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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儿都发话了,这差事必须办妥当。 慕轻尘屏息凝器、气沉丹田,脚底猛地往前一蹬,牛菊花当即飞身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略带笨重的弧线。 其余奴才对此报以热烈掌声。一说,驸马踹人的姿势有如羽化飞仙,好潇洒。一说,驸马踹人的脚力有一股势不可挡的霸气,好迷人。 慕轻尘淡定如常,表面上对这些阿谀谄媚无动于衷,傲然地挺了挺身姿,良久才偷偷嘀咕一句:“啊,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常淑:“……” * 午后,常淑在榻上休憩,看似平静地熟睡,却孩子气地拉着慕轻尘的手,让她守着自己。 慕轻尘亲亲她的嘴角,算是答应了。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心,哼唱催眠的小曲儿,赏着她那如蝶翼般微颤的黑睫。 待她沉入梦乡后又等了等,方才掖好被角,溜出房门。 前院还在忙碌,奴才们同杂役一起,搬挪着她们此行带回的行装。有些拿不准的东西,就搁在角落,由她来做定夺。 “……都先搬到库房吧。”慕轻尘命人将箱盖打开,只挑拣了几样小玩意儿,其中有一双小鞋,鞋头绣有一对太阳,歪歪扭扭的,毫无针绣技法可言。 牛菊花把小鞋接过,微低着头禀告:“驸马,有人找……” 语气甚是暧昧,且还带有少许猥琐,慕轻尘斜他一眼,瞅神经病似地瞅他:“谁?” 牛菊花扭捏着衣角,左看看右看看,确保无人偷听后,噗嗤一笑:“您就别再装了,奴才是您的心腹,不会告诉公主的。” 随后又道:“奴才虽是个太监,但也懂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 慕轻尘有点想打人。 扯过他的猪耳朵,一字一句威胁道:“我问你那人是谁!” “ 您……的姘头!” “放屁!我洁身自好,哪有姘头!”慕轻尘生气了,手上的力道愈发大。 洁身自好? 牛菊花认为慕轻尘侮辱了这个词,但是受不住疼,五官扭曲成一团,求饶道:“奴才说错话了,奴才掌嘴!” 说着,“啪啪”呼了自己两个耳巴子,认错态度极其诚恳。 心里却想的是,哼,狡辩,那青楼小倌儿都挺着肚子找来了。堂堂长公主府怎会和那腌臜的青楼有瓜葛。况且人家指名找你,肚子里的孽种肯定是你的。 “孩子是品如的,呜呜呜……”昭蓬阁内,倾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眼珠时不时的打量那描有金漆的屋梁和雕龙画凤的门窗,顺便猛吸两口珐琅香炉里的龙涎香气,“有五个月了。” “你在康州府扳倒二皇子一党,又活捉那耶律阿洪答,可谓是出尽风头,而我呢……”倾夏咕咚喝下两大口茶,话题一转,“呀!这茶是上好的碧螺春吗?好喝!” 慕轻尘也捞过茶杯,用茶盖划开水面的浮茶,漫不经心地提醒他:“继续说下去。” 倾夏不理她,喝干最后一滴茶水,把茶杯盖到脸上,将里头的茶叶吃得干干净净,吃相很是难看。 慕轻尘:…… “这是好茶,别浪费了……可以再泡一杯吗?” 慕轻尘无情拒绝:“不可以!” “呜呜呜……”倾夏再次抽噎起来,终于将跑偏的话题拉回,“二皇子和耶律阿洪答把我家品如供了出来,抓去蹲打牢了,刑部公文已发,说是秋后处斩……他都来不及看看孩子的模样,听他喊一声爹,呜呜呜,日他仙人板板,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你想求我放他一马?”慕轻尘玩味地勾勾唇。 “你能抓住耶律阿洪答,我也有一份功劳……放品如一马,就当给我的酬劳。” 慕轻尘哂笑:“能找到穆宁长公主府,说明你已知我的身份,那你也应晓得我慕轻尘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林品如曾想要我的命,岂是你求求情,就能将恩怨一笔勾销的。” 倾夏顿时心如死灰,胡乱地抹了把脸,失魂落魄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一份功劳的确没有足够的分量……我一生颠沛流离,没有多余的钱财孝敬你,唯有皮相勉强过得去……” 慕轻尘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倾夏挺着大肚子站起身,颤抖着的手指一件一件剥落自己的衣裳。 “你冷静!”慕轻尘警告他。 “……为了品如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 “停下!有话好商量!”非礼勿视,慕轻捂住双眼。 “驸马不用客气,我本就在青楼伺候人,今日就当加班了。” 加你奶奶个嘴! 若不是看在他腹中有孩儿,慕轻尘真想动手揍他。漂亮的眉毛紧紧拧着,闪身躲开他的主动献身。 迅速拂袖步出,狠狠地说:“牛菊花,把这厮给我叉出去!” 牛菊花非常鄙视她:人家小三辛辛苦苦的来找你,你竟这般冷漠绝情。 他应了一声,转身进去,突然被一个裸男辣到了眼睛,旋即原路退回,唤来两名府兵。 倾夏是被一路拖出去的,头发散乱,衣衫不整,鞋还缺了一只,嘴上一个劲地咒骂:“慕轻尘,你不得好死!老子日你仙人板板!你个龟儿子……” 以至于府内上下都做惊恐状,以为慕轻尘把他那啥了! 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