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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充和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女人,也许应该这么说,安德烈之后,她没想过自己还能毫无保留地单纯地爱上一个人。 “醒了?”顾之桥在她耳边问,温温热热的呼吸弄得她有些痒。 躺在沙发上,身上无不舒泰,又有个温柔的情人,程充和舒服得不愿意睁开眼,闭着眼睛笑她:“明知故问。” “坐车太辛苦了?哎,我已经把马克吐温洗得干干净净,顺带把我自己也洗得干干净净了。” “哦?”程充和假装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但是假装一向对顾之桥这人没用,她总有最简单直接的办法让你假装不下去。 这不,那人的亲吻又来了,比刚才更炙热,比刚才更guntang,她哪里是洗澡,明明是吃了什么烈火炽焰丹,烧到了自己,也烧着了程充和。 像是体恤程充和经过一天长途跋涉,两人不像在Y市那么纵情,只在沙发上缠绵了一轮便作罢。马克吐温一直蜷在沙发边上,终于学会了不在两人变成一个人,发出奇奇怪怪声音的时候打扰她们。 激情过后,两人在沙发上抱成一团,程充和问顾之桥这几天工作、生活,身边发生的事,无可避免地提到了林涵音。提到林涵音,几时把两人关系告诉她就是无法逃避的问题。 程充和说:“再过几个月吧。” 她说完这句话,觉得环在身前的顾之桥浑身一僵,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程充和暗叹,问她道:“我们认识多久?” “这跟我们认识多久有什么关系?感情又不是包办婚姻,日夜相处,天长日久,生了几个娃才培养出一丢丢的亲情。” “我的意思是,你和音音分手多久?” 多久?在顾之桥的感觉里,起码有半年一年了吧。可是掰掰手指头一算,居然才三个多月!也就是说,她和程充和在一起也就两三个月的功夫,可是她总觉得她们默契又感情深厚,好像在一起很久很久,经历过许多。 “原来我们在一起才两个月,认识才三个多月呀,居然好到如胶似漆,感情真是美妙神奇。”她的关注点永远在此时此刻。 “不比你跟音音美妙神奇,你们认识几天就已经结婚了。”程充和掐她一下说,“你和音音分手不过三个月,我们就在一起了,你觉得如果她知道了会怎么想?” 顾之桥可以肆无忌惮,可她作为林涵音的母亲理应由她做些拒绝。可这段感情发生得太过自然太过顺理成章,要不是这几天在Y市想着解决方案,也不会才意识到原来从认识到热恋不过是从冬末到夏初。 “她总不能想我们在大理就好上了吧。怎么也在我和她分手之后啊。”顾之桥说得很随意,她一点不愿去考虑林涵音是怎么想的。 “你真觉得她会这么想?” 顾之桥没法昧着良心承认这一点。林涵音一定会觉得两个人在大理已经眉来眼去,暗度陈仓,不管这是怎么发生的,反正她会是被众叛亲离的那个。也许脑子发热起来还会觉得她们分手也是因为程充和。 不过比起林涵音怎么想,顾之桥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分手没多久我就移情别恋,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有点渣啊?这个我要解释一下,其实我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可能分手占尽天时地利人和,遇见你也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两个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在一起,我也没办法啊。而且感情这种事情,压根不讲时间长短,也不说先来后到。不对,这句擦掉。我和她确实是分手在先,可是分手这个事情怎么说呢,它又不需要守孝,对吧?”顾之桥苦着脸,挠挠耳朵。尤其是她们分手临门一脚的原因让她感到屈辱,不了解她,听不进她说话倒也算了,叫她生孩子给他爸带。这是把她当行走的zigong啊! 被守孝的说法逗笑,程充和把她掰过来,亲了一亲。 顾之桥嘟起嘴,不大高兴。“我本来秉承不在背后说人是非的原则,从来没说过导致我和林涵音分手的致命原因。一想到就觉得生气,啊!” 程充和轻抚她的肩膀,“委屈你了,我听音音说起过。” 顾之桥挣开她一些,“她说的时候是不是一脸无辜觉得她没有说错!” “怎么会,她意识到自己说这话很不妥当。” 顾之桥明显不信她,充满怀疑地瞪着她。 程充和好笑,把人整个抱住,柔声道:“她确实认识到错了,只是可能没有你认识得那么深刻……” “我?”看来真是气坏了,人在温柔乡里依旧要探出脑袋来质疑。 “我们。她没我们认识得那么深刻。一心想着化解你们和林建学的矛盾,想要把你正式带到她爸跟前。” “嗯?” “心是好的,但方法错误。想要解决问题的心,盖过了对你的了解和你的意愿。” “我总觉得你美化了她的想法,不过我一向听话,你说什么,我听什么。” “那我们晚些告诉她?起码等你们分手半年。” “程女士!”顾之桥露出脑袋咬她下巴。“我想告诉她,不是为了挑衅或者打击报复,而是夜长梦多。万一在这段时间里被她自己发现了反而不好。是,我们可以低调,在外面可以时刻注意,就像今天看到你想亲你想抱你还是回到只有我们俩的地方再亲再抱一样。可是一方面来说,林涵音已经试探过我们了,人会试探是因为怀疑,怀疑就会敏感,会主动去找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