天帝甩着袖袍哼了声,歉意地看着创世神:“兄长,让您见笑了。” 他转头又看着白泽,目光坚定地道:“白泽兄,我神界众人断然不会做出如此勾当,还望你继续说出其他器物的拥有者。” 白泽眯了眯眼,这话他怎么听得像在诓他呢:“天帝,白泽也没有能力说出全部的器物持有人,我知道的除了神界这四样,剩下的便是魔界‘千面魔女’手中的寒魄珠、人间的落霞孤鹜与妖界与冥界争夺的玲珑塔,至于这神物琉璃心,灵器碧心滴与三清莲,我是真不知道在哪里。” “是真的不知道?”天帝忽地笑起来,“兄长,琉璃心不是在你那里吗?” “我要琉璃心何用,”创世神望着自己的这个弟弟,像是忆起往事般,难受地叹气,“除了女娲啊,世人谁瞧见过琉璃心?我想,琉璃心认主,大概是随着女娲一道离开了吧。” 三件神物,九件灵器。 是独立于六界与兽族的另一类天赐。 是比神还要最先被天生六界孕育出来的瑰宝。 它们拥有无穷尽的力量,它们会找到各自的主人,帮助他们走上与一般人不同的路。所以,其实这样来说,从天地诞生之初,便预示着六界没有所谓的平等。 天在天上,地在地上。 天帝勉强地笑了下:“那白泽兄,你的意思岂不是意味着说了半天,找不出准备闹事的人?” “这不是给天帝您缩小范围了麼,无论如何,雨神堕魔,您都会终究的,”白泽道,“您把她捉回来,细细问一下,没准结果就出来了呢。” “是么。”天帝重重地叹了口气,深色凝重,“那神魔大战可就无法避免了。” “神魔绝对不可以今时交战,”天帝忽然激动地看着创世神,“兄长,此事不如暂且作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