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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筒里的声音凝固了一霎,便又传来阿素一板一眼中英混合语言:“先生说,如果小少爷不听话,就把您的‘小白’剪成碎片,扔进垃圾桶里。” “哦,请便。”秦生直接挂断了电话。 阿闹死后,秦生便不再养活的小东西。 小白只是楚辞奕不在时,每日被他抱怀里睡觉的玩偶罢了,一件物品在秦生身边留得时间长了,便懒得换了,长耳朵软绵绵的,压在胳肢窝里舒服。 网上随便一买,都是一摸一样的。 对他来说,别墅里重要的,只有画笔和画纸而已。 秦生挂完电话就开始发呆。 渐渐的,有一种稀罕的物品即将被毁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恐惧感层层递进,半小时后到达顶峰。 他“噌”地一下站起来,拨通号码,对着电话另一头恶狠狠地说道:“你告诉他,要是敢动我的东西,我就把他那些手工定制的西装,一半拿去当抹布,一半留着拖地板用。” “那么,您是同意接送了?” “我没这么说。” 阿素结结巴巴道:“小少爷,我正在帮小白白梳毛。” 一个玩偶,还需要你帮它梳毛? 秦生怒气冲冲道:“接不接随便你。” “好的,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立刻,马上!” …… 按理说,班主任家访,跟着学生一起回去比较好。 可自打小树林相遇,杨清樊见他,就跟见鬼似的,平时想尽办法捉弄他和唐晓曦,现在别说面对面,老远看到他,就撒丫子,溜得比谁都快。 杨家有多个宅子,杨清樊住市中心,阿素载着他,开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一栋四层独栋洋房。 花园里遍布着盛开的美人蕉。 摇摇曳曳,好看极了。 一位年轻的女佣恭谨地将他请进园子。 开门的是一只柔若无骨的白嫩手臂。 乌黑亮丽的秀发,一件女士西装披在瘦小的肩头,锁骨处系着一条细巧精致、价值不菲的项链,一副困倦懒散的模样,尽显妩媚。 杨欣霖打了个哈欠,再睁开眼时,神色复杂:“……是你啊。” 一见到秦生,她便牙酸脸疼。 回想起昨日秦何琼灰头土脸地来寻自己。 八成贩卖情报的事暴露了,楚辞奕这是在给他脸色看呢,杨欣霖自然见都不敢见。 她的确高估了自己。 为和楚辞奕联姻,使了心机和手段。 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不至于一出手就用狠招,搞垮她两个项目吧? 一些客户听说楚家有意无意在对付她杨欣霖,如鸟兽散,避而远之,连生意都不想做了。 她自己管辖的几家小公司,也在倒闭的边缘徘徊。 短短一礼拜,杨欣霖山穷水尽。 楚辞奕觉着是时候了,不慌不忙抛出橄榄枝—— 想要上佳的生意资源可以。 眼前漂亮的小金丝雀,就是她今后讨好的对象。 杨欣霖咬牙切齿。 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靠身体上位的菟丝花。 现在却要她讨好这种人? 秦生道:“我找杨清樊的家长。” “进来吧。” 杨欣霖拢了拢西装,让开一条缝。 擦肩而过时,秦生细白的后颈暴露在她眼皮子底下,风景一览无余。 难怪楚辞奕要小心翼翼护着。 单看模样,就挺招人疼的。 外表确实清冷矜贵,疏离淡漠。 但她见过秦生被亲到瘫软,又纯又欲,黏糊糊的模样。 十足十的小狐狸精。 曾经她有一腔雄心壮志撑着,不觉得怎么样。 如今再想想,还是算了。 这两日,杨欣霖跟中了邪似的。 搜了几部男男片子看。 脑海中总时不时蹦出他们俩上床的样子。 又膈应,又忍不住还想看。 别墅内昏暗,没开灯。 秦生朝大厅走了几步,透过光线,才发现沙发上倚着的人,胳膊大剌剌搁着,面容俊美,桌上摆着半杯红酒,他似乎刚刚睡醒,睡衣敞开,露出结实的腹肌,修长笔直的双腿叠到一起。 察觉到来人,他仰起脸,明目张胆地打量秦生。 从脸庞,到腰腹,再移至大腿。 眼神肆意,不加掩饰。 秦生有种被狼盯上的感觉。 早在艺宫馆,他就被这样侵略性的眼神注视过。 那时候视线的主人是楚辞奕。 他的目光更内敛含蓄,不动声色。 也更深沉。 秦生蹙眉道:“你就是杨若博?” 杨若博微醺,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宝贝,坐过来。” 语气轻佻,带着些许暧昧。 秦生转过身,“啪”地一下打开灯。 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杨若博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 “清醒了吗?” 秦生自己搬了椅子与他面对面坐着。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杨清樊的班主任,秦生。” 杨若博目测了一眼,他们之间的距离,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隔这么远干什么?坐过来啊。” 第24章 秦生没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