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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么多人手,是通过公主令得知您是公主后,派了伙计跟过去的,前几天,那伙计传信来说西凉王城在大肆抓人,我就怀疑这件事和您有关,于是就早做了打算,没想到您在今日过来了。”仲老板道,“公主,王城是出什么事了吗?还有……太后娘娘怎么会……” “西凉王城确实是出了事,王宫的人多被妖蛇王控制了。”天安顿了顿没说小太后的事,毕竟各地细作多是为当地官府效劳,而官府又效忠于皇帝,她怕这事说出来,她们会窝里反。 仲老板看天安的表情也明白了,有些事不用追问。虽然用脑子想都可以想到,堂堂太后娘娘,如若不是皇帝授意,怎会到西凉去,还受了一身伤。他们酆都虽天高皇帝远,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塞北的局势。 “现在不追究这些了,”天安摆摆手,沉下眉头走进屋内,“我的打算是尽快出城,如果诊断一个晚上,大夫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话。” “这……”仲老板也有些着急,眼下的局面,出城实在有些困难,“老杜、老覃,你们俩诊断了这么久,有没有事撂一句话!” 两名花白胡子的大夫皱着眉头,齐齐转过头,表情严肃地看着天安。 老杜指着熹微,虽叹气,但并未表现出一脸绝望:“公主,这位姑娘,身上的腿伤和鞭伤并不打紧,十天半个月就能痊愈,但比较难的是她气虚太弱,得用药补上个三天,才能再用针灸将她弄醒,弄醒后又要修养多久,就要到时候再看了。” 也就是有救。 天安舒了口气,转头望向一脸凝重的覃大夫时:“老大夫,太后娘娘的状况?” 覃大夫是个年约五十岁的老者,虽头发花白,但平日精神矍铄。不过,平日是平日,眼下,这名大夫可就一脸憔悴:“公主殿下,这……老朽不敢说啊。” “有什么不敢说的!”天安坐到床边上,看着纹丝不动、没有平时半点冷漠劲儿的小太后,抬头懊恼地道,“对不住,老先生,是天安不好,您继续说。” “唉,公主,兴许是老朽医术浅薄,太后娘娘她……不会死,但是却醒不过来。” 这话一出,让天安和仲老板同时惊在了原地。 仲老板难以置信地看着覃大夫,这位覃大夫可不是山野村夫,早年的覃大夫可是宫中御医,因不想掺合后宫妃子之间的争斗,才决定来西凉当一名细作,真正为国做事。覃大夫看着仲老板不相信的眼神,仍是摇着脑袋叹了口气:“公主殿下,那老朽便先出去了。” “等等,老先生。”天安慌忙喊住对方,她不信老师醒不过来,老师明明说只要她不透露第三个天机,她便不会死,老师不可能骗她,“没有办法了?兴许太后娘娘只是短暂的醒不过来,并不是永远醒不过来。” “老朽没有办法。” “那谁有办法?”天安盯着老大夫的表情,皱着眉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是有办法的对不对?” “如果前朝的两位神医还活着的话,兴许有办法。”老大夫捋着胡子直摇头,“不过,古殷破城时,他们就殉国了。” 天安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激动地道:“他们?他们的女儿还活着!我认识!” 老大夫当即一惊,难道是他在这西凉呆久了,竟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还活着?” “还活着!还活着!”就是敖泧jiejie。 “可是……神医的女儿,未必就是神医啊。”老大夫平静下来,又摇头叹气,“若是神医……这些年来,应当也有了些名气。” 天安立即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是啊,敖泧jiejie确实会医术,也确实医术高超,可是这些年来,与那些同样从太医院学成的弟子相比,倒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老覃!”仲老板瞪了老大夫一眼,可真没眼力劲儿,“公主啊,您别信他的,古殷人才济济,英才辈出,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能将太后娘娘救醒的人。” “只要我们出了城,回了古殷,一切都好说。”仲老板耐心宽慰。 “砰——” 楼下忽然传来一道巨大的踹门声。 天安一下子便坐正身子警惕起来,皱眉道:“人来了?” 说完,还不忘回头望一眼小太后,仿佛要确认对方是否还在身边一样。 仲老板招了招手,把门轻轻带上,示意众人别出声,而自己趴在门旁,听着楼下的动静。 果然是搜查的官兵来了,听脚步声,应是有两队人马。仲老板示意两位大夫就位,两位大夫立即站到一处书柜旁边。仲老板又回头望了眼天安,天安点头,表示她明白该怎么做。 楼下吵吵嚷嚷了一阵子,便有统领带着官兵逐层搜查。此时的天安她们处在三楼,待听到脚步声上三楼时,仲老板就挥了挥手,两位大夫立即转动书柜,整个房间便开始往下沉。 天安秉着呼吸,望着小太后,这个过程是十分危险的,若对方心思敏感,是可能发现端倪的,毕竟,按照常理,一个住店的正常人不太可能把屋子弄得像搜查后那样乱。 果不其然,等她们降到楼下,就听到楼上的官兵在质问住店的“客人”,为什么把房间弄得那么乱。“客人”只得装怂,编了一出“出门晦气,回来撒火”的谎言。 不把细节说全,是撒谎骗人的一个最常见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