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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福临门_分节阅读_107

    赵大郎赶紧招呼着几位军爷往屋子里坐,他忙前忙后给他们倒了热水,还打算再给他们弄两个热菜。赵大郎拉住了两个弟弟,吩咐说:“你们两个,三郎去娘那里看看。娘觉轻,咱们刚刚弄出了那么大的声音,只怕她已经被吵醒了。你去和娘说说,叫她莫要担心了。四郎你去茅厕那边看一看。”

    赵成义飞快地跑到了茅厕边。

    这时候很多人家里不讲究,弄些稻草盖个顶就算是个茅厕了,但赵家不是这样的。赵家正儿八经地盖了两间小房子。祁明诚就抱着一根房柱站在那里。赵成义送了一口气,问:“你怎么不进屋了?”

    哪怕家里的女人在茅厕周围种了一圈花花草草,又放了几个香包,茅厕的味道终究是不好闻的。

    祁明诚没有说话。

    赵成义再走进几步,就闻到了祁明诚身上的酒气。他推了推祁明诚,祁明诚迷迷糊糊地说了句不清楚的话。赵成义就忍不住笑了,这又是喝醉了?怪不得祁明诚竟然在茅厕中抱着一根柱子睡着了!

    祁明诚把自己的手脚都缠在了柱子上。那样子看上去非常……傻。

    赵成义先脱了自己身上的外套反过来披在身上,然后才扶着祁明诚的手往自己身上搭。赵成义这一路风尘仆仆,他的外套已经很脏了,现在换个面穿,是不想把那些脏的东西都蹭到祁明诚身上去。

    祁明诚又嘟囔了一句什么。其实,赵成义穿在外面的衣服也是冷的,不过衣服再冷也比柱子手感好,怕冷的祁明诚就主动地往赵成义身上蹭了。赵成义微微蹲下来,将祁明诚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扛着祁明诚没走几步,赵成义看到了被大郎叫过来的四郎。四郎傻傻地站在那里。

    四郎来的时候,正见到赵成义对着祁明诚脱衣服呢,于是他吓得没敢继续往前走。

    茅厕真的不是一个好地方啊!

    赵成义对着四郎打了个招呼,说:“我和明诚的屋子是哪间?你给我指指。还有你傻站在这里干嘛?要去茅厕就去啊!总不至于是像小时候那样,天太黑了就不敢上茅厕了吧?我叫三郎来陪你!”

    好心来帮忙的四郎在脸上抹了一把,然后默默地指了指家里人特意给赵成义留出的那间屋子。

    “我先抱明诚去休息了。你赶紧去茅厕吧!都娶媳妇了,胆子还这么小。”赵成义继续调侃说。

    四郎忍不住郑重地思考起了一个问题,是他媳妇鞭子甩得好,还是二哥的鞭子甩得比较好?虽说二哥才刚刚回家,但如果让他媳妇打着以武会友的名义拉着二哥“友好”切磋一顿,这到底可不可行?

    赵成义抱着祁明诚走进正屋时,老太太已经披着衣服起来了,正倚着她的房门站着。

    三郎动作勤快地把各处的蜡烛都点亮了,尤其是过道走廊中的几支大蜡烛。院子里显得很亮堂。

    赵成义这样子没法行大礼,他只好先满怀感情地叫了声娘,然后把祁明诚放在了地上。祁明诚站不稳,两只手还缠在赵成义的脖子上。老太太赶紧说:“明诚这是喝醉了?哎,你先扶他去休息吧。”

    赵成义“嗯”了一声,又把祁明诚扛了起来。

    赵老太太瞪了跟在赵成义身后的四郎一眼,说:“肯定是你们胡闹,知道明诚不能喝,非要让他喝!亏得明诚脾气好!真说起来,你们的年纪还比明诚要大一点,都是成了婚的,越发不懂事了。”

    四郎:“……”

    “去帮着老二点!他刚从外头回来,正累着啊。一个累吧一个醉,你去帮下忙。”老太太又说。

    四郎在心里说,这似乎不太好。不过,他还是很听话地朝赵成义的屋子走过去了。这间屋子常年空置,等到祁明诚回来后,他虽然晚上会回祁宅去,但白天时因为总待在赵家,会在这屋里歇一下。于是这个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是齐全的,赵成义此刻能够立刻住进去,都不需要家里人再帮他整理了。

    祁明诚放完水后,裤腰带都没有系好,裤子一直在往下掉。

    赵成义索性都给他脱了,想要直接把他往被子里塞。四郎走到门边时,赵成义已经把祁明诚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了。屋子里没有点蜡烛,只靠着过道中的大蜡烛照明。四郎一靠近,他的后背把蜡烛挡住了,屋子里立刻黑了不少。赵成义赶紧用被子把祁明诚裹了,看向四郎问:“要我陪你上茅厕?”

    四郎发现自己果真是多余的,问:“……大哥烧了热水,二哥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洗个澡?”

    赵成义点了下头,说:“行。我先去陪娘坐一会儿。”现在让赵老太太去睡觉,她肯定是睡不着的了。于是,赵成义打算一边吃东西,一边陪母亲聊聊天,然后等到消了食,他再去痛痛快快洗个澡。

    祁明诚小声地嘟囔了句什么。赵成义仿佛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低头朝祁明诚看去,然而蜡烛把四郎的影子无限放大,整个屋子都仿佛被笼罩在四郎的阴影中。赵成义什么都看不清楚。

    赵成义又抬头看向了四郎。

    四郎自觉地说:“好好好,我现在就去茅厕了,现在就去。”

    祁明诚只眯瞪了一会儿就醒了。他其实是冻醒的。他之前就在院子里吹了风,被子里又特别冷。当他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且裤子都被脱掉了以后,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如果是大郎他们把他送到床上来的,他们绝对不会给他脱得这么干净,怎么也要再给他留一条长裤吧?难道说……难道说……

    祁明诚捶了捶自己的脑袋:“难道说我晕乎乎地跑去撒尿时,把自己的裤子都尿湿了?”

    祁明诚的脸彻底黑了下来,他拒绝接受这个事实。尽管喝醉酒后确实容易失去准头,不过祁明诚宁可相信是赵成义赶回来帮他脱光了裤子,他也不愿意接受自己竟然在赵家三位兄弟面前丢面子了。

    咦?

    祁明诚飞快地找了一条棉裤套在了自己身上,然后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只像踩着拖鞋似的就往屋子门口冲去。走廊中似乎有人正朝祁明诚走过来。祁明诚的心情变得很激动,这个人会是赵成义吗?

    四郎端着一杯温水走到了祁明诚面前,说:“明诚哥醒了?我给你端了茶水来。”喝醉了酒的人容易觉得渴。赵成义虽然正在老太太的屋子里吃着饭,但又担心祁明诚不舒服,就把四郎打发过来了。

    “……是你啊?”祁明诚有些失望地说。

    四郎把水递给了祁明诚。

    祁明诚确实觉得口干,就接过温水喝了一口。他在这一点点时间里已经把心情调整过来了,正要对四郎说谢谢,就听见四郎说:“对了,我二哥回来了,明诚哥你还不知道吧?他现在在娘那屋里。”

    祁明诚被呛到了,一口水全喷在了四郎的胸口。

    四郎:“……”早知道就应该让二哥自己来给他媳妇送水的!

    祁明诚把剩下的半杯水往四郎手里一塞,说:“我去找你二哥!你早点休息吧!别睡得太晚啊!”

    四郎没拉住祁明诚,一句话含在嘴里没有说完:“明诚哥……”

    哥喂,你忘了除夕是要守岁了的吗?你这句关心太敷衍了啊!这大过年的,敢不敢给我多一点爱?

    ☆、第一百二十章

    赵成义归来后,赵家就计划着要办喜事了。

    因为赵成义的假期并不是很多,他大约只能在家里留到元宵,因此他和祁明诚的亲事在时间上就有些赶。好在家里的女人多,而且各个都很能干,于是都不需要赵成义和祁明诚两人亲自做什么,她们就把各种大事小事都做好了。祁明诚暗中松了一口气,在这个年代结次婚是一件相当繁琐的事情。

    祁明诚这边,除了出嫁的jiejie就没有其他的亲人了。所以,他这边是由吴顺和祁大娘子帮他cao持的。不过,祁大娘子马上就要生了,预产期正好也在这几天中,祁明诚不敢让孕妇劳累。吴顺也心疼妻子,就让她在家里待着,还给她雇了个老婆子伺候。于是真正能帮祁明诚cao持的人就只有吴顺了。

    因成亲的双方都是男人,户籍可以迁,也可以不迁,而如果不迁的话,就无所谓娶嫁了,因此其实婚礼的过程已经简化不少了。不过,祁明诚还是觉得累,哪怕采买东西等事情不用他自己去做,可是细节上还是要跟进的吧?他偷偷对吴顺吐槽说:“还好我只打算成一次亲……累也就累这么一次。”

    “不然呢?谁不是只成一次亲?”吴顺觉得祁明诚都累糊涂了。

    “哈哈,说的是!”

    “累是累了点,不过心里还是高兴的吧?我娶你大姐那会儿,那时还住在村子里,买东西需要特意跑到镇上来。我那时也不太懂,只在大面上把东西备齐了。有人提醒我说,缺了这个,我就立刻往镇上跑;刚回到家,又有个人对我说缺了那个……我记得,在某一天中,我足足往镇上跑了三次!”

    祁明诚对着吴顺比了个大拇指。

    吴顺笑着说:“而且,累也有累的好处,知道娶个媳妇不容易了,不是更要疼媳妇一点了?”

    “你这都是哪里来的道理?”祁明诚问。

    吴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了。对了,你和赵家那位都悠着点啊。婚期就在这几天了,别剩下这最后几天熬不住了。你呢,不许再往赵家跑了。赵家那位也不许翻墙来这边了。我实在不放心你们两个,特意借了条狗,狗窝就搭在墙根处,他只要一来,这狗保管咬他!”

    “姐夫!我和成义知道分寸的!我肯定老老实实待在自己家里。我们又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小年轻了。”祁明诚本来就没打算要破坏婚俗,他相信赵成义也是一样的,所以吴顺没必要防得这么严。

    吴顺摇摇头说:“我们都不放心……你们两个太黏糊了,还是弄条狗保险一点。”

    “你们?除了你,还有谁?”祁明诚问。

    “赵家小四啊!这借狗的主意还是他出的。”吴顺想也不想就把赵家四郎给出卖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祁明诚和赵成义两个人是有分寸的。但为何他们还是去借了一条狗来?无非就是想要借着这件事情“嘲笑”祁明诚和赵成义一辈子而已。往后多少年,他们每一年都能把这个事情拎出来打趣,只用说:“哟,你们那时难舍难分的呀,在你们成亲时,还得派条狗去拦着你们相会呢!”

    明明祁明诚和赵成义是无辜的,但这狗一出现,他们就算是无辜也变成不无辜了。

    “四郎!”祁明诚笑着骂了一句,觉得以前真是小看他了。到底是读书人,即使以前表现得那么纯良,该“坏”的时候还是有不少坏主意的啊!四郎这肯定是在报除夕之夜祁明诚喷了他一身水的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