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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明明我才是受伤害者! 当了整整五年替身呢。 一想到这,慕轻尘就气得肝疼,吝啬的收回爪子,挑衅道“这次虽然失败了,但我总还有机会,不达目的我是绝不罢休的!” 总有一天,本驸马一定把牛菊花给阉了。 常淑满脸怒容,咬牙切齿。 你个挨千刀的,玷污人家清白上瘾了是吧!! 第30章 替身驸马上线 砰地一声巨响, 慕轻尘摔出窗口,撞碎的窗架和窗纸像冰雹似的砸在她身上,为她盖上一层灰蒙蒙的衾被。 她甩甩晕乎乎的脑袋,压下骤然腾起的呕吐感,喘i息几口气,麻溜地爬起来。 双脚刚站稳, 常淑已经从门口绕到她跟前,剑尖指向她的眉心。 这样的对峙实在太被动,慕轻尘没想过还手, 但也不会坐以待毙,往后退步, 躲到廊柱后头。 廊柱不似木桩子那般脆弱,掺有碎石子和黏土, 常淑即便一剑劈过来顶多掉层漆。 这是一完美的壁垒。 “本宫再问你一次,到底是不是你干的?”常淑不相信慕轻尘会这般出格。 慕轻尘显然不耐, 故意激她“是我干的, 你就算再问一百次一千次,答案也不会变。” 不就是扒扒牛菊花裤子吗,至于一副血海深仇的模样吗?还动刀动剑的。亏她前两日还暗赞常淑比常鸢温婉贤惠,没想到这就现原型了。 想来也是,自家爱人差点被阉了, 这事搁谁都不乐意。 “本宫不信!” 慕轻尘从廊柱后探出半颗脑袋, 不屑道“爱信不信,我还是那句话, 一人做事一人当。” 常淑的脸上是深深的挫伤“为何如此待我?”明明昨晚还浓情蜜意、耳鬓厮磨不是吗。 “何须多此一问,你自己做的丑事自己心里清楚,”慕·替身·轻尘死不悔改道,“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吗?” 常淑的手腕失去力气,佩剑几乎脱手,误会慕轻尘话里的意思道“你……还在计较孩子的事?” 孩子的确是横亘在她们之间最大的心结,就像是一道久久不愈的伤疤,不断的发炎、红肿、溃烂…… 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伤疤已经腐化,好似永远无法痊愈,在时光荏苒中不断散发出疼痛,提醒她们曾经的不愉快。 “……我今晨打算去太医院的……” 慕轻尘面无表情,目光跃过她,盯着不知何时跪在门槛前的牛菊花“事到如今还提孩子做什么!我……也不知指望了。” 她自嘲的笑笑,眼神哀戚,呵,央求一个只拿她当替身的人为她生儿育女,实在是太傻了。 临了,她恨恨一句“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要眨一下眼睛就对不起‘老虎屁股’的名号。” 言罢,脖子往后缩了缩。 常淑充耳不闻,只反复念叨那句“不指望了”“不指望了”,这四个字像魔咒,更像针似的扎在她心头,一针又一针,不依不饶,把她五脏六腑都给扎出千疮百孔来。 怎么能不指望了? 怎么会? 她脸色一片惨然,整个人像是寒冬里烧白的木炭,徒剩死寂。 头顶的烈日被飘过的浓云隐去,天地霎时黯淡了几分。心神恍惚中,一阵微风抚来,四围响起沙沙的树叶声,声色悠远,仿若来自洪荒深处…… 初月姑姑在一旁看的心急,生怕常淑在气头上做错事,挡在二人中间,朝下一跪“驸马,公主只是太在乎您才动了手,一时气急罢了,有什么话咱们忍一忍,切莫伤了和气……” 院子里人都没回过神来,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只听见说起了孩子,这和孩子有何关系?然后便看见常淑怔在那,眼泪雨似的往下砸,眼眶和鼻头红得厉害,在毫无血色的脸上分外鲜明,让人心疼不已。 心说,定是出大事了,面面相觑一通,学起初月姑姑四肢着地,乖乖巧巧地低下头。 须臾,被这处动静吸引来的人前前后后的跟来,悉数被常淑举剑的阵仗吓了回去,哆哆嗦嗦地说“快,快去通禀贵妃娘娘,长公主要杀驸马!” 下一瞬,常淑的眼睛变得浑浊不堪,平抬的手臂一寸一寸往下滑,最后颓然垂落,剑尖触及青石板,磕出刺眼的零星火花。 遮挡太阳的云朵并没散开,反而颜色渐浓,由薄而厚,天色很快阴沉,仿佛一位垂垂老矣的白发老翁。 一匹枣红大宛马在大明宫城墙夹道中狂奔疾驰。 笃笃的马蹄杂乱无章,声音撞上左右两侧的铁灰色高墙后迅速弹回,衬得这路幽长空旷。 像极了常淑空落落的心。 所谓夹道即外郭城墙里生生凿出的一条路,贯穿帝京,全长十六里,从最北端的宫城通往最南端的曲江池和芙蓉园。 “驾!”常淑朝马腹狠狠甩出一鞭。 马儿吃疼,再次提了速度,没头没脑的冲向迎面而来的风,吹散常淑脸上guntang的眼泪。 “胡说!胡说!” “什么叫不指望!凭什么不指望!” “慕轻尘!你什么都不了解,什么都不懂!” 疾风如网,将她的话音全擒了去,抛向半空,又渐次散去,就像一去不复返的过往。 马儿似是感受她的悲伤,慢慢的、慢慢的缓下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