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人大了心也就大了
二皇子此次并没有跟着帝后去山庄,而是留守京城,处理一些简单的政务。近几年,整个朝廷可以说是政通人和,并没有什么大的事情,二皇子虽说是留守京城,也仅仅是一些简单的事情,代皇帝巡视一下禁军,处理一些简单的奏折。 却没想到在巡视禁军的时候出了事。居然有人混入了禁军,意图行刺。虽然二皇子反应迅速,躲开了致命的一击,却也受了很重的伤。而那个刺客见一击不中,而周围的禁军已经围了过来,心知再没有下手的机会,竟然当场自尽了。 消息传到山庄的时候,皇帝大怒,立刻启程回京,并将调查的事情交给了陆明萧负责。 虽说受伤的是二皇子,但是这事情明显是冲着皇帝来的。一时间,整个京城都笼罩在紧张的氛围之中。 皇宫里,偌大的寝殿一片安静,皇后心疼的看着身受重伤的儿子,泪眼婆娑。 寝殿早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但是空气中依然有着淡淡的血腥味。皇后看着儿子惨白的神色,只觉得内心仿佛火烧一般。 “母后放心,太医说皇兄伤势已经控制住了,只要好好的休养,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封修然恭谨的站在皇后身边,神情关切。 皇后点了点头,借着封修然伸过来的手的力道站了起来,拭了拭眼角的泪:“你皇兄向来身子不好,这几年好不容易调养的好些了,此次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本宫怎么能放心。” “皇兄吉人自有天相,且有父皇和母后这般惦记着,想来很快便能好起来,母后切勿过分担忧,若是您因此伤了身子,皇兄心里也是难过的。” 皇后看了封修然一眼,微微掀了掀嘴角,拍了拍封修然的手,温柔的说道:“好孩子,本宫知道你是个孝顺的。难为你接到消息就赶了回来,车马劳顿,赶紧回宫歇着吧。” “母后,儿臣想在这里陪着皇兄。” “有这么多人伺候着,哪里需要你守在这边,听母后的话,回去好好歇着。明日你父皇回京,你还要去城门口迎接的。” 封修然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床上脸色惨白陷入昏迷的二皇子,一副为难的表情。 皇后见状,对着身后的嬷嬷使了个颜色,很快便有人上前劝着封修然离开了。 封修然刚离开,皇后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娘娘,三皇子已经走了。”贴身伺候皇后多年的嬷嬷送走了封修然,回到了内殿。 “给父亲传消息,让他派人去查。” 皇后只有这一个儿子,自幼体弱多病,早有名医断言他活不到成年。皇后这许多年来为了儿子的身体整日担忧,最后没有办法,甚至学着民间的那些愚妇一般动了冲喜的念头,因此当年不顾家族的反对,硬是将封修然养到了自己的膝下。 无论是病急乱投医,还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对于当时的皇后来说,这都是仅剩的唯一的办法了。 也许是冲喜真的有用,也许是巧合,自从她将封修然记在名下之后,儿子的身体竟然真的一点点的好了起来。这让皇后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真的很是疼爱了一阵子封修然。只要他老老实实的,皇后并不介意给他更多的疼宠和尊荣,但是这一切都是要建立在封修然不能威胁到亲生儿子的前提之下。 然而事情总是会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这次皇帝去山庄避暑,京城需要有人留守,皇后特意求了皇帝,让儿子留守京城。本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可以让儿子好好的表现一番,却没想到居然发生了刺杀这种事。 “娘娘是怀疑三皇子?”嬷嬷知道皇后近几年不喜欢三皇子,但是想来那三皇子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人大了,心也就大了。再有那么几个老眼昏花的糊涂虫在身边吹捧,有什么梦是不敢做的。” “可是……” “嬷嬷,你可还记得当年的娴妃?”提起旧人旧事,皇后冷冷一笑“蕙质兰心,温婉柔和的娴妃当年可是宫里出了名的和善人,结果呢……若非是因为她,本宫又怎么会怀着孩子的时候便中了招,不但坏了自己的身子,连肚子里的孩儿都跟着本宫受了这许多年的罪。” 嬷嬷是皇后从娘家带过来的,在她还是姑娘的时候便跟在皇后身边伺候了,因此对于当年的旧事自然是知道的。 皇后的声音越发的低了下去:“会咬人的狗从来都是不叫的。” “是。” “去吧,让父亲好好的查。” 皇后挥了挥手,身边伺候的宫人无声的退了出去。伸手摸了摸儿子苍白的脸,复又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 ………… 陆明萧将妻儿送回陆家,便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刑部。 皇帝将调查的任务交给了他,纵然刺客已经死了,但是尸体还在,证据还在,总是要查出个结果交给皇帝的。 刚一进刑部大门,就看到刑部尚书一脸郁闷的表情坐在堂上。刑部尚书原本哭丧着脸坐在上面,见陆明萧来了,连忙迎了上去,深深一辑:“陆将军,您可算来了。” 陆明萧侧身躲开了这一拜,伸手将刑部尚书扶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刑部尚书顺势站直了身子,苦笑着说道:“哎,还不是大皇子遇刺的事。圣上和皇后震怒,令我等务必查个水落石出,但是……” 陆明萧心知有异,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着下文。 刑部尚书伸手将一把银色的匕首递给了陆明萧:“刺客已经自尽,身上没有半点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只有这一把用来自尽的匕首留下了。” 匕首? 陆明萧自从听陆欣然说过那个梦之后,神经就有点敏感,此刻听到刑部尚书说到匕首,不由的看了过去。 只见一把小巧的银质匕首上刻着一条蟒蛇,蛇眼处镶嵌着一个红宝石。匕首边缘锋利异常,且泛着异色,想来是涂了药的。 “兄弟,哥哥今日也不与你兜圈子,这东西,我是见过的。”